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兒子在哪裡

2024-11-18 19:35:50 作者: 你們說了算
  第72章 兒子在哪裡

  風逸內力深厚,又積蓄已久,洪凌波雖是初嘗人事,可也習武多年,兩人這一番大戰,

  直至雞聲三唱,東方出現出了第一道曙光,兩人這才偃旗息鼓,達到了平生未有之佳境,沉沉睡去。

  待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良夜不留,白日重臨,都是人間大道。

  風逸一醒,就開始了賢者模式,數日間的際遇從心間流過,昨夜是快樂的,也是荒唐的,就仿佛是一場夢。

  可夢醒了,就得面對現實。

  他穿越以來都對女子沒有做什麼越軌之事,沒想到碰到一個洪凌波,就栽了!

  一這麼想,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莫非自己縱橫馳騁的江湖生涯就此告終?

  可年輕人的心卻裝不下煩惱,因為

  洪凌波嚶嚀一聲,從他懷中醒來,感受到自己不著寸縷,禁不住大羞,手在風逸身上一撐,就要爬起,可不知怎的,突然一皺眉,嬌呼了一聲,又趴在了風逸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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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逸柔聲說道:「怎麼了?」

  洪凌波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還不都是你……」

  風逸當即明白,她再是習武之人,昨夜幾次下來,這破瓜之痛在所難免,心中感到一絲愧疚,說道:「這都怪我,唉,這些天我在青樓,都是片葉不沾身,不知道怎麼遇上你,就把持不住了。」說著為她輸送真氣。

  畢竟神照真氣可是療傷聖品啊!

  洪凌波聽了這話,也非但不氣,反而一笑,道:「也不能完全怪你,我自己也沒把持……」

  說至此處,她忽然住嘴不說了。

  風逸道:「怎麼?」

  洪凌波幽幽一嘆道:「我師父說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風逸哼了一聲道:「以後不要叫她師父了,伱現在成了我的女人,豈能比她矮上一輩?而且她自己憤世嫉俗,那些屁話更加不要聽。」

  洪凌波心頭一熱,嘴裡卻說:「這世上的薄情郎也總是有的!」

  風逸道:「洪姑娘……」

  蹭的一下,洪凌波站了起來,叫道:「你叫我什麼?」

  洪凌波面上如罩寒霜,接著道:「你昨夜叫我凌波,現在叫我洪姑娘,我的清白女兒身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你拿我當什麼人了?」

  洪凌波跟著李莫愁長大,受其影響,本就極為敏感,又聽過那些負心漢騙了女人身子,不負責的橋段,豈能不怒。

  風逸見她神氣,已知其理,忙道:「凌波,是我說錯了話!」

  他心裡卻在悲呼道:「天呀!這不會又是一個李莫愁吧!人家陸展元也沒睡李莫愁,我這可是睡了啊,這要是處理不好,兄弟啊,你可太衝動了。」

  洪凌波見他情緒低落,口氣一軟道:「我聽人說,男人只要得到女兒家的身子,就不在乎她了,而我又與你並未成親……」

  正說著就聽「咕咕」一聲,風逸的肚子打起了鼓,洪凌波「呀」地叫了一聲,推開風逸道:「光顧著說話,還不趕快把衣服穿好,若是被人看到,成什麼樣子!」語氣竟有點撒嬌的意味。

