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大夏京都,皇城,御書房。
大夏當朝天子李在淵靠坐木椅之上,滿身威嚴的同時,也帶著對七公主李雲睿獨有的寵溺之色。
「雲睿...怎麼改變主意了?之前你不是鐵了心想去退婚嗎?」
他向女兒問道:「你又為何,賞了那龍戰一巴掌?」
「父皇,是他先僭越的,一個小小的驍騎營統領,屢次對我和趙無疆不敬...」
李雲睿微微嘟嘴小哼了一聲。
在一眾皇子公主中,她向來最為受寵。
在父皇面前,少了對待帝王的懼怕,多了一份孩子的任性姿態。
李在淵搖頭一笑,他察覺到女兒在提及趙無疆時的語氣。
與以往相比,全然沒了厭惡的語氣,甚至還多了一分溫柔?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那趙無疆嗎?」
「因為今日我才發現,那趙無疆挺好的!」
「哦?和父皇說說。」
李雲睿抿了抿紅唇,腦海中浮現趙無疆的樣子,她紅唇輕啟:
「他呀,做事有章法,有自己獨到的心思,並非他們說的那般酒囊飯袋。
至於荒淫好色,女兒也看不出半點。
父皇您是沒看到,他看女兒的眼神,居然只有簡單的欣賞,一點猥瑣的目光都沒有。
甚至,他甚至巴不得我退婚呢...」
李雲睿說到此處,被李在淵忽然打斷,「他還想退婚?朕的女兒,竟然被他看不起了?」
「父皇,你不懂他。」李雲睿當即解釋道:「他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會耽誤女兒,唉,世人對他的誤解太深了,趙無疆可忍常人之不能忍,城府不淺,內秀不顯,是好男人呢。」
「哦?你是說他在藏鋒?他因何事藏鋒,又準備何時...鋒芒畢露?」
李在淵笑意斂去更多,心中悄然生出一抹殺意。
他反而更希望,趙無疆是愚蠢平庸之輩。
李氏皇族一直忌憚鎮北王趙霆嘯。
李在淵在還是儲君的時候,曾與趙霆嘯是結拜兄弟。
但如今李在淵貴為當朝天子,君君臣臣,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趙霆嘯坐鎮大夏北境,擁兵百萬,又深得民心。
加上結拜的情分,李在淵一直找不到機會收回兵權。
可趙霆嘯如今死了。
雖然李在淵也難過了幾天,但更多的,卻是放鬆。
至少皇權,是穩定了。
而這位結拜兄弟的獨子,趙無疆。
李在淵可以允許趙無疆荒淫好色,紈絝成性,成為一灘扶不起的爛泥。
但他不想看到趙無疆成為第二個趙霆嘯!
所以他今日才默許女兒去退婚,並派遣龍戰隨行保護,因為李在淵不願意給趙無疆任何逆襲的資本。
可現在女兒居然發現,趙無疆這個小子,在藏鋒?
「父皇?」
李雲睿感受到父皇語氣變冷,眉頭緊鎖。
她可不是花瓶公主,她知道父皇一直忌憚鎮北王。
沒想到,父皇連趙無疆,似乎都在忌憚。
那就更不能將鎮北王沒死的秘密告訴父皇了。
一旦父皇得知,一時衝動殺了趙無疆,待鎮北王歸來……
李雲睿不敢想下去。
無論如何,她從趙無疆心聲中得知的秘密,一定不能泄露!
李雲睿思索一番,晃了晃父皇的手臂,略帶撒嬌道:
「父皇,鎮北王已經死了,您還擔心什麼呢?不如替女兒善待這趙無疆,他畢竟是駙馬,如今家破人亡的……」
李在淵眉頭緩緩舒展。
是呀,趙霆嘯已死。
這趙無疆,朕賜予一些雨露君恩,讓滿朝文武看到朕的容人之量,又何妨?
前提是,趙無疆沒野心,沒能力,最好,什麼都沒有。
於是李在淵敲了敲桌子,「他趙無疆,必須得配得上朕的女兒,才能當駙馬,正華!」
御書房外傳來應聲:
「老奴在。」
「宣趙無疆進宮。」
李在淵滿身威嚴,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
「把龍戰也帶來!」
「是。」
大太監陳正華領命離開之後。
「父皇,您讓龍戰那個討人厭的來幹嘛?」
李在淵看著使小性子的女兒,寵溺一笑:
「其實真要論及人才,這龍戰年輕才俊,有勇有謀,且功夫了得。
父皇本想著你與那趙無疆退婚之後,將這龍戰提為駙馬的有力人選之一。」
李雲睿不同意,「他也配?」
李在淵笑道:「父皇知你因今日之事,對龍戰抱有偏見,但他也只是執行命令,稍有僭越,情有可原。」
「父皇!」
「聽父皇的,待龍戰和趙無疆比一比,你就知道趙無疆有多平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