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一口氣
城西小別墅前院。
哈拉亞夫人搖曳著身姿將伊文送到門口，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明此時心情不錯。
「伊文先生，你是我見過最有語言天賦的少年。」
她說話的聲音一向柔和溫潤，能讓人從中聽到真誠。
伊文笑了一下，道：「謝謝您的誇讚，我就當您這不是恭維的話。」
聞言，哈拉夫人抿唇輕笑：「呵呵，當然是實話，你的語言天賦無需質疑，那麼明天見。」
她有理由誇讚，眼前的少年無論是悟性還是靈性都讓她感到驚奇，才學了不到二十天，進度相當於別人兩三個月，在高幹達古語方面已經入得門庭。
當然，也少不了少年的勤奮和努力，誰會不喜歡這樣的學生呢。
「辛苦您了，哈拉亞夫人，明天再見。」
從小別墅離開，伊文見天色還早，便不緊不慢地朝城東走去。
比起城南城東，城西多了一份肅穆，常有巡邏隊走動，治安自然是飛魚港最好的區域。
正所謂『冤家路窄』，迎面走來一人，伊文瞧見心裡暗道晦氣。
和上次一樣，羅賽德又快步攔在前面：「嘿，伊文我的朋友，終於又見面了。」看他那熱忱的摸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要好的朋友。
伊文拳頭癢了，想到這裡是城西，他按捺住動手的衝動。
「別擋道。」
「算你識相，沒將事情鬧大，否則我們會讓伱見識見識什麼叫手段。」
羅賽德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言語中帶著威脅，伊文沒再說什麼，目光冷峻地看著他。
羅賽德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目光，想到自己手頭窘迫，他瞟了瞟四周，指著一側的巷子說道：「我想我們需要進一步談談，別不識好歹，否則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你別亂來，這裡是城池中心區域。」
伊文臉上展露一絲驚慌，不情不願地隨著羅賽德進入一僻靜的小巷。
見四下無人，羅賽德迫不及待地說道：「兄弟，最近手頭有些緊，弄點-——」
「嘭！」
等待他的是一捧灰色粉末，麻石粉迎面撞上，讓他感受到另一種火辣辣的熱忱。
「咳咳咳-你耍詐！」
「瑪德，正想找你呢。」
對於他的指責伊文充耳不聞，有種得勢不饒人的姿態。
一腳重重地踹在羅賽德肚子上，將他踹得撞在身後牆壁上，不由地蜷縮著蹲下來。
想到前身的中毒，伊文又一鞭腿直擊敵人脖子，接著一頓狂踹，腳掌一次次落到羅賽德身上。
短短十數秒，羅賽德已經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活像是一隻縮著尾巴的野狗，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免得引來更狠的毒打。
「呼——累了。」
末了，伊文一腳正踩在大頭顱之上，長長地吁一口氣，像是在吐掉心中的憤懣之氣。
麻石粉是一種強刺激性粉末，有微弱的毒性，老奧爾沒有傳授他這方面的知識，他自己根據藥性弄出來的，屬於簡單的輔助手段，放在身上備用。
不曾想，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還是用在昔日敵人身上，這手準備不可謂不明智。
「你真窮，歡迎下次來找揍。」
伊文從他身上搜出幾個銀幣，一臉嫌棄地走出巷子，留下才幹輕嚎的羅賽德。
礙於所處位置是城西，伊文看似揍得狠，其實真沒怎麼傷害羅賽德的筋骨，騎士侍從皮糟肉厚，更多的是羞辱。
他也不怕羅賽德找巡邏隊，大家都不是貴族，別指望巡邏隊管這種小事，若羅賽德找過去，少不了先被敲詐一筆。
一會兒功夫，伊文心情愉悅地回到馬里查頓家，他直奔後方的煉藥室，剛走近便聽到後院傳來的爭吵聲。
「丟人，真丟人，你頂著和我一樣的臉，居然做這種事情。」
「他是貴族，我們是平民，恭維他不丟臉。」
「你那不是恭維，而是諂媚，那只是一個鄉下男爵，你連報酬都不打算要，今天真讓我刮目相看。」
「鄉下男爵也是貴族，報酬可用獵物抵。」
「你——無可救藥！」
二哥比曼正埋怨老大保羅，估計是因為某個任務沒談妥。保羅有理有據反駁著，將比曼氣得說不出話來，氣沖沖離開。
伊文可不想撞破這種尷尬的畫面，他忙躲進煉藥室，免得兄弟見面更尷尬。
沒半分鐘，比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伊文，你回來了。」
「比曼。」
伊文只能打開房門，將比曼迎進屋。
比曼臉上的神色有些沉，他先打量了煉藥室幾眼，裡面其實很簡陋，就一套簡單的煉藥器具，和幾個小盒子裝的藥材。
「你都聽到了？」
頓了一下，伊文點頭：「聽了幾句。」
見比曼想說什麼，他連忙補充：「別讓我評價誰對誰錯，你知道的，在貴族問題方面，我們家一直存在疑難點，對錯難辨。」
聽到這話，比曼沉默了。
馬里查頓家一直有一個痛點，那就是爵位，從爺爺到父親列得，再到保羅，在這方面一直有所偏頗，究其原因是不甘心，是對爵位的渴望，心裡藏著恢復祖上榮光的野望。
人總是這樣，越在意什麼，就越難以維持平常的行~事準則。
「哎。」
比曼輕嘆一聲。
隨即他轉移話題道：「學習煉藥花費不小吧。」他看著眼前的器具和藥材，估計開銷不小，而弟弟沒有其他大的進項。
伊文回答：「有點，我不缺錢，真的。」
見比曼不信，伊文給他算了一筆帳，也說了自己在城西學習高幹達古語的事情，證明自己能維持自己的一應開支。
比曼明顯愣了愣神，對於弟弟的成長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一會，比曼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贊道：「好小子，真是沒有想到啊，比哥哥我強。」
比曼真不知他煉藥手段進步如此快，已能帶來可觀收入。
想了想，伊文從口袋掏出一小玻璃瓶，遞給他：「這是赤桐粉，我煉製的。」
比曼不客氣地接過，他接著說道：「你都能煉製赤桐粉了，那其他的如解毒水、驅蟲粉、除臭粉都能製作吧，要不要我幫你販賣？」
他隨巨盾傭兵團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輕易能夠找到銷售渠道，為弟弟來到更多財富。
伊文搖搖頭：「和老奧爾合作挺好，暫時不考慮其他。」市場就那麼大，他不可能一學會就背刺老奧爾，何況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好吧，你自己決定就行。」
對此比曼不強求，也沒繼續詢問藥劑的事情，離開時他的神色明顯輕鬆不少。
伊文繼續研究各種藥材藥性。
[藥劑學：lv2(18/200)]
[騎士呼吸學：lv1(16/100)]
[語言學：lv1(2/100)]
不久前，語言學升為1級，經過小智慧之光的整理貫通，在哈拉亞夫人眼中就是天賦。
至此，他積攢了兩個1級的智慧之光，和一個2級的智慧之光，這都是他探究水漩藥劑的底氣所在，不過他得先研究各種藥材的藥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