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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前無古人

2024-11-18 18:07:43 作者: 木有金箍
  幾口酒下肚後,林豐的精神好了很多。

  身體立時感覺輕快了不少。

  林豐再次從銅甲韃子身上搜出了一面銅牌,上面刻了些亂七八糟的線條。

  以韃子的裝備,應該是弓不離身的。

  可能是這韃子的弓箭放在了戰馬上。

  在兩個人拼死搏擊時,韃子的戰馬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正在林豐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進行時,胡進才跑了回來。

  他喘著粗氣,剛要跟林豐匯報,突然就看到了躺在亂土堆里的銅甲韃子。

  抻著脖子再三打量了幾遍,才試探著問。

  「甲正,這...這是個...」

  「銅甲,別讓他唬了。」

  胡進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又抻了抻脖子。

  「銅...銅甲!?俺地老天爺,銅甲啊...」

  感嘆了一句後,忽然想起什麼,伸手去摸林豐的身體。

  林豐往後一躲,警惕地看著他。

  「幹嘛?」

  「呃...呃,甲正,俺失態了,失態了,只是想看看您的傷勢,嘿嘿...」

  「沒事,不是說了嗎,還死不了。」

  「不是...」

  胡進才抓耳撓腮,好像有蟲子在身上爬一般。

  

  「甲正大人,您看起來真沒啥事,可是...可是那是個銅甲啊...」

  他正感嘆間,忽然瞥見了丟在一邊的兩把斷刀,連忙過去撿起來用手摸索著上下查看。

  「天那,天那,這可是見了鬼了。」

  林豐皺眉問道:「我讓你統計的數據如何了?」

  胡進才半晌才回過神來。

  「哦,甲正大人,咱的人死了四個,重傷兩個,還有不見了三個。」

  「韃子呢?」

  「那些韃子加上這個銅甲,死了五個,重傷一個,跑了三個。」

  「他奶奶的,還是跑了三個。」

  林豐恨恨地說。

  胡進才哭喪了臉:「大人啊,這算是開戰以來,咱邊軍最大的戰果了吧,您還不滿意?」

  「老子設計了好幾天呢,還是讓他們跑了。」

  「老大,您放心,就算是跑了三個,他們回去也活不成。」

  「嗯?」

  「您想啊,銅甲都被您乾死了,韃子們的規矩,凡是跟著銅甲出戰的,頭領死了,他們也活不成。」

  「還有這規矩?」

  胡進才堆起笑臉。

  「咱也一樣,如果老大您戰死了,俺們就是不死,也得亡命江湖。」

  林豐揮揮手:「行了,立刻召集人手,打掃戰場。」

  胡進才領命而去。

  等林豐帶人回到嶺兜子烽火台時,天已經黑下來。

  林豐是用手中的烈酒,一直頂著,才沒在半路上倒下。

  等他從沉睡中醒過來時,發現天色已經大亮。

  自己躺在羊皮褥子上,白靜蜷縮在自己腳下,正睡得深沉。

  稍微動了動身體,就覺得沒一處不疼。

  昨天與銅甲韃子一戰,怕是用盡了全力,甚至透支了不少。

  尤其是腦袋,簡直疼痛欲裂。

  他一動,白靜便驚醒過來,立刻爬到他臉前。

  一雙黑亮的眼眸,焦急地觀察著林豐的臉色。

  「你,你醒了?」

  「水。」

  白靜鬆了口氣,連忙去弄水。

  林豐喝了一碗熱水,身體雖然無力,卻能在白靜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白靜連忙給他穿好衣服。

  林豐緩緩走出屋子。

  此時天光大亮,營柵內眾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討論著什麼。

  忽然,面對屋子門口的崔一腳臉色一變。


  接著,他從地上迅速站了起來,一臉恭敬地看著走出屋門的林豐。

  「老大,您醒了。」

  眾人聞聲,紛紛起立,散開。

  每個人臉上都帶了崇敬,恭謹地微微彎下身子。

  「甲正。」

  「甲正大人。」

  「老大。」

  胡進才可是回來添油加醋地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

  林豐獨戰銅甲韃子的豐功偉績,已經驚爆了眾人的小心臟。

  這些老行伍,誰不知道銅甲韃子的厲害?

  就是眼前這個高大的年輕人,一人一刀,將銅甲韃子乾死了。

  林豐輕輕沖他們點點頭。

  「咱們死了幾個?」

  「老大,死了四個。」

  「按照軍部標準,該給多少撫恤?」

  崔一腳連忙上前一步。

  「老大,一般是每人二十兩銀子,但是,近幾年幾乎沒有撫恤發下來。」

  林豐扭頭對扶著他胳膊的白靜說。

  「記下他們的名字,每人發四十兩銀子,有家人的給他們家人,沒有家人的,由咱們厚葬。」

  這話一出口,四處一片驚嘆聲。

  誰都知道,四十兩銀子是個什麼概念。

  他們的老大將軍部的標準提高了一倍,而且都知道,老大發話了,肯定是現銀即付。

  尤其是胡進才和張常有這些後來的軍卒,從來沒見過林豐的神奇之處。

  自從昨日在對敵九個韃子騎兵時,由林豐帶領著,創下了奇蹟。

  殺了一個銅甲韃子不說,還狙殺韃子五人,重傷一人。

  這是十個胡西鄉烽火台守卒,創下的驕人戰績。

  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戰利品留下,韃子的首級由崔什長帶人送到軍部去請功。」

  崔一腳身體挺直,一臉驕傲。

  「是,老大,保證送到。」

  林豐點點頭。

  「餘下諸人,放出遊動哨,繼續密切關注韃子的動向。」

  各人領命,紛紛出行。

  胡進才趁機跟著林豐走進屋子裡。

  他手裡提了一張弓和一壺箭矢。

  「甲正大人,這是銅甲韃子的弓箭,俺給您找回來了。」

  林豐有些興奮地看著手裡的弓箭。

  這把弓箭比自己的要好上很多。

  上等的柘木弓身,胡桃木的箭杆,鋒利的鐵鏃。

  牛筋弓弦被炮製得十分柔韌,彈性非常大。

  「好東西,不錯啊你。」

  胡進才得意地笑著。

  「甲正大人,還有好的呢。」

  「哦?什麼東西?」

  「銅甲韃子的戰馬,可是難得一見的千里良駒。」

  林豐一聽,更是興奮,就想起身去試試那戰馬的豪橫。

  白靜一拽他的胳膊。

  「哥,你這身體還需靜養些時日。」

  林豐活動了幾下胳膊腿,一時齜牙咧嘴地緩緩坐下去。

  胡進才連忙道:「大人放心,俺給你好好餵著呢,等你身體好些了,咱再試不遲。」

  林豐笑道:「小子,不錯啊,看賞。」

  白靜翻著白眼,拋給了胡進才二兩銀子。

  看著他樂呵呵地跑了出去。

  鎮西邊軍總指揮崔永大將軍,一臉驚奇地看著放在自己大案上的一副銅甲和一旁的銅製腰牌。

  又掃了一眼擺在地上的一溜韃子人頭。

  自從與韃子交戰以來,邊軍還從來沒有過陣斬銅甲的記錄。

  他端詳了半晌,然後眯著眼睛看站在大案前的一位將軍。

  「你確定是宋奇干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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