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春神色緊繃,面容中帶著幾分狠戾:「世子,要不要帶兵包圍索府?萬一索立文跑了怎麼辦?」
「跑?呵,往哪跑啊。」林臻露出一絲冷笑:「你都知道了的事情,慕容嫣肯定也知道了,估計這個時候御林軍已經將索立文帶走了。」
「那就看著點他的家眷,總之我們不能什麼也不做吧?」
「雖說狡兔三窟,但事發突然,慕容嫣根本就沒有給索立文反應的機會。他的家眷肯定也都被帶回刑部了,絕沒有跑掉的可能。」
「世子,那索家是不是完了?」
「不一定,雖然索立文犯的是重罪,但如果他檢舉其他貪官,興許能保住一命。畢竟陛下還是捨不得殺以前那些老臣的。」
「陛下優柔寡斷,要是我,直接將所有貪官都宰了!還大乾一個朗朗乾坤!」
「哈哈哈哈。」林臻笑著拍了拍侯春的肩膀:「所以你只能給我當護衛。」
「我...」侯春的臉瞬間就垮了,像蔡坤坤被人當面罵雞似的:「世子是說我難當大任嗎?」
「這不怪你,以你的閱歷和經驗,還沒辦法想到殺光之後的事情。這麼說吧,貪官自古便有,綿綿不絕,但為什麼沒有皇帝採用殺光這個簡單粗暴的方式呢?」
林臻今天心情不錯,尤其是看著兩個睡美女露出的白花花美腿,更是心情大好,所以就和侯春多說了兩句。
「究其原因,主要是權力真空和機構運轉的問題。如果一夜之間大量貪官員被清除,會在短時間內造成權力真空。朝廷機構的正常運轉依賴於各個職位上的人員履行職責。突然失去大量人員會使許多行政事務、公共服務等陷入混亂。」
「其次便是社會恐慌和信任危機。這種極端的方式會引發社會的恐慌情緒。百姓可能會對整個朝廷體系產生過度的懷疑和不信任,覺得朝廷治理體系存在巨大問題。而且,這種恐慌情緒可能會蔓延到經濟領域,影響市場信心,導致商賈投資減少、物價波動等不良後果。」
侯春都聽傻了:「世子,您這一會兒體系一會兒危機的,屬下不懂啊。」
「不懂就算了。你看吧,從今天開始,朝堂恐怕要迎來一輪大清洗。」
「為什麼?」侯春一臉困惑。
「陛下不會放過廉強這個高級官員,肯定會從他身上套出更多貪官的名字,然後好從中謀利。她現在想錢都快想瘋了。」
侯春更加迷茫了。
「世子,您剛才不是還說陛下不會把他們殺光嗎?」
林臻淡淡頷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是啊,陛下不會對其他貪官動刀,但奪走他們的違法所得還是很有必要的,想要命,就把錢交出來。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就這麼簡單。」
知道說多了侯春也聽不懂,於是林臻打算結束這次談話:「你多安排些人盯著顧家派系的官員,其餘事情一律不許插手,靜觀其變吧。」
「是。」
侯春急匆匆離開,眼睛始終盯著地面,不敢往劉書瑤方向看上一眼。
而林臻則是望著遠方逐漸升起的太陽,露出一絲坐山觀虎鬥的笑容。
「要變天嘍。」
......
廉強連夜被帶回大理寺。
大理寺卿宋力是顧雲霆的人,但現在慕容嫣下了狠心,任何人都不能為廉強說情。
只要廉強還想活下去,就必須透露出足夠的信息,否則他將生死兩難。
衙門裡從來就沒有善男信女,包括在後世也是同樣。
不管是衙役、師爺,還是判官,他們都受過很專業的訓練。知道在查不出外傷的情況下,怎麼打人最難受。
基本他們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審不出來的,而且事後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林臻就見過一個衙役行刑。
先是在犯人胸口墊三本書,然後用嬰兒手臂粗的短棍狠狠往下砸,這樣既打不出外傷,又能讓犯人生不如死。
還有水刑,這也是比較常見的審訊手段。
犯人躺在行刑椅上,口鼻遮上毛巾,使勁往他嘴裡倒水。犯人只要呼吸就會嗆到,不呼吸又不行,最可怕的是用辣椒水...嗆一下,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還有關禁閉也是個狠招,而且這也是唯一被各國認可的懲罰。但這招對普通人好用,對職業殺手或者孤獨患者則沒什麼用處。
還有...算了,又不興說了。
但林臻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關禁閉絕對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很多人寧可挨打也絕不關禁閉,甚至有權威機構說,關禁閉超過七天就會出人命。
......
晨光濃烈的晌午,劉書瑤在一聲輕柔卻略帶幾分無奈的噴嚏中悠悠醒來。
「呵啾!」
她輕揉著那小巧而挺翹的鼻樑,緩緩坐直了身子,一股莫名的酸楚與疲憊瞬間席捲全身,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夜的漫長與不適。
她定了定神,愕然發現自己仍舊在臥房門口的涼亭里,她不禁怒拍石桌:「砰!豈有此理!竟然讓我在這睡了一夜!」
言罷她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哈切!」
完蛋,自己肯定是傷風了。
可惡的林臻,我早晚要你死在我肚皮上!
劉書瑤心中暗罵一句,不滿地戳了戳身旁沉睡的小翠:「你這懶豬,還睡呢!人家都沒搭理我們!」
小翠被這一戳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眨巴著眼睛看向劉書瑤:「小姐,誰沒搭理我們啊?」
「還能是誰,林臻啊!」劉書瑤沒好氣地說道。
「啊?」一聽林臻的名字,小翠這才恍然大悟,焦急地問道:「那怎麼辦啊小姐,我們都穿成這個樣子了,林臻還是不動心啊!」
「哼,我還就不信了,昨天他著急睡浣碧,我看你今天睡誰!」
「走,我們晚上再來!」
劉書瑤踏著修長的雙腿,引領著小翠去往自己的廂房,沿途對一名駐足的男子厲聲臭罵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混帳!」一聲怒喝,震顫空氣。
劉書瑤因寒夜侵襲,眼眸略顯迷離,待她定睛一瞧,竟是林震仙!
林震仙怒不可遏,鬍鬚根根豎立,他顫抖的手指直指劉書瑤與小翠:「你們穿成這個樣子想幹什麼?又開始想男人了是不是?我孫兒怎麼就娶了你這樣下賤的女人?來人!」
「在!」兩名護衛大喝一聲。
劉書瑤聞言,嚇得花容失色,膝蓋一軟,頓時跪倒在地,顫聲求饒:「祖父息怒啊!孫媳知錯了。」
小翠見狀,也連忙跪在劉書瑤身旁,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只是嚶嚶啜泣,不敢多言。
林震仙氣得臉色鐵青,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地上的兩個女子,怒聲道:「來人,把這兩個不知檢點的賤婦帶出去遊街示眾!」
「是!」護衛們應聲領命,準備上前。
「祖父!」劉書瑤見狀,絕望地大哭起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哀求:「祖父,您開開恩吧!孫媳若是穿成這樣去遊街,哪還有臉活在世上啊!」
小翠也哭得更加傷心,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卻仍是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林震仙氣壞了,臉色漲紅:「你還有臉哭?身為王府少夫人,竟然穿得不如個娼妓,成何體統?」
言畢,他凌厲的目光轉向了兩個呆立的護衛,喝道:「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要老夫親自動手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