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盛年輕,以為能嚇唬是不是?
這樣的場面換個人都被唬住了,因為誰都看得出,這些人很猖狂。
你有將軍府,有秦家精銳保你?
沒關係,這些都是文人,能把你的名聲干爛,不管能不能殺到你,反正這個罪名就是坐實了,現在殺不了,秦老將軍難不成永遠不死?
等大將軍沒了,誰還能保住這個世子?
文人的套路就是穩,除非你極端一點,讓大周重啟。
然而秦盛臉色絲毫未變,甚至都不去撿那些卷宗,直接一腳踢開。
「你……」
「尚書大人,你們還是講理的吧?」
「如何不講理,證據確鑿在你面前,還要如何?」
「我是說,講理有講理的玩法,不講理,也有不講理的玩法。」
刑部尚書冷笑:「還在死撐,許立,你們幾位有何冤屈都可以從實說來,陛下就在眼前,青天白日,光明正大,沒有人可以誣陷你!」
居然慫恿疑犯,確實,看起來秦盛是叫天天不應了。
那許立也醒悟過來,這些大人都是幫他的,連忙叫屈:「陛下,諸位老師,大人,學生冤枉啊,學生自小讀聖賢書,自然是遵紀守法……」
「住口!」
秦盛上去,直接一腳踹翻了許立,眾官員勃然大怒。
「大膽,敢當眾行兇,這裡還是皇宮御前啊!」
「哎,有辱斯文,堂堂大周體面都不要了!」
「陛下,決不能容忍此人玩鬧啊,他就是一紈絝潑皮!」
官員們開始指責起來,確實夠大膽的,然而刑部尚書冷笑道:「這就憋不住了嗎,你要知道在御前行兇是什麼罪名,我可要問問你有沒有行刺的嫌疑了。」
秦盛也冷笑道:「尚書大人,這都敢公然污衊?」
「那你在做什麼呢,為何要對人動武?」
「難道尚書大人審案,是允許疑犯咆哮公堂的嗎,他敢不經允許亂說話,按律我還能給他掌嘴一百下,尚書大人,你是不知道公堂的規矩?」
「這……」
「你們沒把他們當疑犯,可在我錦衣衛衙門,他們可是已經記錄在案的,你們說是不是管用嗎,只要錦衣衛一天沒結案,他們就是疑犯!」
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他們忘了,現在錦衣衛是執法部門。
說一個人有沒有罪,那是結案以後的事,你說你無辜沒用,審判完才能定性。
左相顧先知知道這回大家出洋相了,但本質上,還是對紈絝的嘲諷。
誰沒有規矩?那是你們滿朝百官沒有規矩,尤其是刑部尚書,居然慫恿疑犯咆哮公堂,得先經過允許才能說話,否則你當這是什麼地方,菜市場?
但他也不能向著秦盛說話,兩人還有仇呢。
「都肅靜,陛下在此,成何體統,秦盛,你還有何話說?」
「看來滿朝的百官里,還有人知道規矩的。」
秦盛先拿顧先知嘲諷了一下群臣,這些人臉都憋紅了,個個等著看秦盛怎麼說,都提人上殿了,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個台階可不好下。
「還有,左相大人,有時候吧,你也不講規矩。」
「為何還說到我身上來?」
「因為那天我拿著身契到你家,你閨女按照閨女就是得讓我帶走,你說對不對,然後你想要贖人還是什麼,都得讓我帶走再說,結果你不讓,實在是沒有規矩。」
「你……」
秦盛點點頭:「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你閨女還賣了二百萬兩銀子呢,這身價不錯。」
顧先知又想上吊了,居然在朝堂上羞辱,說的還是真事。
他趕緊拉回話題:「秦盛,你說這幾人舞弊,先說說有何證據吧!」
「左相大人,我從上殿到現在,何時說過他們舞弊?」
「啊?那你抓人幹什麼?」
「抓人,自然是因為他們涉嫌違法,還有了官身,我錦衣衛就得出馬了,這位,疑犯甲,許立,曾在老家於縣殺人,手段極其殘忍!」
眾人都驚呆了,怎麼,你今天不是來說他們舞弊的?
皇帝都被說懵了,而剛才刑部尚書把卷宗扔過來的威風,也消失不見。
不是吧,這小子還真殺了人?
「不是的,我沒有殺人!」
許立連忙大喊,「陛下做主啊,諸位老師做主,學生連雞都沒殺過一隻,秦大人說的那件案子,真兇早已歸案,為何又能扯到學生身上?」
秦盛冷冷道:「因為當時你就在案發現場,錦衣衛已經取證。」
「那也不能是我啊,我沒膽做這種事的,是那楊二做的。」
「楊二?他說是你,你什麼意思?」
「他是污衊,不知受了誰人的好處,空口無憑的,我也可以說,我親眼看到他殺人!」
現場官員都很不屑,哪怕是你另闢蹊徑,這也告不倒許立啊。
兩人就靠空口無憑?
還就是空口無憑,秦盛嚴肅地說:「許立,我再問你一次,這次若是說了假話,修怪我無情,你當真親眼見他殺人?」
「當真!」
「那他為何不殺你,此時他若滅口,合情合理。」
「因為我和他保證不說出去,還給了他銀子……」
秦盛點點頭,朝旁邊錦衣衛揮揮手:「看來是有人謊報,把他待下去。」
錦衣衛二話不說,把人帶了下去。
那名御史這時候上場了:「秦大人,你搞了這麼一出鬧劇,該如何收場?」
「什麼叫該如何收場,如此惡劣的事件,錦衣衛不能不管,各地衙門接到線報難道還能不抓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做得有哪裡不對嗎?」
「倒也沒什麼不對,只是你把朝堂鬧成這樣,該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朝堂是我鬧成這樣的嗎,要不是你們鬧,我現在還在刑訊室了,說不定已經問出緣由了,我也想知道,誰把他們提到這裡來的?」
啊?這居然還能搞個烏龍?
其實從秦盛針對的不是舞弊開始,就已經烏龍了,他們徹夜商量謀劃都是怎麼洗脫這個罪名,為此還多殺了好幾個捕快,可見他們極其囂張。
「你們不說我還忘了,尚書大人,那個許立,他真沒有舞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