第299章 心的生靈
「嚴肅點。」血人巴羅直直的狠了他一眼。
「欸」沐恩抬抬手：「別嚇著孩子。另外，巴羅，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
巴羅的眉頭皺起，不明白到底是些什麼事情。
「教授，你還要抓誰，說吧。」血人巴羅點頭道。
他能想到的就這個。
「不，不用了。」沐恩搖搖頭：「巴羅，還有皮皮鬼，我想仔細的研究一下你們的成因，關於.靈魂的方面。」
「什麼？！」皮皮鬼從椅子上嚇飛起來，帽子高高的跳起，頭髮變得像是刺蝟一樣。
就像貓和老鼠裡面被嚇到的場面一樣。
而血人巴羅則是覺得很聒噪，扣了扣耳朵。
「不必擔心，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研究，只是追尋一下成因。」沐恩解釋道：「作為報酬，我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給予你們一些幫助。」
血人巴羅空洞的眼神朝著沐恩凝視片刻，隨後輕輕的點點頭。
「好。」
得到這個答案後，沐恩再一次將目光轉向了皮皮鬼的身上。
此時，他依舊一副害怕的模樣。
伴隨著沐恩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他不禁又瑟瑟發抖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沐恩不由得問道。
皮皮鬼確實對大部分教授都保有尊敬，少部分他不鳥的教授也就是特里勞妮之類的。
但是這麼害怕？
這在鄧布利多身上也從未有過。
「我」皮皮鬼支吾著。
「我看見你殺了一隻幽靈。」皮皮鬼說道。
「什麼時候？」
這事兒沐恩自己都不知道呢。
「就在前年，假期之前，你在禁林的上面，把一個幽靈活生生捏爆了。」
「好吧。」沐恩已經知道皮皮鬼說的是什麼了。
「那不是我捏死的，那是他自爆了。」沐恩解釋道：「我不允許他逃跑，所以就——」
「不允許逃跑？！」
皮皮鬼更怕了。
沐恩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招招手：「皮皮鬼，這是一樁交易，如果伱再這麼害怕的話，那我們可能談不下去了。」、
聽到沐恩的話語，皮皮鬼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隨後點點頭：「我想要一把槍！」
「你不是有一把嗎？」沐恩看向他。
那是在 1876年時，時任城堡管理員蘭科羅斯·卡爾佩為了將這個傢伙趕出去，他精心布置了陷阱，用他認為皮皮鬼無法抗拒的各種武器作為誘餌，還準備一個巨大的鐘型罩，施以各式各樣的圍堵咒，準備等皮皮鬼走到陷阱上時罩住他。
但結果很明顯，皮皮鬼輕易逃脫了這些陷阱，還將管理員布置的那幾把彎刀、十字弓、一支短槍和一架小型大炮組成的陷阱據為己有。
當時他為了發泄不滿，隨意地對窗戶開槍，將所有人置於生命危險之中，城堡因此進行了疏散。為期三天的對峙，最終以女校長尤普拉西婭·摩爾同意在賦予皮皮鬼額外特權的合約上簽字而劃上句號。
所以皮皮鬼不僅擁有一把槍，還有一門大炮和彎刀，十字弩等等。
「那把槍壞了。」皮皮鬼連忙道，他對那東西可惦記得緊，就是靠著那些東西，他才贏下了那一場和霍格沃茨的『戰爭』。
可之後，就在他某一天想用那玩意兒來再和霍格沃茨掰扯掰扯的時候，赫然發現那把槍壞了。
當然，這事兒他誰也沒說過。
沐恩看著皮皮鬼，也大概知道了這傢伙在想什麼。
毋庸置疑，那些槍和大炮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交給這個傢伙的。
畢竟，他雖然叫做皮皮鬼，但做的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調皮搗蛋的範疇。
想來那些槍和大炮就是校方當時偷偷給他弄壞的。