  風逸見她挺善解人意的,還頗有幾分喜歡,眼見其又穿上了道袍,說道:「待會上街給你買身衣裙,道袍以後不要穿了。」

  洪凌波嗯道:「真要讓我以後穿道袍,我也不穿了,我還怕老君怪罪呢!」

  「撕拉」一聲,洪凌波忽將那塊沾有處女血的床單撕了下來,遞給風逸說道:「這個你留著。」

  「我留著?」風逸一愣道:「這算是定情信物嗎?」

  洪凌波眨眼笑笑,說道:「我師父曾經給陸展元那薄情郎,送了一塊她親手繡的絲帕,呵呵,你懂的。」

  風逸盯著她上下打量,說:「你好的不學,就跟她學這些沒有用的!」

  嘴上這樣說,但見洪凌波俏臉白裡透紅,長發蓬鬆如雲,小女兒神情流露,還是將之鄭重接過,收在了懷裡。

  他知道,洪凌波言外之意,不要讓自己負了她,這是自己應該做的。

  洪凌波見他如此,柔柔一笑,親自捧了盥洗用具服侍風逸,她跟著李莫愁,自是服飾慣了,風逸也不拒絕,兩人洗漱完了,才一起出去吃飯。


  這時洪凌波才有心思細細打量風逸的小院,只覺林木蔥鬱,偶有鳥語蟲鳴,雖然不及師父的赤霞莊,也令人有出塵之感,心下極為高興,幻想著以後和他生活在這裡,也挺好。

  可眼光一瞥,忽見涼庭里有道熟悉的黃影,洪凌波趕忙身子一閃,想要躲起來。

  說實在的,她很慶幸自己拜入李莫愁門下,讓自己陰差陽錯,認識了風逸,並與他有一夜之歡。儘管風逸說讓她們斷了師徒之份,她還是怕李莫愁,都幾乎忘了呼吸,還未還醒過來。

  就聽一聲冷冰冰的聲音直鑽入耳:「凌波,你幹的好事!」

  李莫愁已經起身,回過頭來,微風習習,鬢髮飛揚。

  只一夜不見,兩人都覺得她憔悴了許多,玉面煞白,雙眼又紅又腫,恰似胡桃一般。

  洪凌波吃驚道:「師父,你,你的眼睛。」

  風逸聽她還如此稱呼,不由橫她一眼。

  但想她叫慣了,又豈能一下子改變,便沒說話。

  李莫愁悽然一笑,道:「我很難看是麼?」

  風逸不覺莞爾,心想這娘們也是真絕,這時候還記掛著自己美不美。

  洪凌波咬了咬嘴唇,說道:「哪有,師父還是很好看的。」

  李莫愁冷哼一聲:「你現在有了靠山,哪裡還將我放在眼裡,滿口都是謊話,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徒弟,也不是我古墓派弟子!」

  洪凌波略一遲疑,微微點頭。

  就聽風逸淡淡地:「凌波,你去買些飯食,我自有話跟他說。」

  他聲音淡泊,卻有著不可抗拒之威嚴。

  洪凌波哦了一聲,轉身出門。

  一轉眼,院裡只剩下兩人,

  風逸盯著李莫愁,李莫愁也看著他,兩人臉上都是冷冷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兩人就這麼對望一陣,風逸忽地呵呵笑了起來,起初只是輕笑,跟著一手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李莫愁臉色陰沉,冷冷說道:「你笑我眼睛難看,是不是?」

  風逸直起腰來,微微喘氣:「我沒想到堂堂的赤練仙子,竟然也會聽人行房,呵呵,我不想笑都不成啊!」

  李莫愁一聽這話,直接面紅耳赤,驀地轉身,背對著他,怒道:「你知道我再聽,你還敢那樣,不覺太過放肆嗎?」

  「放肆?」風逸笑道:「我沒覺得,反而覺得有些刺激!」

  李莫愁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暈暈乎乎,面如火燒,看了看周圍,厲喝道:「你不要臉,我昨晚就該給你一把冰魄銀針!」

  風逸笑道:「你該慶幸,你什麼都沒做。否則,剛將你救活,又得打死,也太無趣了。」

  李莫愁不禁一呆。

  她知道風逸既然聽到了自己,以她如今的狀態,又豈能暗算成功?

  出手必然是個死。

  李莫愁昨晚哭昏過去,隱隱聽到男人的喘息聲和女孩的呻吟聲時,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再是守身如玉的處女,卻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女孩。

  洪凌波畢竟是她的徒弟,古墓派傳人都是處女,她與一個只見一面的男人親熱,豈不讓人以為她也是放蕩之人?

