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關起來，什麼也不問，晾著。
另外，這位妙靈身邊的人也全都被控制起來，按照秦盛要求的，分別關押，不讓見面。
先審問這些人，這是避免串供。
詢問的時候，就可以說某某已經說了，你如果不說就如何如何，每個人試一下，通常能得到答案，尤其是這種江湖人，他們沒有軍隊的紀律，很容易問。
很快，下人就招了，秦盛也知道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將軍府並未限制妙靈以及身邊下人的行動，他們下人可以自由出入將軍府，平時採買什麼的都可以自己去做，所以消息是她身邊下人帶回來的。
那麼，他們怎麼知道的消息？
這個也招了，那邊藥鋪遭到不測，藥鋪老闆會在後院拴幾盞燈，孔明燈。
他升起哪盞燈就代表出了什麼事，有自己一套獨特的信息。
但他是怎麼把燈升起的呢？
就是在最後，他答應跟秦盛走，收拾房間關門的時候。
「沒想到，他們在京城也鋪開了一張情報網，了不起啊。」
秦盛得知這些，也有點敬佩起來，維持這個情報網可不是一般江湖人做得到的。
強大的組織需要紀律，而江湖靠的是義氣。
只是這張情報網覆蓋的只是下層，查不到太高端的信息，比如一些官員，富商等等，他們就很難查到了，畢竟只是江湖人，身份延伸不到那麼高端。
「那就先問問那個醫生，我親自問。」
……
清查的效率很高，秦盛打算先和醫生見個面。
這樣的審訊，一般不會指望馬上就有什麼進展，通常都會慢慢來，他們也知道泄露了機密自己很不妙，就是心理博弈，這方面不能小看，江湖人有的很能扛。
小黑屋裡，秦盛走了進去，身邊跟著錦衣衛的人。
秦盛走到那個醫生跟前，醫生已經被綁死了，但畢竟是學醫的，不會像那些綠林好漢一樣野蠻，此時都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說話都是抑揚頓挫。
「世子，您這是何必呢，江左盟和將軍府關係不錯，是自己人啊。」
「那是江左盟，不代表你們所有人。」
秦盛懷疑江左盟內部有人搗亂，這樣的組織，出現分歧很正常。
幾個山大王之間也必定會有矛盾，別指望江湖組織多麼團結，鐵板一塊。
「世子，您懷疑我害了你？不可能，我在這裡是盟主安排的。」
「嗯，不急，咱們按程序來，首先你叫什麼？」
「我叫彥博，江湖人給的薄面，號稱鬼醫，您聽說過吧？」
「不要反問，你是製毒高手？」
鬼醫一愣，但還是老實回答：「會一點，大家這麼說，其實一山還有一山高……」
「回答就行，不要添油加醋，我在天香樓出事那天，是不是你給定的死期？」
「這……世子，我只負責製毒，他們說對付的目標另有其人！」
「是嘛，我在天香樓殺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們的執行者？」
秦盛這裡問的每一句話，都指向鬼醫本人有罪，是他謀劃的毒殺，至少也是參與其中，這樣的問話讓他太不適應了，回答吧，你話里句句暗示就是我。
不回答嗎，人已經到了這裡，你不說就得接一套嚴刑拷打。
「世子，我真不知情，只負責提供毒藥。」
「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由我自己評判，明白嗎？我不想重複了。」
秦盛問話當然會有自己的一套，先按照假定這就是密謀者之一來問話，管你是不是真的，因為審訊對象到了這個時候，往往都會編故事。
不會有人相信在這種時候問出的內容吧？
有的時候，這種問話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幾天，幾個月。
可能他自己都快忘了，突然又來問一模一樣的問題，看回答有什麼偏差。
秦盛不著急，不用馬上得到答案，而且對付這些人不需要證據。
知道是誰，干就完了，這又不是法院宣判。
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把誰給漏了，最好是一網打盡。
所以那邊錦衣衛還在查，這邊也抓人問話，除惡務盡，還得弄明白這些江湖人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如果是世家門閥的官員，那還能理解，江湖人憑什麼？
「那麼你的毒藥是交給誰去執行？」
「交給……我不能說出來，這是江左盟的規矩。」
「嗯，你敢確定我在天香樓殺的那個女人，不是江左盟的人？」
「這……不能確定，因為我們這些人里，有相互不知道的。」
秦盛覺得差不多了，忽然笑了起來：「你有沒有家人？」
鬼醫一震：「你……你說什麼？」
「不想回答沒關係，錦衣衛會查到的，先把你家人抓了，對，在京城出現的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家人，可能是裝的，但沒關係，一個都逃不掉的。」
「喂，世子，您不能這樣，有什麼都沖我來！」
「我明白的，但你先別急，最後才是你，畢竟開口說話的是你。」
秦盛笑了笑，轉身就走，不管後面的鬼醫如何喊叫，他都不理。
出到外面，身邊錦衣衛問道：「副指揮使，我們真抓啊？」
「對，案件牽扯到刺殺官員，正是咱們的職權範圍之內。」
這個錦衣衛是皇帝派來的侍衛之一，當然，這種事也沒必要瞞著他。
錦衣衛點點頭，打算吩咐手下去查了，秦盛又叫住他：「對了，我這裡有張奏摺，你回去帶給陛下，不是什麼機密文件，到陛下手裡就行了。」
「遵命！」
這裡面是跟皇帝合作的錢莊，是展開業務的開始。
第一步該怎麼做呢？當然是先轉起來，用錢莊負責發俸祿，當然官員俸祿不收保管費，但規定時間不去取就得收了，不能讓你白放在錢莊裡。
這是跟皇權的合作，給天下做個表率，說實話，對大周百利而無一害。
保管費並不高，錢莊對錢財的安全負責，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憑票據去取，而且票據對應了密語，不是誰拿著去取都給的，還有更極端的丟失票據情況。
存錢者自己，可以沒有票據到錢莊取錢，但相應手續複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