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藥難成
馬里查頓家，煉藥室內。
伊文正盯著火焰上的玻璃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火焰灼燒著玻璃皿底部，使得皿內溫度持續升高，裡面的吞魚藻果籽發燙髮紅，如同滾燙的金屬，他適時地加入一滴蠍尾膠油。
「啪。」
一聲輕響，在他耳中如同驚雷。
伊文連忙急步後退，工作檯響起了連綿的啪嗒聲。
玻璃皿中，蠍尾膠油的加入像是觸動了什麼，使得第一粒果籽炸裂，接著其他果籽連綿炸裂，陣陣黑紅的毒煙升騰，籠罩工作檯那一片區域。
「哎，又失敗了。」
伊文見怪不怪。
他面帶口罩躲在角落一會，待毒煙不再增多，熟練地用自製的噴霧器噴灑消毒水，清理著試圖擴散開的毒煙，過了一會，他才開窗散氣。
他剛剛轉過身，一個腦袋從窗戶口探出來。
「呃——好暈。」
肖恩探頭探腦，正好吸了一口排向外面的煙氣，只感覺腦袋一陣迷糊。
「活該。」伊文回頭望著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他自己事先喝過解毒藥劑，弟弟肖恩沒有，不迷糊誰迷糊，簡直是自找麻煩。
好歹是自己的弟弟，伊文只好打開門來到後院，發現帕姬已經將人扶到一側。
帕姬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小聲說道：「我勸過肖恩了，他不聽，非要湊那麼近。」
「都喝。」
伊文當然不信，以她的能耐鎮壓肖恩輕而易舉，不過沒多說什麼，分別給兩人遞上一支解毒藥劑，肖恩中毒不深，因為他用消毒水清理過一遍。
肖恩使用解毒藥劑片刻，迷糊的症狀果然得到緩解。
「我要去休息了。」
「我扶你。」
兩姐弟不敢再往門口湊，找藉口匆匆跑開。
打發了好奇心扼不住的兩人，伊文回到煉藥室。
「看來這種方法不行，還是要先加入蜘蛛花爪，混入苦麥螳須以維持平衡——」他盤算著剛才的失敗，提筆在筆記本上打了一個叉，排除掉一種方案。
一個小時後，煉藥室再度響起一道悶響，如同用拳頭敲擊棉被。
無疑，他又經歷了一次失敗。
失敗。
再失敗。
再三失敗。
成了伊文這些天的關鍵日常，伴隨著錢財如流水般消耗。
「差不多了，我倒要看看這些方案差了什麼。」
累積數十次失敗後，伊文感覺火候差不多了，乾脆利落地使用了2級的智慧之光。
剎那間，他成了另一個人，悟性、靈性大開，雙眸有光，仿佛能洞悉大多數事物的奧秘。
「我明白了，取吞魚藻果籽，加上吞魚藻果葉汁，以淞石沫調和，再加入蜘蛛花爪和苦麥螳須，最後添加微量紅岩石粉、蠍尾膠油，原來如此。」
伊文不敢懈怠，連忙取來各種藥材整體擺放，開始新一輪實驗。
他知道其中的道理，隱約明悟了取代水漩藥劑的藥材種類，不代表一定會成功，其中還涉及到煉製手法，或煎、或煅、或融、或搗、或拌、或煨，等等。
差之微毫，失之千里。
由不得他有半點放鬆。
伴隨著一陣刺眼的氣味，伊文明白自己再一次失敗。
「還差一點。」
他語氣中沒有頹喪，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因為相較之前進步太多，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稍微清理一下工作檯，他取來同樣的藥材，開始第二輪探究。
2級智慧之光能持續4分鐘，他必須抓緊時間。
片刻，智慧之光帶來的效果消散，他手中的煉製也接近尾聲。
「果然，還是差了一絲，剛才應該將火調小一些，滴入蠍尾膠油時需要更利索。」
伊文快步後退，玻璃皿剛好升騰起一小團灰煙，灰煙很快散去，露出玻璃皿中的藥液。
湛藍色的藥液如同一塊藍色琥珀，可惜上面漂浮著幾根灰黑色細絲，讓藥劑功虧一簣。
這會，儘管他疲憊不已，精神卻格外振奮。
「罷了，收拾收拾過幾天再戰。」
伊文發現主材吞魚藻果已用完，需要重新購買，而他之前花光了所有積蓄，包括比曼支持他的一些錢財。
不過是多攢幾天的功夫，他失敗了數十次，並不急於某一刻。
[藥劑學：lv2(33/200)]
[騎士呼吸學：lv1(17/100)]
[語言學：lv1(5/100)]
剛才忙於探究沒注意，他發現藥劑學經驗值足足增加了十來點，比他設想中要少一些。
從煉藥室走出，帕姬告訴他一個消息。
「伊文哥哥，丘奇小姐將於明天來我們家拜訪。」
「誰邀請的？」
「是保羅哥哥。」
伊文示意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丘奇小姐就是比曼口中的鄉下男爵的女兒，她來飛魚港走親戚，不知為何讓保羅看上了，正在追求她。
第二天上午，伊文來到蝙蝠之眸醫館，他需要通過煉藥賺取錢財，不然研究無法持續。
至於劍術館，奔流呼吸法提升血氣困難，無需去太勤。
照常煉藥，一上手他就察覺到自己的手藝更熟練了，比起昨天的煉製簡直不要太輕鬆。
他不斷煉藥，從上午到下午14時，足足賺取了3金幣佣金，這才趕到城西上高幹達古語課。
「伊文先生，開始上課。」
哈拉亞夫人屬於一對一的私教，每次上課都只有伊文一位學生，他的課業進展一向不慢。
課程結束，哈拉亞夫人請他吃茶點，兩人閒聊一會，其間夫人多次誇讚他在語言學上的天賦。
哈拉亞夫人說到正題：「伊文先生，我有一個提議。」
伊文道：「您請說。」
哈拉亞夫人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秀髮，紅唇慢啟：「你在高幹達古語的學習上到了一定層次，剩下只需慢慢積累詞彙，再上這種課效率不高，所以我提議你換另外一門語言。」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伊文尋思著，難怪最近的語言學經驗值一直難以增加。
哈拉亞夫人又道：「如果伱同意，學費可以額外優惠1金幣。」
從時間上來算，好像有點吃虧，伊文想到自己如今囊中羞澀，不由地說道：「沒問題，不過我需要先請假幾天，過一段時間再來拜訪。」
聽在哈拉亞夫人耳中，這就是拒絕的客套話。
在她略帶失望的目光中，伊文沒有過多解釋，和夫人提出告別，說過幾天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