  故而一氣之下,便摸了過去,想要將二人制死,但等走到庭院,卻覺洪凌波發出的那種聲音,滿是幸福,風逸的喘息聲,也滿是舒服。

  她不禁生出了不知何去何從之感,她明白,自己是無可奈何才守身完貞,並不是真的絕了男女之情。

  風逸與洪凌波的瘋狂,不禁讓陸展元的音容笑貌盡顯李莫愁腦海。

  雖然他們沒有男女之事,但吹笛撫琴之事卻是有過,兩人一起行走江湖的回憶更多,這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然而聽著風逸的呼吸聲,腦海中不禁想起風逸的那句:「陸展元不要你,那是再對也沒有了!」

  她聽到這些的話,心裡感到非常厭惡,可這時卻變了想法,認為風逸說的對!

  因為她的清白之身,被風逸玷污了。

  這麼多年來,她憤恨一切,不就是認為自己對陸展元一片真心,而他負心薄倖嗎?

  可現在呢?


  她被一個與自己徒兒有著肌膚之親的人,看遍了全身,就她知道的,已經摸了胸脯,她昏迷之時呢?

  讓她覺得自己再也不配對陸展元說愛了,她午夜夢回,她再也不敢去與陸展元相會了!

  她對不起陸展元。

  而風逸與洪凌波這樣,就是在嘲笑自己,不僅如此,就是那懸掛中天明月,遍布大地的清輝,極目的大樹,都在嘲笑她,都在無情地嘲笑她的愛,也在焚燒她的心。

  而此刻這等心情,唯有當年陸展元拋棄自己之時,方才有過。

  「風逸,我恨你!」

  李莫愁心裡就這麼一個想法,不知不覺中風逸已經成功取代了陸展元,當然,是在李莫愁仇恨情緒中的位置。

  李莫愁將陸展元、何沅君的骨灰,一撒大海,一揚高山,讓二人永生永世不復相見。

  這份仇恨有多深,自己想吧。

  李莫愁銀牙緊咬,將櫻唇咬出了血,渾然不覺,她想發射銀針,刺死風逸他們。

  可她又是個要面子的人,無法在一個男人與女人行苟且之事時動手。

  她想了好多,最終站立一陣,流下了兩行清淚,便失魂落魄走開了,她想要遠離這個地方,待自己恢復身子,再好好報復。

  可惜事與願違,她的身子太過虛弱,走了幾步便走不動了,只好走到涼庭中,就那麼坐了足足半夜,任憑風兒吹亂她的秀髮,吹乾她的淚痕。

  李莫愁煩亂的思緒紛至沓來,風逸就這樣看著,看著她肩頭聳動,想著她默默流淚,

  風逸本意是要羞辱她一番,想激得她發怒自己在順勢出手,逼迫於她,讓她交出《五毒秘傳》,但此刻卻不想這樣做了。

  畢竟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摸了她的胸脯是事實,而她一個妙齡少女因為一場失敗的戀愛,嬌柔的軀體已被仇恨所侵蝕,四處妄為,來換取虛無飄渺的復仇,本就既可笑,亦可憐,他又何必取代陸展元,成為她最恨的那個人呢?沒有意義。

  想到此處,風逸不禁長長嘆了口氣,一點拐下杖,轉回屋子,將桌上的鮮果,端了一盤,走進涼亭,將果子擱在桌上,用拐杖敲了敲他身邊的石凳,說道:「李仙子,坐吧!」

  李莫愁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她也感覺到自己又流淚了,急忙抹去淚水,狠狠地盯著風逸,一雙妙目儘是悲憤,說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風逸直起身子,向李莫愁施了一禮,說道:「昨日,是我不對,在此向仙子陪個禮,還請不要往心裡去。」

  這一出讓李莫愁大出意外,她眼見風逸武功之高,生平罕見,而且從他的為人來看,也是個極為驕傲的人,怎會向自己這個女魔頭賠禮?悻悻地道:「你武功比我高,何須向我陪禮?五毒秘傳我不會給你。」

  風逸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覺得我看了一個女人身子,終究是我不對,所以才向你賠禮。

