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我去取貨。」
易小峰帶著他們三人,到木匠鋪把訂製的器具給取了,又買了幾罈子渾酒,然後就往城外趕去。
「公子,我們是要出城辦事兒嗎?」劉大豐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是啊,我帶你們回家。」
「公子您不住城內啊?」
「我是易家村的,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一開始三人還在想,可能易公子是那種住鄉村裡的土財主。雖然地方偏一些,但是比城裡的那些員外還有錢。
等牛車走到崎嶇的山路來到一個破院子門口,三人都傻眼了。
「下車吧,這就是我家。」
劉大豐掃了一眼那個小破屋,心想這也沒比我家強啊,院子還不如我家大呢。易公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有錢不買個大宅子買我們幾個粗人做什麼。
「屋子小了點大家別在意,我們很快就會有大房子了。」
三個彪形大漢進了自家院子把朱小櫻給嚇了一跳,看到他們對自己夫君態度很恭敬才放下心來。
「你們三個會使弓嗎?」
「他會,他是弓馬手。」劉大豐指著旁邊沉默不語的魯林說道。
「那好,這個你先湊合用著。」陸一鳴拿起一把反曲弓扔給了他。
魯林接到以後順手拉了一下試了試手感,從拉弓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非常的專業。
弓馬手可不是想像中只會遠遠地射箭,射完了就跑的那種兵。他們不但臂力大箭法厲害,馬上功夫也相當了得。在馬上揮動矛、槊的等重型武器,對身體素質的要求特別高。
「好弓啊,這弓公子是從哪兒買的?」原本沉默寡言的魯林突然變得熱絡起來。
衝鋒打仗他是把好手,賺錢養家實在不擅長。本來想著憑自己一把子力氣,扛重活兒能多賺些錢,結果現實跟他想像中不一樣。哪怕他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兒,還是賺不夠給老母親治病的錢。
如今兵器在手,戰場上那種熱血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自己做的。」易小峰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他毫不在意,可落在魯林的耳朵里就如同一聲響雷。
「公子既然有這個本事為何入伍不為國效力,何必隱居在這山林之中。」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呵呵,你一身本領不也來這兒了嘛。」易小峰一句話,把魯林給堵得臉都紅了。
是啊,在這腐朽的體制下有能力又如何,個人的能力根本就對抗不過那些貪官污吏。
「好了老魯別多說話了,公子買我們回來肯定是有打算的。」
劉大豐比魯林精明得多,他注意到了院子裡曬著的弓胚。敢這么正大光明地在家裡大量製作弓箭,那必然是得到了官府的允許。
「是我多嘴了,還請公子原諒。」魯林縮了縮脖子,臉憋得更紅了。
「沒事,你們把東西搬進去吧。」
等忙完了之後他才發現,朱小櫻正躲在角落裡偷偷地落淚。
「怎麼了小櫻,為啥哭了?」
「沒……沒事。」朱小櫻用衣袖輕輕地抹乾了眼淚。
易小峰一拍腦門反應了過來:「哎呀,你是不是看到那些酒罈子以為我又要酗酒?」
朱小櫻之前真的是被打怕了,每次夫君醉酒了就會拿鞭子抽她。現在只要看到酒罈子聞到酒味兒,身體還會忍不住的哆嗦。
「別害怕,我買酒回來是為了賺錢的。」
「真的是為了賺錢?」
「真的,你相信我!」
「嗯!」
朱小櫻點點頭,她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夫君變好了。
「喲,來了這麼多人!」
閆鳳嬌回去拿衣物返回,看到院子裡多了三名正在搬貨的壯漢。她以為是僱傭的匠人,趕緊招呼三人喝茶。
「多謝了主母,我們不渴。」
魯林此刻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位置,作為一名被人家買來的奴隸,要盡心盡力的為主人服務。
「咯咯咯……我是小峰的嬸子!」閆鳳嬌笑的花枝亂顫。
魯林又憋了一個大紅臉,他感覺自己的嘴太笨了總是說錯話。劉大豐在他後腰擰了一下,給他一個眼神讓他閉嘴。
由於房間不夠用,他們三個只能在院子裡暫時搭了個棚子湊合著睡。
因為人多閆鳳嬌本來想回去睡,考慮到安全問題易小峰還是讓她留了下來,自己去廚房忙碌。
到了夜裡魯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忍不住說道:「易公子的嬸子太年輕了吧,我真以為她才是主母。」
「別說是你了,其實我也認錯了。」劉星靠在柴草堆上慢悠悠的說道。
閆鳳嬌熱情大方體態風韻,朱小櫻瘦瘦小小的低著頭不怎麼敢說話,也怪不得他們誤會。
「聽那意思易公子的叔叔不在了,嬸子現在是跟了他嗎?我們那裡是有個風俗,哥哥死了的話弟弟可以娶嫂子,這樣能省一份彩禮。嬸子跟侄子的,我還是頭一會兒見。」
「嘖嘖嘖……易公子可很厲害,看他瘦瘦的沒想到體格挺好。」
「你懂啥,這叫精瘦。易公子他龍鼻鳳眼山根高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你們兩個記住了,以後公子說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質疑。」劉大豐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知道了!」兩人答應道。
易小峰原本的打算是用糧食自己釀酒的,可眼下時間有點緊。月底就要還銀鉤賭坊的錢,可銀子被他花掉了不少,要是再還了這二十兩怕是又要返貧了。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快速的方法,直接買渾酒回來過濾蒸餾,將這些渾酒提純為高檔酒。
如此一來就免除了買糧、粉碎、蒸煮、攤涼、翻料、下曲發酵等等很多過程,雖然味道上肯定不如自己從頭釀的酒,但好在節約時間。
有了劉大豐他們三人的幫助,制弓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劈木材、去皮、拉彎、晾曬等等大部分工作,都讓他們來做就行,易小峰只負責關鍵的部分。
剩下的時間,他都在忙著造酒。
大夏年間的酒也不都是渾酒,鴻賓樓賣的迎南春就是很好的清酒。渾酒里有很多雜質,味道不純還兌了大量的水,一罈子賣三百文錢。分裝到小酒壺裡,單壺的價格並不算高。
而清酒則屬於是純粹的奢侈品,鴻賓樓里一壺迎南春就要一兩銀子。
用普通方法的話,從渾酒到清酒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行。易小峰用後世的工藝,幾天時間就給搞定了。五罈子渾酒精簡成了一罈子清酒,又用小份兒的迎南春勾兌了一下,分裝到幾個小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