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中,眾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一排六個裹屍袋橫亘在葉凌風與親軍隊伍之間。
鎮北王府家屬院,六個家庭正在默默的為自己和孩子裁剪著孝服。
「恭喜你們,今天的考核,你們雖然沒有拿到滿分,但是,你們合格了。在這裡,我先祝賀你們。」
葉凌風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說著恭喜的話。
眾人也絲毫沒有感到高興。
看著地上冰冷的六個裹屍袋,眾人心中萬分沉痛,一起摸爬滾打了三個月的袍澤,如今,就這麼靜靜的躺在自己面前。
但是,沒有任何人害怕,也沒有任何人在心中埋怨葉凌風冷血,他們心中有的只是滿腔的怒火和悲壯。
看著台下眾人微微泛紅的眼睛,葉凌風再次開口。
「我之前說過,當你們都通過訓練,我認為合格之後,我就會給你們授予軍旗。」
「今天,你們兩百人全員都在,今天,我在此授予你們鎮北軍親衛軍旗。」
說著,葉凌風從身後趙靖忠手中接過一面軍旗,朝著鬣狗上前了一步,將手中的第一面軍旗「天干甲」遞到了鬣狗手中。
鬣狗鄭重的接過「天干甲」的軍旗,「嘭」的一聲杵在了地上,而後單手持旗,半跪在了地上,行鎮北軍軍禮。
隨後,蠍子也如法炮製,接過了葉凌風遞過來的「地支子」軍旗。
最後,當葉凌風從身後的長匣子中取出鎮北王府寶物「破雲槍」時,鬣狗和蠍子轉半跪為雙膝跪地。
所有老先鋒營的成員全部雙膝跪地。
「恭迎大帥!」
葉凌風單手持槍,將槍尖搭在了鬣狗肩上。
「天干軍團,甲字號大隊,今天,我為你們授予天干甲字號軍旗,希望你們能夠不負眾望,在以後的戰場上用你們都戰績讓敵人記住這個名號。」
「是!屬下必不負王爺期望。」
「地支軍團,子字號大隊,今天.......」
同樣的儀式,葉凌風進行了兩次,將「天干」、「地支」的軍旗分別授予了兩支剛剛完成任務歸來的大隊。
「行了,都起來吧。今天,是你們正式擁有自己軍旗的一天,也是你們正式成為鎮北王府親軍的一天。」
「今天,也是你們的第一戰,現在,讓我們用軍旗,送我們的兄弟們一程。」
說著,葉凌風大手一揮,偏院中,一群老弱婦孺披麻戴孝的被柳菲菲帶了過來。
葉凌風上前,親手逐個打開了黑色的屍袋。
漸漸的,場中響起了極為壓抑的哭聲。
葉凌風心中酸楚,但是卻強忍住了這份感情。
「當。」
葉凌風將手中的破雲槍在地上重重一頓。
「兄弟們,你們安心走好,你們的家人,我鎮北王府會照顧好,你們的父母,我會贍養終生,你們的妻兒,我會護佑他們不受欺辱,你們可以放心的去了!」
話畢,王府大院裡突然憑空颳起一陣陰風,將大院附近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
王府中的哭聲,更大了。
良久,儀式結束。犧牲人員的屍體也都被家屬們領了回去,每個家屬同時領回去的還有一塊銀質的門牌。
「烈士之家!」
看著場中剩下的「天干」、「地支」兩個大隊,葉凌風最後囑咐道。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大隊輪流在王府駐紮,另一個不用護衛的大隊在訓練場自行訓練,一個月輪換一次。」
「每三個月,都要進行一次比武,比武輸的,沒有懲罰,但是比贏的,獎勵一個月的餉銀。」
「另外,以後你們兩個大隊,自行招募屬下,擴編到130人一個大隊,其中實力最差的三十人為預備隊,各類待遇是正式親軍的一半,家屬無特殊待遇。」
「每個大隊,每半年內部比武一次,只取前100名,其餘能力不行的,實行淘汰制。」
「鬣狗、蠍子。」
「到!」
「從今往後,兩支大隊就靠你們自行訓練了。具體的訓練手冊,我會下發給你們兩個,嚴格按照我的手冊訓練。」
「是。」
「行了,解散吧,這個月先由天干甲大隊,進行輪值。」
「是。」
天邊已經蒙蒙亮了,葉凌風這才疲憊的回到臥房中。
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而王府中,「天干甲」大隊的鬣狗已經在安排大隊的98人對王府進行布控,自己帶著9個人守在了葉凌風的臥房前。
第二天一早。
天還沒亮,太極殿,大武皇帝黑著兩個眼圈,氣沖沖的坐在龍椅上。
「鎮北王呢?為何不來上朝?」
文武百官不發一言。
「朕記得他禁足的日子已經結束了,為何不來早朝?」
文武百官一個個同樣頂著熊貓眼,心中暗暗吐槽。
「這鎮北王從恢復理智到現在,一共也才上過一次早朝,以前不來也沒見您問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武皇帝心中怒火中燒。
「昨晚辦了這麼大一件事情,今天早朝竟然也不知道過來解釋一下,就算你不來,好歹你也該上份奏摺跟朕說一聲不是。」
「要不是朕派影子前去探查,到現在為止,朕可能還不知道,你這個剛訓練了三個月的新兵,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戰力了!」
講實話,大武皇帝也是馬上皇帝,當年帶兵打下了大武這個偌大的江山,內心自然也是尚武的,這樣的人有個通病,就是見不得好兵。
昨晚聽說了葉凌風組建的親衛,有這樣匪夷所思的戰力,辛天翔連皇后的寢宮都沒有去了,一晚上就在琢磨,這兵是怎麼練出來的。
苦苦熬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熬到早朝,本想讓葉凌風好好給自己說道說道。
結果,好嘛,這傢伙壓根就沒來上朝。
這搞得一晚上沒睡的辛天翔現在火氣很大。
眼看著皇上火氣這麼大,宣威侯的嘴角比AK還難壓。
直接出班給上眼藥。
「是啊,每天上朝是我們身為國家臣子的本分,鎮北王剛蒙受了皇上的賞賜,現在卻不守作為臣子的本分,恃寵而驕,臣以為,當宣鎮北王上殿,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