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亂中牟利
珀妮讓開位置。
伊文湊近去細細傾聽和分辨，示意周圍沒有人存在，讓她繼續往下挖土。
沒一會，在珀妮的操縱下，一條濕漉漉的地下通道浮現。
通道內充斥著大量霧氣，如同秋冬清晨的湖面，讓她不舒服是霧氣中的那一抹青色，青色氣流夾雜在白色霧氣中格外顯眼。
「走這邊吧。」
珀妮指著青色氣流沒那麼活躍的一側。
伊文搖搖頭：「那邊應該是通往海里的，反方向才是風吹動的位置。」
珀妮忌憚青色氣流，伊文指了指上方的塞滿泥石的地縫，表示這裡不能久留，被她剛才一操作，地縫所在真可能會出現坍塌。
兩人向前走一段距離，通道內的青色氣流明顯有增多趨勢，並活躍地往他們身上湊，顯然是被妖怨之咒吸引過來的，兩人忙加快腳步。
地面偶爾能看到什麼東西爬過的痕跡，應該是比勒爾留下的。
隨著兩人不斷前行，前方傳來的動靜愈發響亮，嚇得他們不得不小心地戒備著，連湊過來的青色氤氳之氣都顧不上。
通道內闊然開朗，前方是一個寬敞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立著一根奇特的灰色鐵柱，鐵柱四周不斷有深青色氤氳之氣冒出，戰鬥動靜是鐵柱上方傳來的。
但看不到上面的交戰的人影。
珀妮鬆了一口氣，連忙加快步伐繞過鐵柱走向另一邊的其中一條通道，卻發現有人沒跟上來。
她回過頭，發現伊文正盯著溶洞中間的地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到前面等我，一刻鐘後我就追過來。」伊文向溶洞中央走上前幾步，目光緊盯著地面的符文陣。
「你要幹嘛？」
珀妮不解，她自然也看到了地面的東西，應該是一個祭祀所用的符文陣，「你不會想記下那些符文吧，符文可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伱記住它們沒用，第一眼看過去和第二眼看過去都不一樣，和刻錄到記憶里的冥想符文不是一回事。」
伊文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我知道，符文需要參悟，參悟其真意。」
「你真是瘋了。」
見他直接朝溶洞中央走去，穿梭在哪些厚重的深青色氤氳之氣中間，珀妮一咬牙乾脆不管他了，自顧地繞行至另一條通道。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人，要是僅僅通過觀看就能領悟，那就不是巫師學徒，而是大學者大賢者，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伊文也沒管她。
事關自己存活與否的妖怨之咒，一個激活的符文陣就像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大姑娘，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解析妖怨之咒的力量。
在莫名的牽引下，深青色氤氳之氣不斷往上走，順著灰色鐵柱飄往島嶼上方，情況比他預料的要好。
他挽起袖子看了一眼胳膊上，咒印確實在吸收氤氳之氣，顏色隱隱有加深的趨勢。
伊文不敢耽擱時間，靠近符文陣站立，激活後的符文在他眼中好似正歡快起舞的小人兒，千變萬化千姿百態，的確不是他這個層次的人能從旁窺伺的。
一份3級智慧之光點亮，他的思維瞬間變得通透無比，悟性靈性啟發下，他尋到了探索符文的引子，那就是手臂上的咒印和托因斯傳授的夏之咒次級咒製作手法，以及正往咒印內湊的氤氳之氣。
短短几分鐘，光膜上詛咒學、符文學經驗值接連增加。
隨後，他點亮了唯一的4級大智慧之光，十倍的悟性和靈性讓他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世間一切奧秘盡在眼中，他就是溶洞中洞悉一切的先知。
錯覺只是錯覺，任何領悟都需要建立在現實基礎上，他必須著眼於眼前的符文陣和自己往日的知識累積。
……
溶洞一側的通道盡頭，有一條狹窄的裂縫可看到外面的天空，外面轟轟隆隆的聲音不斷出來，附近似乎有不少人在交戰。
只是島上哪來那麼多人？
珀妮知道只要自己稍微驅使泥土，就能開闢一條走出地下的通道，聽著外面亂糟糟的響動她猶豫了。
「怎麼還不來，不會死在那裡吧。」
她不時回頭看向來時的通道，說跟過來的人遲遲沒有出現，讓她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上等呼吸法了不起麼，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傢伙。
別以為有藥劑天賦，就能看懂別人布置的符文陣，當自己是正式巫師了吧？
混蛋，可別真死了。
「誰？」
在她心裡罵了千八百遍時，一道響動將她驚醒，連忙回過身戒備。
「你說呢。」伊文走過來，他臉色略顯蒼白眼眸卻格外有神。
他隨手將喝完姜耐之水的玻璃瓶扔到地上，手握成拳頭敲了敲疲憊的腦袋，剛才的精力消耗有點大，這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
珀妮沒好氣地看著他：「讓你不聽本小姐的話，吃虧了吧。」
伊文轉移了話題：「外面什麼情況？」
珀妮搖搖頭：「打成一團。」
「我聽聽看。」
伊文提起精神豎著耳朵聽動靜，戰鬥的人距離這邊有一段距離，他聽到了小青翼蛇的聲音，還有雲霧僕從的，小青翼蛇和雲霧僕從在戰鬥。
更遠處，動靜更大的地方，應該是托因斯和比勒爾。
他將情況告訴珀妮，兩人決定趁機離開。
在珀妮的操作下，兩人離開了地下通道，偷偷摸~摸蹲在石頭後面的茅草中，觀察不遠處的戰況。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冒出來大量雲霧僕從，雲霧僕從成了比勒爾的同夥，托因斯的同夥只剩下小青翼蛇和金屬傀儡。
「看，船上的傀儡。」珀妮手指著前面，眼睛都快放光了。
出現在戰場的正是拉爾號上的傀儡，她心心念念想幹掉的東西。
她說出了多次說過的話：「機會正好，我們去劫船。」
「好。」
這次伊文沒有拒絕。
和托因斯、比勒爾相比，兩人就是一隻小蝦米，都不想摻和那邊的戰鬥，眼下正是逃跑的絕佳機會。
繞過戰場遠離一段距離，伊文放緩了腳步，猶豫一下他開口說道：「你先走，我去接應一個人。」
「誰？」珀妮瞪大眼睛，像是看錯了他一樣，「是玖絲媞吧，你怕不是又瘋了，要不這樣，等回去我做主送你幾個女人，不會比玖絲媞差。」
伊文改變了前進方向：「很快就趕來。」
「等我劫船後說服了鐵棱巨龜，我可不會等你。」
「你會的。」
在她驚詫的目光中，伊文晃了晃手中的銅質令牌，他剛才在符文陣一側的地上撿到的。
面對這種狀況，珀妮內心實在有些抓狂，她黑著臉朝碼頭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