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武大慶一臉尷尬。
李勒優倒是有點急了:「武大慶你幹嘛不要啊,我哥那條褲頭值三千多一條,多好看啊。」
李域用手抽了一下李勒優後腦勺:「我一個灰內褲,你看著這麼激動幹啥?」
其實家裡人誰也不知道,李域色弱,分不清粉色和灰色。
張為民只覺得自己這個孫子沒眼看了,不知道將來什麼人能替他收了這個妖孽。
腦海中倒計時不停流逝,雖然武大慶這回不趕時間了,但守著李域這個定時炸彈,武大慶覺得自己還是挺急的。
李域突然想看看武大慶那枚要賣的觀音白玉吊墜,武大慶拿出來給他。
李域看了一陣:「武大慶,你說你這個吊墜是拿大米跟人換的,也就是說,你們那個地方這種東西很多,也不值錢是嗎?」
武大慶搖搖頭:「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我趕巧了。」
李域光瞥到武大慶裝魚的水桶上:「你這桶也夠舊。」
一句話,武大慶感覺自己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呃……我家就是窮。」
樓下,傳來一聲汽車關門聲,接著張欣梅家門鈴終於再次響了,終於打破武大慶尷尬。
沈清梨挽著沈國聲胳膊從外進來,她進來就笑著說:「路上堵車,讓你們久等了。」
沈清梨把準備好的一百萬遞到武大慶手裡,武大慶用手掂了掂,還挺沉,足足有二十多斤。
他眼角餘光看了眼張欣梅房子,不知道在現代也買一個像他這樣房子,不知道夠不夠。
可想到李域一條內褲就三千多,還是打消了他的想法。
貌似未來的錢有點毛,一張一百的,還沒他們那一張五塊的養活的人多。
沈國聲再次把觀音白玉吊墜捧在手裡,表情非常激動。
「要是能把另一枚也找到,那就好了。」
武大慶問:「沈老先生,關於博物館失竊,警察那邊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沈清梨笑了:「武大慶你不懂,我爺爺說的玉墜不是博物館那個。當年我爺爺師傅仿刻玉墜時一共刻了兩個,那塊玉墜比這塊玉墜種水還要好。」
武大慶立即聯想到劉思蒙那塊玉墜,難道她身上掉的就是另一個。
「然後呢,另一枚玉墜現在在哪呢?」
沈國聲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是個洪流年代,我師傅遭到迫害後,便把它交給自己年僅八歲的女兒,作為日後相認信物。」
「可誰成想,等我師傅平反,依照信物找回女兒,最後卻發現那個女兒是個假冒。」
「我師傅全部家產都被她騙光了不說,她還反手舉報我師傅侵吞國家文物,最後閉眼連親生女兒在哪都不知道。」
「嗐!當初就沒有人懷疑,別人下鄉都積極爭取回城指標,只有她對回城不聞不問,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那個冒牌貨利用我師傅女兒對她的信任,將那枚白玉觀音吊墜騙入手中……」
武大慶百味雜陳,他怎麼也沒想到,劉思蒙看著人畜無害,內心卻如此險惡。
因為他清楚記得,劉思蒙曾跟他說過,她父親對動植物非常有研究。
又怎麼可能有對文物有研究的父親呢?
想到傷心事,沈國聲難過的老淚縱橫。
沈清梨心疼他:「爺爺,這些不開心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武大慶也怕他多問太多引起沈國聲懷疑,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沈國聲拿到玉墜便帶著沈清梨走了,武大慶也起身準備告辭:「老首長,張姨,我的事情也辦完了,今天我還有點事,下次再過來感謝。」
張為民張欣梅一直為沒能好好感謝武大慶自責,說什麼要留武大慶吃飯。
武大慶再三推辭:「老首長,張姨,我真的還有事,還是下回吧,我做飯也很好吃,下次我給大家露一手。」
張為民張欣梅見武大慶如此堅持,也不好繼續挽留。
李勒優瞧武大慶手中拎的錢太扎眼:「武大慶,你就這麼帶著巨款走啊,銀行運鈔車都沒你箱子裡的錢多。」
武大慶剛想說沒有事,只見李域摸摸李勒優頭:「難得我的小妹妹考慮這麼周到。這麼的吧,你哥我再犧牲一下寶貴時間,護送他回去吧。」
武大慶張圓了嘴巴:「什麼?」
李域一本正經地戴上大蓋帽,又掏出胸前口袋墨鏡戴在鼻樑上:「怎麼,我說的不是普通話嗎,我說我準備親自護送。」
這回,武大慶就算有一百個理由也無法再拒絕了。
心裡琢磨,等一會兒要用什麼法子,才能將他甩掉。
李勒優目送武大慶下樓,眼裡止不住冒粉紅泡泡:「武大慶,其實我哥人真的挺好的。」
李域斜視天空,淡淡道:「別多想,我只是不想留在家,繼續聽我們家幾個祖宗嘮叨。我對你不感興趣。」
說完,赫然轉身,大步朝車子走。
可走到武大慶電動車前,李域皺眉的又停下腳步:「靠,你這車怎麼連牌照也沒有啊,老子剛才就應該給你連車帶人都扣了。」
武大慶覺得系統獎勵自己的東西太不靠譜。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安全帽不配也就算了,牌照也沒有。
可這個年代,做什麼都需要身份證吧?
武大慶做了一個人畜無害表情:「你是我在交警大隊唯一人脈,我這種情況該怎麼弄?」
李域挺了挺胸,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有個正當職業感到驕傲。
打開摩托車後備箱,從後備箱取出一塊八成新牌照。
「這套牌是我早上沒收的,要是你被別的交警抓到,記得提我。」
武大慶:「這……」
套牌是什麼武大慶不懂,但「沒收」兩個字武大慶還是知道的。
這種明晃晃的知法犯法,弄得武大慶都不知道該說啥感謝話了。
李域見武大慶挺木訥的,感覺這人什麼事都成,幹什麼又不能行,索性又直接幫他把牌照掛上。
他不是真看上自己了吧?
武大慶試探著問:「聽李勒優說,你還沒有女朋友?」
「一直沒有。」
「不能吧?」武大慶故作驚訝:「你條件這麼好。」
李域送了武大慶一個別有深意表情:「我喜歡男的。」
武大慶感覺一道驚雷在自己腦袋瓜頂上炸開了,才認識這麼長時間,用交代的這麼直接嗎?
李域似笑非笑:「怎麼著,怕我看上你了?」
武大慶驚魂未定地搖了搖頭。
李域做了一個你不懂表情:「逗你的,家裡逼我相親,我故意那麼說氣他們的。」
武大慶終於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女的多好,哪哪都是軟的,前凸後翹……」
誰知李域壓根就沒聽他說啥:「我看我家裡人對你印象挺好的,下回他們再逼我,我就說咱倆搞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