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關上了門,轉身就看到林臻正在月亮門下面等著她。
她走上前去:「世子。」
「派些機靈點的丫鬟,時刻緊著劉書瑤,有什麼特殊情況立刻報告。」
「是。」
「隱蔽一點,被發現就不好玩了。」
「奴婢明白。」
林臻點點頭,去往前院。
他之所以如此信任浣碧,是因為在原書中,只有她對林臻是真心喜歡的。
林家敗亡後,林臻被做成了人彘,而浣碧也被抓走充入教坊司,第二天便自盡而亡。
臨死前,她用剪刀抵在自己脖頸上,對教坊司的奉鑾揮淚大喊:「我生是世子的人,死是世子的鬼!你們這群腌臢東西,休想碰我!」
隨即扎入動脈。
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奴籍,林臻都想娶回家當正妻了。
當然,做小妾也沒問題,只是這丫頭現在還太小,有些下不去手。
......
京城,酒中仙酒樓後院。
這座酒樓占地不大,但是後院很寬敞,地窖的大蓋子被掀起,家丁家臣們正忙裡忙外地搬箱子。
每個箱子都十分沉重,價值不菲,是顧家積攢多年的老底。
顧雲霆正妻顧韓氏已經哭暈過去兩回了,好不容易救過來又趴在箱子上面開始哭。
「不要拿走!!」
「嗚嗚嗚,那可是我帶來的嫁妝啊!你們給我放下!」
看見小廝把掉出來的瑪瑙項鍊像垃圾似的塞回箱子裡,顧韓氏當即就活不成了。
「嗚嗚嗚嗚,老爺,妾身不活了!」
顧雲霆眼睜睜看著財產被搬走,正在氣頭上,媳婦一哭更是讓他心煩:「哭哭哭!哭一上午了還哭!哭你親娘舅啊?」
顧韓氏用手絹擠了擠眼角:「你個死沒良心的!人家搬我家的東西,你沖我喊什麼?」
「堂堂一品誥命,躺在地上撒潑,成何體統!」
顧雲霆說完就要抽妻子兩個打耳光,結果被管家攔了下來:「老爺!您消消氣,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啊。」
幾名顧家派系的官員也在現場說道。
「是啊顧相,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你懂什麼,這些財寶可是顧相攢了一輩子的家業!如今說沒就沒了!」
「是啊,想再賺回來得多難啊!」
「怕是三五十年之內都不可能了!」
「顧相好可憐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是勸慰,倒不如說是在火上澆油。
顧雲霆非但沒有心寬,反而更氣憤了。
「住口!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是林震仙贏了,不過下次他就沒那麼好運了!」
「散家之仇,老夫一定會報!」
「顧相!」大理寺卿譚武慌慌張張地從酒樓里跑過來:「顧相,谷大人已經在宮門外跪了一夜,這都晌午了陛下還沒有召見的意思,再這麼下去他的身體撐不住啊!」
幾名官員焦急地說道。
「壞了,陛下這是要拿谷大人開刀啊!」
「那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回來吧?」
顧雲霆聞言攥緊拳頭,「林震仙!這可是我顧家傾盡所有力量才扶植起來的重臣,更是我顧家的錢袋子!結果就因為你兒子幾句話,讓他備受屈辱!」
譚武說道:「顧相,難道陛下真的要趁機換人?」
「呵,他可沒那麼傻。」
顧雲霆冷笑:「林震仙掌握著六衛和四大鐵血營,幾乎整個大乾的兵馬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只要他還活著一天,陛下就必須要依靠老夫!而谷中滿是老夫的人,陛下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譚武說道:「那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他這是在敲打老夫,等這些財寶都送過去,他就會召見谷中滿了。」
說到這顧雲霆感慨一聲:「唉,小小年齡就學會算計了,不愧是皇家血脈啊。」
管家湊過來說道:「老爺,老奴認為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出內鬼,否則真真是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啊。」
「唔,林臻竟然知道我顧家藏寶之地,可見透漏消息給他的絕非普通人,應該是我家族核心人物。你有懷疑的人嗎?」
「沒有。」管家搖搖頭,隨即面露兇狠之色:「但是酒樓里的人跟這件事情肯定脫不了干係,不如就全部換掉。」
「嗯,也好,做得乾淨點。」
成大事者向來是不拘小節的,幾十條人命而已,在顧雲霆看來和割幾十根韭菜沒什麼區別。
「是。老爺,奴才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顧雲霆來講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現在更壞的了。
「有什麼不能講的,說吧。」
「是,老爺,少爺從昨天回來後就一直很消沉,現在還在房間裡不吃不喝。」
「沒出息,為了劉家那樣一個騷婦至於麼?消沉點也好,冷靜冷靜,別一天天地驕傲自滿,要把重心放在陛下身上,我顧家才能更進一步!」
「老爺!老爺!」
一名小廝焦急地跑過來,半路上還摔了一跤,摔完不敢停頓,立刻爬起來又開始跑。
顧雲霆不喜地道。
「這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老爺,少爺被人打了!」
「什麼?」
管家也懵了:「胡說八道,少爺不是在房間裡嗎?」
「是啊,少爺本來是在房間裡的,可剛才少爺突然說要出去走走,前後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回來時臉上有很多淤青!」
「快去看看!」
......
顧北辰怎麼被打了呢?
這事兒還得從半個時辰前說起。
林臻來到前院會客廳,看到蘆德豪正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
他不喜歡喝茶,只喜歡蜜水,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黑黢黢的很胖,加上他個子又不高,窩在椅子上活脫兔的像只大眼賊。
見林臻進來,他很是歡喜。
「大哥!」
「嗯,今天來這麼早?」
「嗐,這不是說要去禍害燕來樓老闆娘嘛,沒有大哥你坐鎮,我們兄弟幾個心裡不踏實!」
林臻從大管家林安手裡接過早茶,漫不經心地喝上一口對蘆德豪說道:「這麼喜歡人家老闆娘,直接搶回家不就得了?」
「大哥又開玩笑了。把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搶回家,老爺子還不打死我?」
「你知道人盡可夫就好,所以以後離她遠點,別年紀輕輕得了楊梅大瘡,不好治啊。」
原書中,蘆德豪作為勛國公的小兒子是不可能繼承父親爵位的,生活也沒什麼奔頭,每天最快樂的時間就是和林臻在一起琢磨女人。
林臻被做成人彘以後,他在黃河邊住了三個月,給林臻餵水餵飯,當著林臻的面和女人行苟且之事。
林臻死後,他就徹底消沉下去,每天在女人堆里較勁,沒幾個月就得了楊梅大瘡,死得很慘。
一聽說這種噁心病,蘆德豪嚇得直打擺子:「呸呸呸,大哥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啊?」
「再這麼下去你根本就好不了!」林臻沒好氣地說道:「以後這種活動都取消,我不去,你也不許去!」
「啊?」
林臻還想解釋什麼,浣碧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趴在他耳邊說道:「世子,夫人換了身便衣,奔後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