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白玉蘭家窗戶上玻璃碎了一地。
可白玉蘭這幾天淨惹武大慶了,武大慶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他扛著鐵鍬,就朝白玉蘭家院裡走去。
本來武大慶昨天就拉了一晚上,就算體力恢復臉色也沒完全恢復過來。
臉蠟黃的,現在又陰著,白玉蘭以為武大慶瘋了,嚇得屁股尿流就往屋子裡面跑!
「瘋啦!殺人啦!武大慶瘋了,武大慶要殺人啦!」
武大慶追趕了幾步怒罵:「我草泥馬白玉蘭,你不是欺負我欺負慣了嗎,有種你別跑!」
「武大慶!」白玉蘭躲在門後面,目光躲閃著:「你,你瘋啦,你要是再敢胡來,小心老娘告你去!」
「我草泥馬,老子犯法也拉一個墊背的!」
武大慶說著,提著鐵鍬做架勢就朝白玉蘭拍。
白玉蘭也是嚇傻了,連跑都忘了,猛地一個哆嗦,一股黃湯從胯間流了出來。
亂糟糟的地上,十分醒目。
左右鄰居聽到聲響都出來看熱鬧,平時最喜歡看白玉蘭出醜的幾個農村婦女,頓時大笑了起來。
尤其是牛大娘,笑得前仰後合。
自知丟臉的白玉蘭臊的脖子都是紅的,狼狽起身就往屋裡跑,別說這小子不是自己親孫子,就是親孫子,就沖他這種六親不認,她也不要了。
武大慶拄著鐵鍬站得四平八穩的:「白玉蘭,你不是喜歡罵啊,你倒是出來啊,這回想罵什麼,儘管罵出來!」
武老貴氣得滿臉通紅從屋裡出來,他目光看著武大慶,大聲喊著:「武大慶!大早上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給我滾!」
武大慶咧嘴一笑,伸手抹了把臉,然後把鐵鍬扛在肩上,知道應該見好就收了。
畢竟村里那麼多人看著呢,總不至於真跟長輩動手。
而且他現在有了兩界門,自打見到未來世界什麼樣,他人生觀都變了,自然不會理會白玉蘭之流這些小煩惱。
至少裝裝樣子得上工,要不然你一個沒有幫襯的大小子,哪來的糧食?
誣陷你偷,都得吃啞巴虧。
「滾就滾,告訴你老婆子今後別惹事,下回惹我我還來!」
武老貴咬著後槽牙,目送武大慶離開。
而武大慶心情總結起來就一個字:爽!
回到家,關門關窗,把昨天烙的大餅拿出上屜熱上,又蒸了滿滿一小盆雞蛋羹。
等飯菜做好,武大慶悶不吭聲一遍啃大餅一遍喝雞蛋羹,這一天有吃有喝的日子,都要把武大慶感動哭了。
當初白玉蘭要是稍微對自己好一點,現在都過不上這樣神仙日子。
不過小遠似乎還沒習慣:「哥,我們天天這麼吃,以後沒的吃不會真掉頓吧?」
武大慶往他嘴裡塞了一口大餅:「大餅香不香?」
小遠叼著餅嚼了幾下:「香!」
「那不就得了,還是哥的那句話,吃到嘴裡才是自己的。哥吃飽了能好好幹活,你和暖寶吃好了,可以好好長身體,好好學習。」
「所以咱吃進肚子每口糧食都不會浪費,放開肚子,敞懷吃。」
暖寶這句話聽懂了,一口雞蛋羹,一口大餅,嘴裡直喊香,要長大個。
兄妹三人一邊吃一邊笑,崩提又多開心。
武大慶一口氣吃了三張大餅,兩碗雞蛋羹,這才感覺把昨天晚上虧空都補回來。
吃完,他又拿出師紅霞給的鈣片維生素,按照上面說明,叮囑小遠每天帶妹妹怎麼服用。
吃完抹嘴,武大慶決定今天不去上工了。
晚上還要給老汪送小龍蝦,未來世界是天堂,他只有好好利用兩界門,才能繼續讓弟妹繼續過這樣神仙日子。
他決定還是先不去上工了,得想辦法把手裡糧食出手。
家裡沒啥藏糧食地方,不如換點糧食和糧票放在手裡實在。
就是在這個時代倒買倒賣,有點找死。
武大慶直接裝了半筐大米半筐麵粉,又找了兩個空罐頭瓶,折出一罐奶粉和一罐蜂蜜,蹬著自行車就出了村。
黃泥窪鎮。
無論是早些年還是現在,黃泥窪都是個窮地方,但得益於國家在這建廠,黃泥窪的整體素質也跟著上來了。
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學生,在這個小學文憑都是稀罕物的小地方,完全是不一樣的存在。
每個廠區,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醫院,一應俱全不說,還有浴池和老百姓津津樂道的冰棍廠。
總之就是兩個字:有錢。
兵工廠家屬樓,也是武大慶此行的目的地。
在這,糧食是硬通貨,根本不愁賣。
「幹什麼的!」武大慶剛把自行車停在兵工廠家屬樓門口,一個看門大爺就攔住他。
武大慶從背筐里掏出半罐蜂蜜:「鄉下來的,來廠里走親戚。」
武大慶會來事,很自然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包大前門,塞進大爺手裡。
大爺用下眼皮打量了一眼武大慶,自行車后座上綁的籮筐確實沉甸甸的,離近一看,不是白面就是大米。
那面那個白啊,米那個細,一眼就知道不是農村土作坊磨出來的。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怎麼回事。
這小子滑頭,進家屬樓肯定跟倒買倒賣脫不了干係。
可這對他來說都司空見慣,根本不算事。
「你家親戚叫什麼名字?」收了武大慶的煙,大爺語氣立馬變了。
「劉建設。」武大慶隨便編了一個名字。
這年頭人起名,援朝、建設、趕超、抗美,隨便喊一嗓子,人群里就能揪出一個班人出來。
武大慶有信心,這麼說肯定不能出錯。
何況大爺還收了他的煙,完全是雙保險。
果然,大爺朝他揮了揮手:「進去吧。」
武大慶樂呵呵的,一腳車蹬子就踩了出去。
他在一個小二樓前停下,這棟小二樓跟別的家屬樓不一樣,獨棟獨院,瞧著樣子像住著領導。
「要米麵嗎?」武大慶逮著一個遛彎的大姐就鳥悄瞄了過去。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大姐,她拎著一個空籃子剛從外面回來,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高級知識分子。
吳春梅去糧站買糧撲空那種,正惱火呢,冷不丁蹦出來一個武大慶,嚇得她退後一步。
等退到單元樓梯口,才警惕四下望望:「你手裡有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