  至於五毒秘傳,我雖然想要,也不是什麼勢在必得之物,還不至於能當我風逸一禮。」

  李莫愁一時漲紅了臉,放聲大笑,腰枝亂顫道:「你說得對!你風逸多了不起,若不是為了這五毒秘傳,何必擄劫我師徒!」

  她身姿依舊曼妙,可聲音嘶啞,不復之前的清脆悅耳。

  風逸不理會她的譏諷,伸手拿起一顆蘋果,遞了給她,笑道:「你想罵我,也得先潤一下嗓子。」

  李莫愁哼了一聲道:「你若想用這些虛情假意,讓我心軟,那是大錯特錯了。」

  風逸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李莫愁終究還是接了過來,她一夜水米未進,也是口渴,當即咬了一口。

  不待這股冰涼清爽走遍全身,就見風逸一掌拍下,將石桌一角震脫。

  李莫愁哼了一聲道:「知道你內力深厚,沒必要顯擺!」

  風逸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只隨手一揮,那石塊向上飛出,「蓬」地一聲大響,竟打穿了亭頂,飛了出去。

  李莫愁心想:「這小子故弄玄虛,要做什麼?」

  正思忖間,就見風逸一指上方,說道:「李道長,你且好好看看。」

  李莫愁心道:「這小子想要我的五毒秘傳,知道強逼不成,這是軟磨,我權且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順著他手指望去,但見亭頂上開了個寸許見方的破洞,午後陽光順著縫隙照了下來,灑落在自己身上,甚是舒服,說道:「你讓我看什麼?」


  風逸詭秘一笑,說道:「你還記得陸展元麼?」

  李莫愁臉色一變,寒聲道:「你提他做什麼?」

  風逸笑道:「你朝夕做夢,不都是再想他嗎,怎麼提不得?」

  李莫愁斜眼睨望著他,冷然道:「陸郎舉世難尋,我想了又怎麼樣?」

  她嘴上輕描淡寫,身子卻發起抖來。

  「好一個舉世難尋!」風逸微微一笑道:「可他終究是死了!」

  李莫愁面色又變,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眼光中滿是疑問。

  風逸察言觀色,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李莫愁身旁,雙手往她肩上一搭。

  「放肆!」李莫愁一直緊緊盯著他,見他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當即變了臉色,揚眉喝道:「你當我是什麼人?」

  李莫愁以處女之身,失意情場,變得異樣的厭憎男女之事,若是旁人,這赤練神掌、斃命拂塵早就招呼上了,可對於風逸,這一切都是沒用,她只能怒喝了。

  風逸道:「你急什麼,我不過看你虛弱,給你輸點真氣。」

  李莫愁就覺得兩股暖流從肩膀走向全身,遍體摩娑,一股熱力油然自丹田升起,昨夜受涼的身體,立刻變得舒服無比。

  風逸淡淡說道:「你去我那裡再看!」說著將雙手取開。

  李莫愁覺得正舒服呢,突然就斷了真氣,她心中直氣,可對於風逸又是毫無辦法,

  打,打不過;怒,仿佛對於這人,也沒用;笑,更是不妥。

  只好起身,故作冷淡地說:「我倒要看看,能看到什麼?」目光卻痴痴地望著屋頂,走到風逸剛才坐的位置,

  抬頭就見天空深邃如大海,下意識道:「不就是一個破天嗎?這有什麼?」

  風逸咳嗽兩聲,低聲說:「你,你……」不知怎麼的,早已想好的話,此時此刻,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

  李莫愁掃了一眼風逸,忽地問道:「你是想說換個位置能夠看到不一樣的環境?」

  風逸一拍手道:「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赤練仙子!

  你剛才陽光照身,到了我的位置,就能直望老天!

  天之大,無窮大,比他陸展元怎樣?

  你自詡女中豪傑,因為區區一個男人,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怕是名不副實吧!」

  李莫愁自負美貌,又武功高強,心思敏銳,乃是當今女流第一,就連名動武林的黃蓉她也不放在眼裡,曾有心會她一會!

