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蘭氏部落
夜空曠遠。
繁星下，蘭氏部落安置牛羊，一支支帳篷散落在草原上，臨近冬天，物資匱乏，已經有不少老人凍死在深秋的夜晚，草原部落流傳著一個傳說，在墨色長城後面，大江以南的地方，遍地都是牛奶和蜜糖，那裡沒有寒冬，四季如春。
烏鴉從夜空中盤旋，最終落在水井周圍，江禾從水渠通道中爬出，視線迅速捕捉了四周遠處的幾堆篝火。
「老大，這是個四萬餘人的中型部落，青壯有一半跟著萬夫長去前線了，剩下的負責看守奴隸。」
草原部落的男性青壯大多都能上馬作戰，這是他們日常的生存技能，冬季來臨，王庭南下，各個部落紛紛響應，組織出了三十萬大軍，從整個草原上僅有一座城池出發，那是蠻族祭天和大單于居住的地方，名為龍城。
兩三百年來，只有一位勇士獲得了「龍城」的殊榮，大單于親自授予，意義非常，傳說其人光是奴隸，就能填滿數個中型部落，而奴隸的數量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權威。
每當秋末，糧食和牛羊充足的部落就會開始吞併，攻破其他部落掠奪資源，俘虜青壯，這些青壯成為奴隸後，只有被獲勝方的部落女子選中才能獲得自由身成功融入，否則就得一直戰鬥在第一線，直到死亡。
總體來看，這是一種新舊換代和降低人口對資源消耗的生存規律。
江禾從裝備欄里掏出獅心王頭盔，緊接著又用變服胸針將其外形略作修改，最後套到了頭上遮擋面容。
「語言有沒有問題。」
烏合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回答道：「進入世界前，起源加載了語言翻譯模塊，在蠻人耳中，咱們說得就是蠻語，不影響交流。」
江禾頷首，提著長恨槍邁步，徑直走向部落中心的奴隸關押區。
這個時節，奴隸是寶貴的財產，前期攻城的損耗絕大部分都要由他們承擔。
夜涼如水。
部落中心，三千餘名青壯被束縛在草地上，而關押方法非常簡潔，原地打下一口木樁，再在奴隸手腳纏繞亂藤草即可，這種特殊的植物針葉極小，可以隨著亂動刺入皮膚，劇痛難忍。
關押區駐守著數百名蠻人，上代大單于發動變革後，北蠻的冶鐵技術有了很大提升，一些部落的長槍質地，完全不輸給安北軍的制式武器。
「止步！」
一名百夫長聽見不曾遮掩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頎長的身影走入視線，對方提著一桿銀白長槍，槍身繚繞著暗紅色的紋路。
沒有回答。
蠻人士兵紛紛提起長槍，來者不善。
百夫長冷哼一聲，提腿前進，速度越來越快，最終隨著怒吼，長槍扎向敵人臉龐，但銀槍更快，半空中只見殘影，瞬間而已，這名百夫長被抽成了一團血霧。
蠻人士兵們齊齊湧來，長槍封死敵人周身各處，喊殺聲將整個部落驚醒。
江禾手持槍尾，掄圓橫掃，能量值頃刻間下降五分之二，暗紅色的血月升起。
一槍過後，碎屍滿地。
上百名蠻人士兵被攔腰斬斷，存活的士兵們駐足不前。
江禾踏過屍體和血泊，來到關押區，揮槍砸斷了一名奴隸的亂藤草。
「跟我走。」
這名奴隸拼了命似的搖頭，他已經被部落女子選中了，入冬之前就能恢復自由身。
江禾一槍將其砸成肉泥，槍尖指向旁邊的奴隸。
「跟我走。」
「走！」
奴隸失控似的竭力大喊，臉上還殘留著驚恐，同伴的死亡突如其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江禾依次解開這群奴隸身上的亂藤草，剛走沒幾步，那名失控大喊的奴隸就開始朝著外面狂奔，他的逃跑帶動了更多人。
與此同時，蘭氏部落的騎兵匯聚而來，十幾股騎兵衝進奴隸群中揮刀刺槍，血水飛濺，面對可能發生的叛亂，以及詭異的外來者，蘭氏部落選擇了強硬鎮壓。
混亂逐漸攀升，面對這種肆意的宰殺，奴隸們紛紛展開反抗，最開始逃跑的奴隸沒有馬匹，又被重新驅趕了回來。
廝殺愈演愈烈，有奴隸衝進帳篷，亂刀砍死了一對蠻族母女，蘭氏青壯見此情形，紅著眼跟對方拼命。
到處都是忘我的廝殺，不斷有蠻人倒地死亡，烏鴉叼著火摺子在帳篷間橫飛，伴隨著飽含興奮的梟叫，一座座帳篷燃起大火，火勢迅速擴大，很快蔓延整個部落。
「嘗試失敗。」
江禾站在廝殺的蠻人中心，神色若有所思，他的首要方案是解救奴隸，然後帶領他們擊潰蘭氏部落，但很顯然蠻人並沒有強烈的自由意願，風水輪流轉，奴隸是蠻人習俗的一部分，早已根深蒂固。
江禾環顧四周，即便自己成功掌控了這些奴隸，也很難依靠單純的施加恐懼做大做強，想要建立並駕馭一支軍隊，必須得有基本盤和獎懲制度，對於遊牧蠻族來說，這兩樣都跟牛羊有關，但占據牛羊，就意味著犧牲了騎兵的速度，面對王庭，幾乎必然失敗。
「那就都殺了吧。」
江禾將剩餘能量全部轉化為血毒，然後一口氣灌入小白蛇體內。
莊雅在頸間抬頭張口，滾滾白霧釋放，如同海嘯般向前席捲，隨風擴散，覆蓋小半關押區，她原本毒性不足的蛇霧得到血毒彌補，立刻展現出了強悍的殺傷性。
白蛇本命天賦·回元發動。
莊雅付出己身七成妖力，使得江禾耗盡的能量值恢復到了同樣的七成比例。
第二次組合技釋放。
更為濃郁的蛇霧噴薄，整個關押區白霧瀰漫，一個個奴隸和蠻人倒地，臉色灰黑，痛苦著顫抖死亡。
毒物和火海同時降臨了蘭氏部落。
江禾不停遊走，出槍擊殺那些亂跑的蠻兵，數千人死在了部落中心，意味著蘭氏失去了有效反抗的力量，殘餘族人四散奔逃。
同一時間，一名魁梧老者提著長槍，策馬接近火光映天的蘭氏部落，其人無甲無盔，布衣鐵槍，面容普通，雙眼卻仿佛含著冷光。
魁梧老者抵近部落外圍，長槍抬起，然後猛然揮舞，他的渾身肌肉不規則地顫動，下一秒，槍端飛出了一道栩栩如生的真元蛟龍，這條蛟龍飛行幾十米，威力不減分毫，落到人群之中，隨手一槍碾殺五十餘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