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愣住，半晌才說話：「果然傳聞沒有錯，你就是個紈絝，一點敬人之心都沒有？」
「我敬你什麼，既然你都聽聞了，還在這裡廢話什麼，現場搞個浪子回頭？」
「燕燕這孩子從小懂事刻苦，我作為長輩不得不為她說話！」
「對不起，她和她姐姐，都是我買回府的，天香樓出具了文書，符合大周律法，她們姐妹作為奴籍歸屬於我，別說你，她親生父親來了，也沒資格說三道四！」
這些話，對不上後世三觀，卻符合這個時空的法律。
秦盛是合理合法的，誰要是想要把燕燕帶走，就是違法，現在燕燕就是秦盛私有的「物品」，你不服，有本事推翻了大周自己建立規矩再說。
要說這強買秦盛哪裡不合規矩，也是對天香樓老闆娘霸道了。
犯官家屬賣身為奴，就不具備人的資格，天香樓老闆娘可以在秦盛面前說強買強賣，但鶯鶯燕燕這對姐妹不能，這個突然哪裡冒出來的師父更不能。
你當這是什麼三流的偶像劇呢，個個心如瑪麗蘇？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實力，奈何不了你？」
「呵呵，我要是不講理，不會跟你廢話那麼多。」
秦盛冷冷道，「你要確定了不講規矩，我們就用不講規矩的玩法，她是我買回去的，與你沒有關係，她父親被刑部判流放，她們姐妹則是賣身為奴。」
「而且你與她又沒有血緣關係，師徒？也沒有朝廷認可。」
「還打小喜歡，你是沒本事救吧，我若不買回來，她是沒事，可她姐姐必定在天香樓千人睡萬人枕的，我想知道那時你們找誰負責。」
「這時候你想來摘桃子，還擺譜，知道我是誰嗎？」
除了耍賴，這位「齊先生」是說不過的，你當時沒有出手救燕燕一家人，跟我說什麼道德，到現在你這些要求也不合法，師生關係都不是朝廷認證的。
既不合道德，也不符合律法，路上一躺你就想要好處？
「世子，她……我師父她當時是有事不在京城。」
「哦，燕燕，你也別忘了自己是誰，我對所有人都公平，講理的我和他講理，不講理法的，我也會用特別的手段，你們沒資格跟我提什麼要求。」
覺得自己就是道理，好啊，你去把皇帝廢了，秦盛舉雙手贊成。
反正秦家也跟皇權有矛盾呢，你們有種去建立一個你們心目中公平的規矩！
真能做到了，秦盛會佩服，做不到，那就別瞎扯，你們才是違法分子。
「世子，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她是你什麼人，擺譜別擺到我頭上來。」
老婦人還在那說道：「世子，你知道燕燕的實力，這裡只有你，你能阻止她做什麼嗎？」
「我說過了，你們什麼態度，我就如何應對，講理有講理的說法，不講理有不講理的說法，我敢出來，就不缺自保能力，燕燕，你自己選吧。」
「世子，我……」
「過來，上馬，跟我一起回去，除此之外，都是與我為敵。」
燕燕愣了愣，卻低著頭，居然又返回去了！
老婦人看得目瞪口呆：「燕燕，你……你這一身本事，何故怕他？」
「師父，姐姐還在他手裡呢，還有，我未必拿得住他。」
「什麼，你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他一個紈絝……」
讓人難以置信，燕燕老老實實回去了，恐怕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秦盛現在是什麼根基，確實，秦盛現在只完成了築基，境界還沒提升起來。
但是，秦盛根基之雄厚，是燕燕前所未見的。
而且秦盛的手段難以預測，雖然現在還沒有正經的武者段位，但燕燕這個八級巔峰已經沒把握將秦盛拿下了，只有她知道，因為她已經跟秦盛那麼親密。
秦盛看著燕燕回頭上馬，點點頭：「對，這才是規矩，老太婆，你如果不認這個規矩，就去找定規矩的人，強迫他改變，否則別為難其他守規矩的人。」
「你……你不怕我真有實力把你留下？」
「你有嗎？」
「呵呵，我怕說出來嚇到你，武者巔峰以上，是宗師，我就是天下最強的宗師。」
「是嘛，我說出來也怕嚇到你，其實我也有對付宗師的辦法。」
老婦人盯著秦盛的眼睛看，雙方虛空對峙，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秦盛和一般年輕人不一樣，眼神里的自信藏不住的，為什麼會如此自信？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秦盛沒有吹牛，他真能對付宗師！
確實，宗師對普通人而言是神仙一樣的存在，基本都是藏起來的高人。
一旦出現，就如同神仙降臨，因此被無數人敬仰。
可你怎麼像神仙，也不是神仙，宗師就不會死嗎？
普通人可能覺得，宗室那樣的實力一般人絕對是殺不死的，上去一萬個也沒有用，但是，現實不是那麼理想的狀態，你若真是萬人敵，也難免不被捅一刀。
捅一刀誰都會死，當然這得是沒有準備的偷襲。
「你不信是吧，我的騎兵快到了，相信你也能聽見。」
遠處響起了馬蹄聲，是秦龍秦虎帶隊過來的聲音，很快就到達。
「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是宗師的話你可以出手試試，看我有沒有在吹牛。」
馬蹄聲越來越近，燕燕也急了：「世子，我師父她從來不會武的。」
秦盛冷笑：「你真的相信她不會武嗎，有沒有可能，你從小就被她騙了呢？」
燕燕不知所措，還以為秦盛是說的什麼氣話。
然而不是，秦盛不相信這個老太婆不會武，因為她出現在這裡，荒郊野外的，一個看起來生命快要枯竭的老太婆生存機率渺茫，有豺狼虎豹怎麼辦？
而她能在這裡精準地等秦盛，就是心裡有底。
騙過別人容易，但要騙過秦盛有點難，這一套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能玩的，要麼旁邊還有別人埋伏，要麼就是她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遠處已經看到了秦軍精騎，秦盛依舊淡定地說：「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