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秦盛做什麼都帶著皇帝的好處了，就是利益共同體。
惹我，你就是惹皇帝了，雖然錦衣衛就是秦盛建議的，還是他負責組建的，但皇帝顯然在這裡面占了更多的好處，因為這個機構直接對皇帝負責。
統管錦衣衛的指揮使，也是皇帝的人。
那名官員也傻了，喃喃道：「可這位副指揮使，總不能自己查自己吧。」
「我不是避嫌了嗎，而且錦衣衛只負責查，並不能給人定罪，有何疑問你們自己也可以去查，但以我的品級，一般衙門是管不到的。」
秦盛告訴他，查案是查案，定罪是定罪，兩回事。
就像警方不能定你的罪，這個權力是法院的。
所以你們不信任，可以自己查，這沒什麼問題，只是秦盛不會配合你們就是了，因為在此之前，沒有一個機構能直接查官員的，除非你有鐵證。
有鐵證還得皇帝點頭才能查，所以查朝廷大員非常難。
那名官員終究還是慫了，因為他發現沒人挺自己。
就連左相顧先知，都沒有為他開口，因為這事意義就不大。
查到了，秦盛是殺人了，又如何？
古代人命是不對等的，他們要真敢對秦盛做什麼，那小心以後自己的地位，秦盛如果跟奴籍的命對等了，他們的呢？這個先例一開，那就沒人逃得掉了。
你當那些官員多清白呢，他們也沒少整死奴籍。
如果這要嚴懲，錦衣衛查起來又得完蛋一大批。
奴籍賤到什麼程度呢，就差不多是你弄死了別人家阿貓阿狗之類的，經濟上做賠償肯定要，政治上頂多也是打壓，不會有什麼更嚴重的說法。
皇帝又問：「那諸位愛卿還有何異議？沒有異議的話，就照此執行！」
沒有了，這個時候還槓的話，跟皇權的爭鬥就擺到了明面。
能查出什麼嘛，沒有意義的，又不是多大的事。
然而秦盛為什麼要錦衣衛去查呢？
他想知道此事全貌，到底有什麼勢力參與了，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要辛原的人去查，就是這群落榜生，也是一招收買人心的做法，因為這夥人正經是收買不了的，非常的正直，就得讓他們看看社會的陰暗面。
讓他們看看，將軍府遭遇了什麼暗算。
看看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遭到了怎樣的對待。
其實這才是秦盛真正的想法，進行一次忠誠教育，讓他們看到秦家的忠良。
……
清河會所，現在已經掛牌了，這裡已經是秦盛的產業。
薛珅從外面帶來了一群女人：「表哥，您看這一批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今天我不是來玩的。」
「可不能這樣啊，表哥你要是不挑，我也不能玩。」
別看薛珅暫時管理會所，但他不能碰這裡的女人，也不能拿這裡的財物，首先是規章就定好了，他如果拿了也是違反規矩，想討好世子的人可不少。
其次，他家裡也不允許他亂來了，薛家還派了人入駐。
自從上次發生了抵押妹妹的事，薛家對薛珅就看的很嚴，所以他雖然在這裡管理，卻不准碰，否則有的是人收拾他。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指望秦盛過來，讓他也喝點湯……
但今天秦盛有正事，旁邊座位正坐著一個年輕公子，巧了，也是那天秦盛殺花魁時，一起去玩的一個公子哥，這位也是一個小官的子弟。
「出去，沒我吩咐不允許人進來！」
「哎……」
看著薛珅灰溜溜出去，秦盛這才轉向那個公子哥：「趙兄，咱們兄弟還說那麼多幹什麼呢，有什麼可以直接聊嘛，你今天在這裡的消費都算我的！」
趙公子稍微有點尷尬：「秦兄，實不相瞞，老弟我在這清河賭坊……不，是清河會所，有一筆債沒有購銷，崔嚴在抵押之時，有沒有連這債務一起？」
「這個嘛，我一向是不管的，但聽說是有一批債務。」
「真的有啊，那秦兄……」
「我也都讓他們自己去催收，收不上來了再通知我。」
聽到這裡，趙公子就緊張了：「秦兄，這事如果傳到家裡可不好，因為債務實在是有點多……您看能不能暫時緩緩，別讓我家裡人知道？」
換了主人，很多崔家以前拿捏他們的手段，就到了秦盛手裡。
有的是公子哥在這裡玩過，欠下的債務也是無數，秦盛都有數。
他點點頭：「都是兄弟，好說，既然趙兄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有個小問題。」
「秦兄請說。」
「那天你們在我酒里下的藥，哪來的？」
「啊這……秦兄在說什麼，小弟真的不知啊！」
「是嗎，不知道你父親的俸祿是多少，這些年沒少幫崔家做事吧，又掙了多少呢，全部算上，夠不夠抵債的？我聽說趙兄在這裡三樓，也曾經一擲千金呢。」
其他的怎麼玩都花不到多少錢，唯有賭，是個無底洞。
其實欠條秦盛見過了，崔家靠這個拿捏這些人，秦盛當然也會。
錢不用收回來，你們幫著辦事就可以了，但如果不辦，那就永世還不完！
「啊，秦兄，這……其實主要是他們搞的，我只是被逼跟著……」
「你不需要解釋，只需要回答問題，那藥想讓人查不出來，可不是簡單的東西。」
「嗯，那我說了，秦兄可以給我免除債務嗎？」
「那看你表現了，反正這地方也是我贏來的，錢不錢的無所謂。」
都這樣了，也只能先把秦盛哄好，不過是換個主人嘛。
趙公子壓低了聲音：「秦兄說得沒錯，那藥確實不一般，基本上無人知曉，我只知道來自於何處，但秦兄可別說是我透露出來的。」
「放心吧，我還指望你多給我打探消息呢。」
「好，那我說……這藥，其實來自江左盟。」
「什麼，江左盟？」
「對，傳聞有個江湖奇人，善製毒，而且各種毒都玩得特別精確，他說讓人幾天後死，就絕不會遲一天早一天，這毒，崔家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為什麼是江左盟，不是跟秦家有往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