  故而風逸雖只寥寥數句,卻如千針萬刺,刺得李莫愁心痛難忍,身子不禁一軟,坐倒在地,臉上血色全無,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用意在此!」

  饒是李莫愁眼界甚高,平常之物難入法眼,此時看著風逸那副淡然從容的模樣,心中也只怦怦直跳。

  風逸又單腿跳將過來,將她扶起,將她按在了凳子上,伸出左手輕輕握住李莫愁的手,右手捋起她衣袖,但見雪白的肌膚上殷紅一點,風逸道:「這就是你們古墓傳人的守宮砂吧?」

  李莫愁臉色發紅,看了風逸一眼,澀聲說道:「你真的好不要臉!」

  風逸心想:「你身子都看了,看個胳膊又算什麼。」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如今仍舊是處女,你與陸展元不過是談了一場沒有沒有結果的戀愛罷了,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

  李莫愁拉下袖子,瞪他一眼,道:「好啊,那什麼才是大事?哼,跟你與洪凌波一樣無媒苟合嗎?」

  風逸滿不在乎,笑嘻嘻說道:「我們這是情到自然,說了你也不懂!」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神色一正,很是語重心長道:「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聽,因為無論誰對誰錯,陸展元已經死了。

  而且死了很多年。

  你對他的報復也夠了吧!」

  李莫愁不禁一怔。

  風逸又道:「你一直念念不放,覺得自己一片芳心所託非人,可又能如何,你折磨的不是對方,而是你自己。

  無非你武功高強,可以將這一腔怨憤發泄在旁人身上,可事實上呢?這有用嗎?

  這麼多年來,你看到別人相親相愛,不還是痛苦羨慕,可有一絲改變?」

  這番話直抒胸意,兩人四目交投,李莫愁看到了他眼中的可惜,再想到昨夜,只覺眼前的男子根本不能逼視,她心跳的聲音自己都聽到了,當即喝道:「你離我遠一些。」


  風逸嗯了一聲,腳下挪了寸許。

  李莫愁再次喝道:「再遠一些。」

  風逸又挪了寸許,始終不離她左右。

  李莫愁遇上風逸這種無賴,又好氣又好笑,罵道:「風逸,你就是個流氓無賴!」嗓音嘶啞,似蘊著無窮恨意。

  「說得好!」風逸拍手叫好道:「我要不是流氓無賴,豈能抓你徒兒,逼你現身!

  我要不是流氓無賴,豈能看了你的身子,又與凌波有了肌膚之親?

  我要不是流氓無賴,豈能明知你作惡多端,還是救了你一命!

  無她,你長得漂亮,這是造物主費了心思才省出來的,我不忍行焚琴煮鶴之事!」

  這番話讓李莫愁對於風逸觀感大變,只覺他雖然混蛋了些,可也有溫柔可親、舉止有趣的一面,而且他不掩飾自己內心。

  這卻讓李莫愁心中亂鬨鬨的,想一會兒陸展元,又想一陣風逸,二人形影交錯變換,越變越快,李莫愁心底難過已極:「我的心既然已經給了展元,又怎麼能想他……」

  但越是如此想像,風逸的影子在腦海中出現越頻,樣子也越發清晰,之前的恨意消了大半,李莫愁驀地抬頭直視風逸,緩緩道:「好了,我給你五毒秘傳,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再見!」

  風逸心想:「那是,誰想見你來著!」但這話能想不能說,笑著問道:「你身上不是沒帶嗎?你怎麼給我?」

  李莫愁白了他一眼道:「那五毒秘傳我早就記得滾瓜爛熟了,我還不能默給你嗎?」

  風逸笑笑不語。

  李莫愁瞬間明白,沒好氣道:「我既然答應給你,就不會給你假的!

  只是你不能泄漏出去,否則以我現在的武功,又沒了毒,也沒幾天可活了。」

  風逸見她失落神氣,不由心生惻隱,脫口說道:「你以後若能不再胡亂殺人,便跟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這話中深意無限,登叫李莫愁心頭一震,面漲通紅,支吾說:「我不能跟你,怎麼也不能跟你,不能,絕對不能……」聲音越見低微。

  「這又什麼不能的?」風逸接口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聽了前半句,李莫愁還沒想好怎麼訓斥對方,一聽後半句這話,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風逸傲然說道:「不怕告訴你,若只是武林爭雄,待我腿傷一好,普天下我誰也不懼,又何須你古墓輕功與五毒秘籍?

