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問下去了。
聰明人說話,你使勁刨就沒意思,點到為止。
「世子要與太子哥哥販鹽,我沒有那個身份去做,怕是扛不住王家,就不和太子哥哥搶了,可是,我聽說世子也做鐵的生意,有沒有這回事?」
「有嗎?」
秦盛假裝一愣,「哦,我是讓人賣出一些鐵錠,但這個比販鹽可難得多了,看有多少就賣多少吧,不敢說是生意,我都不知道能賣多久。」
「那我能否參與其中?」
「三皇子想如何參與?這我還沒有想過,不如我與三皇子合夥冶鐵,把王家的冶鐵生意也搶過來?對啊,有太子與三皇子合作,還怕他王家!」
「啊?不不,世子誤會了,冶鐵這方面我不太擅長。」
三皇子連忙說,「我也沒有太子身份,怕是壓不住王家,若是再把王家冶鐵給搶了,豈非壓力很大?到時候鬧起來,父皇會說我們與民爭利……」
秦盛明白了,三皇子這是想賺錢,又沒膽。
當然,沒膽是秦盛說的,三皇子會認為這樣更規矩,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像太子一樣跟秦盛合作,王家一定發飆,挖人家根基怎能不緊張。
最後的結果甚至會危及太子位,然而太子現在就不在乎這個……
所以太子敢做,三皇子不敢。
三皇子就想著跟賺一波就夠,誰不缺錢呢,真正有錢還得看門閥。
不過秦盛裝傻:「不冶鐵嗎,那怎麼賣得過王家?」
「我聽說世子手上不是有一批貨嘛,最近都往外半價賣,還有多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得回去問問才行,三皇子是想買?」
「既然世子都要往外賣的,不如就賣給我,世子沒有那個閒工夫慢慢出售,我可以啊。」
只是想占一波便宜,但三皇子顯然也不知道這是一個大坑。
到時候你投多少錢就得損失多少,秦盛這邊已經把成本極限降低到了一個維度。
我們都知道,同樣的工時人手,產量越高成本越低。
如果我產量能到你十倍,可以簡單認為我成本只有你十分之一。
而現在,秦盛成本絕對可以降到幾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
三皇子投資出去,只拿回百分之一的本……
這個該不該說呢,如果不說,回頭三皇子虧了不得找麻煩?
管他呢,反正秦盛現在自己不管,就說不知道。
本來秦盛沒想著坑三皇子,但現在……他也不是那麼天真的人,隨便就假設誰是自己盟友誰是敵人,經商嘛,可不就是你坑我我坑你。
「三皇子,可我並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世子這批貨,據說是秦家百戰之餘,收來的戰利品?」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我向來都在京城逛青樓,不管這些東西,反正看到家裡有多餘的就拿出去賣了換錢,這也不算什麼生意。」
「這樣啊,那就賣我吧,我全包了。」
三皇子信誓旦旦要包下來,秦盛一聽,就知道他和王家的人接觸過了。
因為沒有接觸的話,他這樣做還是得罪王家,不是說不敢嗎?
如此說來,三皇子已經歪到門閥那邊了,他要買的,可能就是王家想讓他買,否則王家沒串通過怎麼會放心有批貨在別人手上?這也是會影響鐵價的。
貨多少無所謂,一旦影響了鐵價,所有的鐵都會受影響。
到時候王家的損失就非常誇張,價格是對所有該商品產生影響的。
這麼看來,王家是扛不住了,開始慫恿三皇子去買。
買來當然以王家的原價賣,這樣以來,價格就沒有波動,王家沒有什麼損失。
頂多是讓三皇子賺一筆,也無傷大雅。
這麼看來三皇子還很有錢,他是貴妃的皇子嗎,哪家的?
秦盛微微一笑:「這樣吧,我也懶得管家裡的事,就寫一份書信,三皇子可讓人拿去與他們看,不管三皇子買多少,我就讓他們賣多少,沒有了再說。」
「好,我就是想簡單做個買賣,沒有那麼複雜。」
三皇子大喜,而秦盛十分爽快,當場寫下了一份書信。
拿到了秦盛的手書,三皇子就有點坐不住了:「這樣吧,我去吩咐一下,你們倆慢慢聊,反正父皇也賜婚了,早晚的事,在這京城裡,七妹交給世子我也放心。」
說完,告辭而去。
「你這位三皇兄也是,那麼放心就把你交給我了。」
秦盛看著三皇子離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不知道這小子回過神知道自己被坑了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嘛,什麼反應秦盛都不在乎,連他老子秦盛都不在乎。
七公主看了秦盛一眼:「那當然方向,世子可是京城一霸。」
說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在京城沒有比世子身邊更安全了。
誰敢惹這位世子,簡簡單單一句話「私通亂黨」錦衣衛就出動。
「京城一霸?那可不敢說,大周可是天子的,京城是天子腳下。」
「你有什麼不敢的嗎,如果我沒猜錯,三哥這次要被你坑了吧?」
「這是什麼話,我看起來那麼不可靠?」
「我感覺得到,三哥這次准沒遇上好事。」
還是七公主聰明啊,這三皇子想的事可能更多,但有點不理智。
人們看起來,是三皇子更英明神武,但秦盛覺得,太子那個擺爛的模樣才更理智。
「你既然這麼想,剛才怎麼不提醒你三哥?」
「不用,反正也虧不死他,他母妃那邊有的是錢。」
「這麼說,你是願意嫁給我?」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秦盛笑了笑:「因為你胳膊肘都已經往外拐了,還沒入我秦家的門呢。」
七公主忽然也意識到,確實是這麼回事,不自覺地臉紅了紅。
她這個模樣,秦盛倒是嚴肅了起來,因為有的事不能不說清楚。
「不用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不是,我沒有資格看上誰,反正都是父皇的旨意。」
「那你這樣說的話,我們就得認真談一談。」
秦盛把一切虛偽都收了起來,認真地看著七公主,「我有話想問你,但只有這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