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一下，是怎麼害我的。」
「用毒，世子殺的那個天香樓的女人，就是我的人，至於毒藥，我是從鬼醫手裡騙來的，他並不知情，而世子的那些所謂朋黨，負責把世子帶到天香樓。」
對的，就是這麼回事，秦盛當然心裡明白。
這些人有錦衣衛去查了，他們不需要查出什麼證據，只需要心裡明白是誰參與，一一給秦盛記錄在案，證據嘛，不需要的，就看他們誰還有用。
基本上，大周到這個程度，秦盛可以選擇全部洗牌。
這裡面有誰是好的呢？
現今的皇帝，當年登基的時候老爺子並不支持，但也沒插手進皇家紛爭里，正說明這個皇帝不行，老爺子一直不看好他，大周江山他自己是坐不穩的。
哪怕沒有了將軍府，他也坐不穩。
世家門閥，更是要剷除，這個沒有異議，只是期望在做「手術」的時候不要給全體帶來太大傷害，硬推會死很多人，秦盛也希望這個代價減到最低。
如果能安安穩穩當個富家翁，秦盛也不希望參與到其中。
前世他夠忙了，僅僅參軍五年，大小戰役就過百，而秦盛那個時代戰爭比這個時候慘烈多了，什麼景象他沒見過？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損傷了真不好恢復。
所以要剷除誰，有先後緩急的說法，並不能以自身角度出發。
另外一點是，這個時代江湖勢力非常混亂，這也是難收稅的原因。
很多偏遠地方山賊橫行，有的甚至自成一方土皇帝。
那有什麼辦法，時代就這麼個時代，控制力是很難跟後世相比的。
「那王家，是憑什麼讓你們辦事的，他們給錢？」
「若只是給錢，並不會讓我給他辦那麼大的事，其實……王家拿捏著我的名門，是因我有把柄在他們手裡，買賣孩童的問題，江左盟也容不下我。」
「什麼，你還販賣人口？」
「我只是買，極少往外賣……」
那肯定，現在這個大周，普遍生活狀況都不好，除了一些土豪，誰還樂意買孩子回去養，目標客戶太少，他們寧可徵用現場的勞力也不會從小開始養。
「這種罪惡誰能容你？」
「我知道，誰都不能容我，所以王家有了這個把柄，我們就受制於王家。」
「你買了多少人，怎麼養活的？」
「我……從中挑出優秀的女孩，教以侍奉男人的手段，再將她們賣往青樓，這是大頭，我們還給豪門富戶培養小妾，用女人打通關係……」
養瘦馬賣錢，無往不利啊，所以他們斷不會跟門閥搞壞關係。
現在落在秦盛手裡，秦盛卻覺得無比棘手，他該怎麼辦？
「你認罪了？」
「老身認罪，只是……我們星月盟的人，很多並不知情。」
「秦虎，把人單獨關押，不要讓她與任何人接觸！」
「是！」
秦虎把人帶走了，這老闆娘看樣子頗有擔當，可做的買賣罪大惡極。
可在這個時代，能有什麼辦法呢，秦盛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秦龍上來問：「世子，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
「她這罪夠砍頭了，這種人，也不能信她真會幫我們吧。」
「是，可她買了那麼多孩子，有成年的有未成年的，這些人怎麼辦？」
秦盛搖著頭，「再說，只拿住了她，如果把她給處理了，這些人會轉入地下，說不好中途還會死不少，這可都是孩子，是年輕人，她的組織也還在……」
將軍府養著嗎？除此之外，秦盛是信不過這個朝廷的。
由世家門閥把持，都說不準是誰會負責，一旦打草驚蛇，最後誰也抓不住。
「那怎麼辦？」
「你把她單獨關押，讓她寫出這個什麼盟的具體細節，人都在哪，弄清楚再說。」
「是！」
秦龍剛想走，秦盛又把他叫住：「等等，讓她招供，江左盟里有多少勢力是胳膊肘朝外拐的，慢慢問，她一定會說，這個老闆娘非常的識時務。」
「她是篤定我們吃不下她這個勢力吧？」
「是的，目前來看，確實吃不下，她在給我出難題呢。」
如果秦盛真的對她下手，左右不過一死，江湖人有這個覺悟。
但她手下那麼多人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些人會被其他的不法組織蠶食，血流成河。
老闆娘的算盤很精，如果秦盛不忍心，就暫時沒辦法對她動手。
如果秦盛不在乎，那她也有辦法投靠秦盛，跟誰做不是做，反正將軍府也是大樹。
還聯繫著江左盟呢，但主要是王家抓住了星月盟的把柄。
如果販賣人口的事情傳出去了，江左盟也會排斥他們，到時就沒地方收留。
而這個盟自己沒有辦法在江湖上獨立，難道去投靠那些沒底線的勢力？那才是自投羅網，不講義氣的這些勢力，會把他們吃干抹淨一點都不剩。
「先問問她有多少人吧，你統計詳細一點，回頭再說。」
秦盛吩咐完，想著家裡還關押了好幾個人呢，要不要去問問？
但他還是選擇暫時晾在一邊，帶著燕燕回去按摩了。
……
世子房中，燕燕正站在浴桶外面，給秦盛按摩。
現在，以燕燕強大的指力，也按不疼秦盛了，說明他恢復得很好。
「我說，你成天用這一臉易容噁心人，自己戴著不累嗎？」
「世子是希望我恢復本來面目？」
「嗯……如果和你姐姐鶯鶯一模一樣，帶著就不方便了，太引人矚目。」
想想還是算了，燕燕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招禍，她姐姐就是例子。
「世子，你身子是不是好了？」
「你傳承了家學醫術，你自己看不出來？」
「不敢確定，世子也會醫術，或許比我的醫術還高明呢，用的這些手段連我都看不懂……只是我不明白，世子是不知情還是不在意？」
「你說什麼？」
燕燕手上一停，淡淡道：「你既然會醫術，就該看得出來，那個蘇妙靈，她是完璧之身，說什麼你曾經褻瀆過她的事情，壓根就不存在，為何你也默認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