  只是我風逸雖身在江湖,也深敬岳武穆屠滅蠻夷,北靖中原之雄心壯志。

  可我又沒有他老人家排兵布陣,沙場爭鋒的本事,就只能做些偷雞摸狗,不上檯面的小事,故而必須加強輕功,還要以毒為主!」

  李莫愁怔怔地道:「你,你是要我跟你去刺殺蒙古大人物?」

  她為人聰慧,自然想到了風逸的目的。

  風逸點頭道:「正是。人生在世,不稱意之事十之八九,愛情上受到挫折,又算什麼?我們難道不能搞事業?

  當然,女人多數為了愛情活著。以你的容貌本事,隨便找個人嫁了,那很難嗎?何必非在陸展元這一顆爛樹上吊死?」

  李莫愁呆呆的看著風逸侃侃而談,忽爾臉色鐵青,忽而滿臉暈紅,她只覺一股酸氣從胸口躥起,眼眶微微一熱,連忙啐了一口,說道:「你胡說什麼?莫非你對凌波也是隨便?」

  風逸瞥了她一眼,不覺有些奇怪。

  李莫愁只覺這話不對,可如何不對卻不好說,只好接著說:「我殺人無數,江湖上的俠義道都要跟我為難,還怎能跟你做事,你太過想當然了!」

  風逸淡淡地道:「只要是俠義道的好漢,縱然面對十惡不赦之人,也講究給人一條自新之路。你若不再胡作非為,一心跟著我做事,那是為國家民族出力,再有人與你為難,那都是邪門歪道,一切有我,你又何須擔憂?」

  他說的平淡,卻讓李莫愁感受到了一種霸道,她心中也有了莫大的寧定。而且這話的確是大有道理的。

  俠義道都是講究給人自新之路的,全真教實力最強,也是在勸誡自己。

  風逸正等她回話,忽聽遠處傳來一陣極細微的腳步聲,她跑的很急,這是洪凌波的腳步聲,同時就聽一聲:「小女娃,你跑什麼,我兒子在哪?」

  這聲音鏗鏘刺耳,遠處一群飛鳥「呼啦啦」沖天而起,李莫愁神色大變,驚道:「是他!」

  風逸不及詢問,突然就聽一聲嬌喝:「我們到了,你兒子就在裡面!」

  這聲音很是耳熟,就見一條黃影從牆後急沖而出,驚呼:「風哥!」

  洪凌波話音未落,風逸已經拐杖一撐,如電竄出,可一道灰影從照碑牆後閃出,呼的一掌擊出,勁力雄強之極,風逸急忙伸左掌一架。

  砰的一聲,兩股奇勁相交,風逸悶哼一聲,身子飛退回庭,比他剛才飛出還要迅捷的多。

  來人左掌逼退風逸,也是退後一步,可他右手不用撐拐,卻已將洪凌波抓在了手裡,哈哈笑道:「好個女娃兒,跟李莫愁那女娃一樣的奸猾,又埋伏高手,想要暗算我!」

  風逸感覺到此人身法奇快,內力、武功均是厲害之極,這是自己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厲害人物,定眼望去,只見來人是個老頭,高大魁偉,高鼻深目,目光凜凜,滿臉花白短須,如銀似鐵。

  洪凌波被他抓住了後頸,兩腿直直的,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風逸看向李莫愁,問道:「他是誰?」

  李莫愁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就是個瘋子,可武功深不可測,連我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

  風逸聽了這話,心下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一定是西毒歐陽鋒,當即笑道:「閣下如此神功,普天下難尋對手,欺負一個小女娃,未免有些不太光彩吧?」

  那老頭循聲看來,見他武功奇高,未可小覷,長得也眉目清秀,心中有幾分歡喜,而且這句「普天下難尋對手」那是直接打在了自己心坎里,咧嘴一笑,說道:「是她說我兒子在這裡,我才找她的,不過沖你這話,我就還給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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