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趙勇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將剛剛找到的一些算的上食物的東西放在地上。
看著高啟強正盯著雕像胸口，窺探著裡面浮現的景象。
上面的人他還比較要求，正是之前對他百般刁難，把他不當人看的老劉，對方直愣愣的站著，腦袋上綁了一片斷開的棕櫚葉，仰頭看著夜空。
在老劉的視角，趙勇看不到關於月亮的存在，只能思索著，暗自在心中揣摩，老劉看到了什麼。
難道今晚的夜空有流星雨？
趙勇甚至猜到了這種程度。
「也許不需要我們復仇了。」高啟強指著直愣愣站著的老劉，以及身邊一排人影。
「境珠已經發揮作用了。」高啟強再次開腔。
趙勇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意識到境珠就是他們先前摔在地上，沒有發生作用的東西，因為這個，他好像還被打了一頓。
現在境珠已經發揮作用了，他是不是要打回來？
念頭出現的一瞬間，就被趙勇掐滅。
他現在可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本就身殘志堅，加上此處是地洞，還需要高啟強的陪伴與幫襯。
再者，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高啟強的拳頭如同疾風驟雨般，數次落在他身上，讓他察覺到了痛苦。
他暫時生不出忤逆的心思，生怕莫名其妙又挨上一頓毒打。
「之前的事，不好意思，是高某有些衝動了，作為補償，高某任你打罵一場，事後不會追究半分。」高啟強滿臉愧疚的望了過來。
「強哥言重了，之前的確是沒有效果，換做是我，可能也會有些懷疑，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趙勇嘴上連忙做出推辭。
他是真的沒有想法嗎？
當然不是。
只是以高啟強睚眥必報的性子，他要是敢答應下來，之後，對方會找個由頭，還回來一頓更狠的。
跟高啟強相處的這段時間，他明白這個男人的話不能全都聽。
尤其是關於那些讓他己身利益受損的話。
什麼道歉，打罵一場，聽聽就行了，當真了，這件事恐怕會無休止的發展蔓延下去，不會出現休止符。
「你不要覺得高某在說著，高某向來敢作敢當，機會也只有這一次，把不把握還要看你自己。」高啟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次強調道。
說實話，趙勇有點心動了。
他吞了口唾沫，餘光瞥見高啟強那一閃而過的陰翳目光後，還是選擇了拒絕。
「強哥，我何時騙過你，都已經過去了，人不能停留在過去，要往前看，不斷向前。」為了表明態度，他甚至還做出了雞湯式發言。
「你確定嗎？」高啟強再次詢問。
「高某說過的話，也就只有這一次，以後你想再找到這樣的機會，可能就難了。」高啟強又再次強調。
趙勇心中鄙夷，要不是被困在此處，他真想考慮考慮，大不了打完過後，就徹底遠離高啟強，或者直接去找葉凌，告發高啟強是傳承者。
他再找個地方躲起來，明哲保身，直到救援到來。
「強哥，老劉他們目前是遇到了什麼情況？」趙勇知道繼續在之前的話題上喋喋不休下去，遲早會心動，為了不給高啟強抓機會，他轉移了話題。
「你與雕像溝通下，看看能不能接入心境空間。」高啟強臉上帶著笑意，沒有繼續提起之前的事。
「好。」趙勇點頭應下，一瘸一拐的走到雕像前，艱難的爬上手掌，閉上眼睛與雕像溝通起來。
他看到了十幾個黑色的光團漂浮在視線內，那些光團就好像一碰就破的泡泡，外面裹上了一層迷霧。
不伸手撥弄，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趙勇認得這些，是心種，通過吸收特定目標的心力，漸漸凝實，等到了最後，就是收割的時刻。
「好多心種。」趙勇摩拳擦掌，目光火熱。
難以想像這些心種成長過後會是什麼樣的畫面，有了這些，想要對付葉凌，基本上是輕而易舉，包括高啟強之前的計劃，也可以重新啟用。
他們不一定要解決葉凌，只要困住對方，讓葉凌暫時沒辦法找他們麻煩，就能抽身而退，從葉凌打開的出口離開。
不過，如果他能截留一部分，到時候對高啟強突然發難，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有些受夠高啟強了，憑什麼對方對他拳打腳踢，肆意施為。
之前是擔心活不下去，才投靠高啟強，現在他得到了傳承，本來打算先等著離開，找機會背刺高啟強，奈何出口被封死，他們想要離開都做不到。
只能繼續蟄伏下去靜待時機。
趙勇放下這些念頭，隨手選擇了一枚心種，點了進去。
這是一個有些眼熟，印象不多的人，他以居高臨下的視角觀賞著，感知著周圍的動靜，看看能不能為這位漁民添點麻煩。
心種可以催生，需要在目標情緒劇烈波動時進行收割。
還有一種就是任其發展，等到本體扛不住死亡，心境主人跟著消亡，心種就會成熟，脫離出來。
趙勇對這些人恨之入骨，不想等到這些人自然消亡。
他沒有這個耐心，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之前你使喚我像條狗，那你就變成一條狗，體驗下生活吧。」趙勇咬牙切齒，隨後直接發動了能力。
指著下方的漁民，緊跟著漁民就從人化成了一條狗。
趙勇看完後，心滿意足的拍拍手，換到了其他心境。
之後，他對於那些漁民如法炮製，發泄著當初受到的委屈。
看著那些漁民變成搖尾乞憐的狗，路邊的乞丐，以及被人拔去舌頭的啞巴等等，他很是開心，覺得內心得到了滿足。
很快，他來到了最後一處心種前。
趙勇神色複雜。
按照他見過的那些人，目標里獨獨缺少了老劉。
眼前心種屬於誰，基本上一目了然。
老劉這人，對他比較苛刻，甚至也沒把他當人看待。
甚至在他投誠的時候，被驅逐出來。
可以說，他有今天，與老劉脫不開關係。
他情緒很是複雜。
因為他不想做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牆頭草和小人已經足夠了，再多個白眼狼，他也有點吃不消。
「既然是你的話，那就讓我好好招待下。」趙勇思索片刻，心中有了決定。
屈指一點，入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