「好。」沐恩點點頭：「我可以給你一把槍。」
「還有八十發子彈。」皮皮鬼強調道，隨後更是捏著手指算起來：「八十發夠嗎不，我要八十發！」
「你要打二戰嗎？」沐恩看向他：「子彈我有多少給你多少吧，其他的你就別想了。」
「好吧。」皮皮鬼只得點頭，面對沐恩他不敢討價還價。
「很好，那麼交易達成。」沐恩滿意的看著皮皮鬼：「那麼.過來吧，到我這兒來，我們仔細研究研究你的存在。」
活像一個壞叔叔。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對你最初的記憶，你還知道嗎？」沐恩問道。
「我在霍格沃茨創立之初就存在了。」皮皮鬼驕傲的說道：「這裡除了那個髒兮兮的帽子，誰都沒有我資歷高。」
「噢，要這麼說，你還知道很多霍格沃茨的秘密咯？」沐恩一邊觀察著他一邊說道。
「當然，譬如八樓的那個魔法教室，那個就是羅伊娜的作品，這個你不知道吧。」
「這我還真不知道。」沐恩笑了笑，伸出手來：「看起來你不是普通的幽靈，你一開始就叫做皮皮鬼嗎？」
「嗯一開始，他們管我叫愛爾蘭妖精。」皮皮鬼說到：「啊哈，調皮搗蛋，有著一枚辛運金幣的愛爾蘭小妖精，是的，我蠻像的，不過我也知道自己不叫這個名字。
我千次萬次的強調不要給我冠以其他生物的名字。
面對小姑娘，我就哭兮兮的說別給我起外號。面對那些男孩兒，我就直接用鼻屎糊他們。
終於，過了一百年，再也沒人叫我愛爾蘭妖精了。我多了皮皮鬼這個名字，說實話我還挺喜歡的，這個名字不錯，好歹獨一無二。」
「站過來一些。」沐恩說道，隨後抬抬手，一爪插入了皮皮鬼的身子之中。
宛如進入了水中一樣，皮皮鬼的身子和幽靈相同，但並不讓人感覺到寒冷。
他身上的溫度甚至與室溫一般無二。
「羅伊娜女士曾經說過，皮皮鬼或許是一種情緒的產物。」巴羅在一旁開口道。
啊，巴羅其實也是那個時代的人。
只是他不是一開始就在霍格沃茨中的。
「情緒的產物？！」沐恩看向他。
「沒錯。」巴羅點點頭：「當時羅伊娜女士正在對一種魔法生物進行研究，那種生物是巫師受到高壓之後，身體之中的魔力變質成為的生靈。
她懷疑皮皮鬼也是類似的東西，只不過不是由魔力來的。」
「胡說，胡說！！」皮皮鬼看著巴羅，隨後又在對方的一個眼神下偃旗息鼓。
「默默然？」沐恩看著巴羅，卻只是得到了一個搖搖頭的答案。
他雖然也是一個巫師，但是會的魔法不多，更多的時候是承擔一個獵人的職責。
就像之前在畫像中見到的卡多根爵士，那傢伙也是一個巫師，但承擔的也不是巫師的職責。
這來自於那個時代沒有建制的魔法教育體系的緣故，許多施法者都只能勉強會一些小戲法，亦或者自個兒琢磨了一些適合自己職業的法術。
而且考慮到當時民間對於施法者的壓迫，那麼羅伊娜研究默默然倒也正常。
也就是在沐恩思考的時候，巴羅看向了皮皮鬼：「怎麼了？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嗎？你沒有過往，沒有作為人的記憶。腦子裡面只是一股腦的裝著那些該死的東西，難道我說錯了嗎？」
這話似乎戳到了皮皮鬼的痛處，他大叫著，似乎要掀翻整個辦公室一般。
「好了，安靜，安靜。」沐恩抬起手來。
片刻之後，皮皮鬼終於平靜了下來，不過很顯然，他並不能很好的控制他的情緒，赤著眼睛盯著沐恩和巴羅。
「我想用一個魔咒，進入到你的內里。」沐恩說道。
「隨便你。」皮皮鬼不爽的揮揮手。
下一刻，沐恩兩指併攏，點在了皮皮鬼的眉心。
同一時刻，他的意識沿襲著，進入了皮皮鬼的意識深層。
就如同他進入納吉尼的意識深層一般，按理來說，在內里世界，一個人的靈魂會顯現出來。
但是，在皮皮鬼的意識深處——
剛一進去的沐恩頓時遭到了一場能量風暴的洗刷。
？
沐恩放開了內心的屏障，感受著那股能量風暴。
頓時，自己的腦海之中不由得冒出了『摘下內褲皮筋兒，做彈弓彈鄧布利多玻璃。』
『在晚上小巫師們睡著的時候，用狂風暴雨咒全部給他們喊起床。』
『給整個學校的走廊全部塗上一層油，讓他們全部滑倒。』
