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
葉凌風抬起頭,一臉無辜。
「放肆!」
一旁,突然傳來一身大喝,嚇了葉凌風一激靈。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約摸五旬的老頭,留著一撮山羊鬍子,手捧朝板,正一臉怒氣的瞪著自己。
「老大爺,你誰呀?腦子睡糊塗了吧?」
說完,葉凌風就朝著龍椅上一拱手。
「陛下,臣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臣也未曾與其有過什麼交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很好,真會說話,大武的御史大夫,竟然有人說不認識。」
「你......你......豎子無禮!」
御史老頭被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那行,那你說說,我哪裡有罪了?來,你說說!」
葉凌風順勢從地上爬了起來,斜眼看著這個御史大夫。
「你,你,你,你貴為王爺,竟然私自囚禁韓家韓老夫人、韓雲、韓雪;這也就算了,你還殘殺了韓雲,你動用私刑,另外,你昨天竟然私自前往城外陌刀營,勾結陌刀營趙大將軍,私自調動兵馬,去向不知,你可知罪!」
葉凌風眉頭一挑。
「這老頭,消息還挺全面的,除了自己救了奶奶他不知道以外,其他事情基本上都說的沒錯了,可以啊!」
這麼想著,葉凌風嘴上卻絲毫不慫。
「證據?」
說著葉凌風右手一伸,攤到了御史大夫面前。
「什麼證據?」
御史大夫馮征一臉懵。
「我去,我說你這個老頭,你給我扣上了私自囚禁、殺人、私刑、私自調兵這麼多大罪,竟然連個證據都沒有?!」
朝堂眾臣也是嘴巴一咧。
的確,御史就是這樣,風聞奏事,不需要證據。
但是,一般,沒有證據的事情,御史也不會在朝堂上胡亂說,特別是像殺人這種上綱上線的問題。
「我是御史!」
「你是御史怎麼了?你御史了不起啊?!你御史就可以每天三餐吃屎嗎?你御史你就可以收受賄賂嗎?你御史你就可以為了結黨營私成為別的權貴的槍嗎?」
葉凌風這一連串的質問讓馮征頓時就亂了方寸。
「你胡說,你亂說,我沒有。」
說著馮征竟然直接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朝著龍椅上的皇帝哭了出來。
「皇上,您要替老臣做主啊!老臣這麼些年兢兢業業,兩袖清風,沒有收受賄賂,沒有結黨營私,更沒有被別的權貴拉攏過啊!」
那哭聲,讓葉凌風都震驚了,這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了,在早朝這麼嚴肅莊重的時候,竟然這麼不要臉的在皇上面前大哭告狀!
葉凌風感覺自己是學到了。
所以又問了一句。
「所以,你覺得我說你收受賄賂、結黨營私、被權貴拉攏過都是冤枉你嘍?」
「當然。」
小老頭傲嬌的一昂頭。
「那你的意思是你每天三餐吃屎是真的?」
「......」
「噗嗤......」
葉凌風的一頓胡攪蠻纏,朝堂上已經有幾個武將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反觀文臣,一個個眉頭緊皺,都對葉凌風的輕佻面露不滿。
「咳咳......」
龍椅上,皇帝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咳嗽了兩聲,將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
「鎮北王,你不許胡攪蠻纏,御史風聞奏事,那是朕允許的,剛才御史參你的幾件事,你作何解釋?」
葉凌風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我作何解釋,我怎麼解釋你還不知道嗎?
不過面上自然是要給足皇上面子的。
葉凌風朝著皇上深深的拱了一拱手。
「皇上,剛才御史大人所言幾件事,事情確實是有,但是御史大人斷章取義,說的並不全面。所以,臣無罪,臣冤枉!」
聽到葉凌風這麼說,金鑾殿裡的文臣武將都來了興致,好多已經昏昏欲睡的武將登時來了精神,就差手裡捧一捧瓜子了!
「那你全面的說一下,朕給你這個自辯的機會。」
「是,不過臣想先問御史大人幾個問題,不知道御史大人方不方便回答!」
葉凌風的臉色正經了起來。
而御史大夫馮征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倨傲的點了點頭。
「請鎮北王發問,老夫定當言無不盡。」
「好!」
葉凌風鼓了兩下掌,直接問道。
「我請問御史大人,我囚禁韓家三人並殺其其中一人,這件事情,您從何得知。」
「這......」
御史大夫遲疑了,眼神卻不斷的往金鑾殿中瞄去。
「還請御史大人解惑。」
馮征被逼無奈,只得回答:「此乃京都府尹杜子騰告知我的。」
「好,那我再問,我跟趙大將軍出動陌刀營的事情更是在城外發生,全程沒有進城,沒有擾民,您又是怎麼知道的?」
馮征破罐子破摔。
「依然是京都府尹杜子騰杜大人告知的。」
「好!」
葉凌風大聲叫好,而後轉身朝著龍椅上一拱手。
「陛下,臣請傳召京都府尹杜大人,當面對質。」
「同意,宣杜大人。」
金鑾殿上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葉凌風問完兩個問題之後,竟是不發一言,將手籠在袍袖之中,站在原地閉目養神起來。
台下文武百官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子,頗有當年老帥的風骨啊!我看好他。」這是某個武將。
「呵呵,你看好有什麼用,這不是被人盯上了!」
「哎,我等愧對老帥呀......」
「你說那話,咱們當年能怎麼辦,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小子,奸滑得很,這次老馮恐怕要撞倒鐵板了。」這是某文官。
「怕什麼,御史御史,本來就是風聞奏事的,他又沒錯。」
「可是他得罪了鎮北王啊。」
「得罪了那又怎樣,鎮北王,你以為還是以前的鎮北王嗎?」
許久,金鑾殿外傳來一聲喊聲。
「京都府尹杜子騰覲見......」
葉凌風猛然睜開眼睛,冷冷的注視著金鑾殿大門方向,死死的盯著那個剛走進金鑾殿的老頭。
這是一個白須白髮的老頭,保養的很不錯,可以說是雞皮鶴髮,頗有幾分室外高人的風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杜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