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指點和暗流
卡夏劍術館。
因為學不到多少東西，伊文難得來此一趟。
「多尼。」
「你都多久沒露面了。」
見到他，多尼一臉高興地小跑過來。
伊文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將他拉到演武場一角，問道：「多尼，最近那邊有什麼消息沒？」
多尼沒多想，搖搖頭：「有些奇怪，最近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這也算一件好事吧。」
沒有嗎？
伊文想不出所以然，他的消息比多尼還少。
多尼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有事？還是打聽到什麼，快說說看，可別不夠義氣。」
在他的催促下，伊文簡單地說了測試的事情。
「多少？」
「15金。」
聽到這個價格，多尼倒吸一口涼氣，太貴了。
他希冀地問道：「還能便宜一些吧。」
伊文道：「應該不能，我們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囊中羞澀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多尼低嘆一聲，轉而語氣酸酸地說道：「夥計，你現在可真有錢。」
伊文輕笑道：「還行吧，如果伱有需要，我可以適當支援一二。」多尼願意和自己分享各種消息，他自然不會太吝嗇。
「算了吧，我只是暫時沒錢，過一陣-——過一陣就好了。」卻被多尼一口拒絕。
的確，多尼好面子，特別是在朋友面前，請客時總是搶著付錢，出手比較大方。
整個演武場算得上是U型的，兩個側面均有一部分，面積顯得格外寬敞，劃分為多個區域，學員分散修煉，誰也不會礙著誰。
偏偏有人看別人不順眼。
「喂，你們兩個又在鬼鬼祟祟謀劃什麼，來了這裡卻不好好修煉，敗壞劍術館風氣。」
「亨治師兄，我們沒有——」
聽聲音伊文就知道必然是好管閒事的三師兄亨治。
多尼試圖解釋，卻被亨治打亂話語：「沒有什麼，沒有好好修煉，難怪實力一直墊底，一個兩個走出去只會丟本人的臉。」
他絲毫不知道什麼叫蹬鼻子上臉，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移動。
他說出自己經常說的話：「不服氣？要不要和我比劃比劃，讓師兄指點你們一二。」
多尼明白，這位三師兄是想占點小~便宜，他的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摸了一個空，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多尼隱晦地拉扯一下伊文，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低頭看了一眼，伊文沒有表示。
見兩人不給面子，亨治更不耐煩：「一起上吧，讓我教教你們怎麼用劍。」
這時，伊文上前一步：「好，我來請教高招。」沒實力也就罷了，有實力他可忍不了這種小人。
多尼沒想到他這麼衝動，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呀，伊文。」他深知，亨治能在劍術館排行第三，憑的自然是實力，否則以亨治的惡劣性格，早被人教訓無數次。
「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不如用劍教教他怎麼說話。」
伊文撥開他的手掌朝旁邊走幾步，抽~出劍鞘中的奎倫劍，態度很是分明。
竟然還有人如此不自量力！
亨治怒而笑：「好，這位師弟好膽量。」
他決定了，一定要給這位師弟一個深刻的教訓，也讓其他人明白一個道理，自己不是誰都能挑釁的。
他揮了揮劍，示意伊文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校場更為中間的位置，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伊文猜到對方心思，暗暗腹誹一句，待會丟大臉看你怎麼收場。
想到劍術館老三確實不容易對付，他乾脆調動體內血氣向上聚攏，慢慢流向雙臂所在，力量是他的優勢，理應加強這一點。
比曼曾提醒過他，察覺到有敵人時，定抓緊每一秒積蓄力量，伺機先發制人。
「亨治師兄，可別下太重手。」
「給個教訓就行了。」
亨治實力位列前茅，在劍術館少不了支持者，有人遠遠地出言壯威勢。
等一些師弟師妹走近後，擺足了架勢的亨治才揚劍請戰，裝腔作勢喊一句：
「伊文師弟，長劍鋒利無情，請務必小心。」
「來吧。」
不等對方回應，伊文的奎倫劍先一步撩向前，他大踏步拉近雙方距離。
「來得好。」亨治嘴上這麼說，卻沒將對手放在眼裡，只見他單手提著長劍斜指著前方地面，臉上寫滿了從容愜意，仿佛是來散步的。
「喝。」劍擊發出前，伊文突然將另一手搭上劍柄，下一秒迅速發動這蓄謀已久的一擊。
「叮！」
在亨治的認知中，空手亦能打敗眼前墊底的對手，雙手持劍無非是對手的掙扎，因此他沒有做出任何改變。
雙劍交鋒於一點，力量直接碰撞。
他敏銳地察覺到傳遞至手上的力量不對勁，亨治臉色變了。
好大的力氣。
不妙！
這一秒，他臉色變得尤為僵硬。
握劍的手掌不穩，已經由不得他做主。
「叮！」
隨即，奎倫劍砍出第二擊，目標是那隻握劍的手掌。
倉促之間，亨治草草地回劍抵擋。
長劍被擊飛出去。
伊文劍藝嫻熟，豈會放過良機，只見奎倫劍『唰』的一聲，鋒芒切開空氣，直刺對手面門。
劍尖停在對手脖子前。
「啊。」
感受到一點尖芒觸及脖子上的肌膚，亨治感受到一陣心悸，嘴裡情不自禁驚呼一聲。
周圍的人鴉雀無聲，誰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伊文利索收劍：「多謝亨治師兄指教。」
他熟練掌握了三種劍法，基礎劍法、奔流劍法和蛙行劍法，又有比曼不時給他餵招，並教給他很多對敵的經驗和小手段，小覷他的人肯定會吃虧。
亨治就是此類，從沒將他這個墊底的師弟放在眼裡。
「這個蠢貨。」
劍術館門口，大師姐梅儷剛好看到亨治被劍指著脖子的一幕，低罵了一句，目光不由地多看伊文兩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伊文的話，其他人如夢初醒，多尼看著好友恍若天人。
亨治也從噩夢中驚醒。
輸贏已定！
這是鐵一般事實。
「伊文師——師弟，下次再較量。」
無論他是否輕敵，輸了就是輸了，亨治臉上漲得發紅，留下一句話灰溜溜跑開。
……
夜。
薄霧為飛魚港的燈光蒙上一層輕紗。
城主府邸，正值壯年的霍布森伯爵少有的陷入焦躁中。
「一共去了多少人？」
他的心腹官員卡爾男爵回答道：「12人。」
霍布森伯爵又問：「目前死了多少人？」
「7人。」
其實，伯爵心知肚明，裡面還有他的一個侄女珀妮，當初一起送去了巫師所在島嶼，接二連三傳回來死訊，讓他不禁為珀妮的處境擔憂。
看著來回踱步的伯爵，卡爾男爵想說什麼又止在口邊。
好一會，霍布森伯爵輕嘆一聲，揮了揮手：「先準備，就按你的提議辦，以防萬一。」
卡爾男爵欠了一下~身，輕步退出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