與這些想法一起出現的，還有著周圍那些誇張的笑聲，呵呵哈哈的，就像該死的罐頭笑聲一樣煩人，又像沐恩去到的那幾個不可名狀世界中，遭到侵蝕後的耳邊呢喃一般。
「皮皮鬼？」沐恩漂浮在意識深處，呼喚著這個名字。
伴隨著他的呼喚，整個意識世界似乎出現了一些反射反應，發出來哈哈哈的巨大笑聲。
「沒有主體意識.」沐恩思考著剛才巴羅說的話。
他曾經也遇見過一些意識共同體的存在，譬如說一群老鼠，他們的尾巴交錯捆綁在一起，為了活下去，它們的精神會連結在一起，成為【鼠王】。
亦或者特殊的魔法蜂群，整個蜂群靠著信息素之間有如神經傳遞般的交互速度，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蜂群意識。
似乎皮皮鬼的意識，也有些類似這種情況。
為了確認這個答案，沐恩再一次看向巴羅。
巴羅顯然是一個警惕的幽靈，他在思考了許久後，才同意了沐恩的魔法。
而巴羅的意識深層，則又與皮皮鬼截然不同。
宛如漏風的屋子一般，整個意識世界透露出來的，唯有殘破與腐朽，哪怕只是身處其中，也可以聞到那股塵埃的氣味。
不過另一方面，巴羅卻是出現在了這個殘破的空間之中。
「原來是這樣」他看著沐恩，此時的身上並沒有血跡，雙眼也不再那麼空洞。
倒是像半個活人。
「這才像個正常幽靈的意識世界。」
「皮皮鬼本來就不算幽靈。」巴羅說道，聲音帶著迴響和空洞。
「呵呵。」沐恩無奈的笑了笑，他看出來這傢伙對皮皮鬼很不滿了。
或許崇尚掌控感的斯萊特林，對皮皮鬼這樣的不受管教之徒天然的就帶著厭惡。
「教授，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巴羅突然開口道：「在這裡，沒人知道我們的談話，對吧。」
「確實，這裡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沐恩點點頭：「不過你要小心了，在這裡，因為你更靠近你的心，所以你說出來的話.」
「怎麼了？」
「你喝過酒嗎？」
「當然.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巴羅點點頭：「不過沒有關係，我就是想請您幫我問一問海蓮娜，她原諒我了嗎？」
聽到這話，沐恩頓時.
你把人殺了，還要問別人原諒你了嗎？
好吧，難怪這問題需要他來問呢，要是他自己是當事人，他自個兒估計也開不出這個口。
「對她我一直很抱歉，這麼多年在這裡，千年了，我一直沒有敢和她說過一句話，甚至不敢面對.」
就像沐恩剛才說的一樣，在這裡說出來的話，和醉酒沒什麼兩樣。
至於他後面說了什麼，沐恩沒怎麼聽。
離開意識世界後，沐恩最後看向了皮皮鬼。
「現在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沐恩開口道。
如果之前的猜測成立，那麼
「你能離開霍格沃茨嗎？」
皮皮鬼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隨後搖搖頭。
「我不知道。」
「不過，我從來沒有升起過這種想法。」
說著，他的神情越來越奇怪：「是的，一千年了，我居然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這正常嗎？！」
很顯然，這不正常。
而伴隨著皮皮鬼的思索，沐恩剛才問題的答案也逐漸無端在皮皮鬼的腦海之中升起。
「我覺得我會死，我不能出去，是的，就是這樣。」
「我們出去都會這樣。」巴羅語氣平淡：「霍格沃茨有著太多的巫師，這裡的魔力極其濃郁而且穩固，我們只有生活在這裡，才能保持著這麼長的壽命。你看看外面哪裡有那麼長的幽——」
「不，不是！」皮皮鬼直接打斷了他。
「不是什麼生存不生存的問題，我的感覺是.會死。」皮皮鬼說道：「只要我一出去，就會直接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