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鐵字輩功法
驍勇殿外。
何千戶一步踏出,地板蹬裂成數塊,鐵布衫只是撿來護身的武功,此刻他的整隻右手縈繞著渾厚的罡風,形似利爪,當他舉手揮下時,爆發出了摧金斷玉的嗡鳴。
上品武學·擒龍爪。
到了中品武夫層次,真元已經可以外放離體,此番擒龍一擊,龍爪邊緣之鋒銳,不亞於寶刀名劍。
江禾看著眼前的身影不斷靠近,雙方都沒有選擇兵武架上的武器,由於高達13點的敏捷數值,在他眼裡,對手的速度稍慢,有些類似平時演武搭手的放緩動作。
一拳既出,明勁的千斤巨力宣洩。
江禾無比迅猛地打中對手的手腕,擒龍爪仿佛居中斷裂一樣,罡風瞬間渙散於無形,緊接著再一拳打出,目標直指心口。
何千戶手腕吃痛,血性上涌,臉色變得猙獰起來,他旋即調整位置,以心口強行接下一拳,然後第二次揮動右手,龍爪再現,力道兇猛駭人,作為中品武夫,他同樣掌握了明勁的技巧。
砰!
堅硬的觸感從拳端傳來,江禾感覺自己像是打在了鐵上,武學只分小成和大成,分別代表著運用自如與融會貫通。
龍爪襲來,江禾松拳為掌,再猛然以掌根轟擊,手腕爆發出了強悍的力道,明勁為表,暗勁為里,雙管齊下。
有朝一日內外融合為一,化勁自生。
巨力讓何千戶止不住踉蹌後退,一股陰暗深邃的古怪勁力滲透體表,席捲四肢百骸,使得自身明勁之力被徹底紊亂瓦解,龍爪罡風轉眼消散。
上品武夫之暗勁,對於中品武夫的明勁而言,處在絕對的上位。
何千戶咬牙硬撐,左手真元外溢,形同虎首,右手罡風激盪,龍爪凌厲,當拳爪齊齊打出,聲勢驚人。
擒龍爪和伏虎拳相得益彰,倘若何千戶晉升上品武夫,組成秘技擒龍伏虎手,威力將成倍提升。
龍吟虎嘯,江禾粗暴地遞出一記直拳,青紅能量毫無技巧地席捲向前,在觸碰罡風和真元的剎那間,精良級別的腐蝕之力將其快速湮滅,拳端印中對手胸膛。
暗勁猶如海水猛灌,何千戶的胸膛驟然出現了一個前後透亮的大洞。
江禾又是一拳鑿中對手額頭,拳出不止,將半截顱骨轟碎,再跟一記手刀,兇悍的腐蝕之力加持,瞬間削掉了其人的首級。
何千戶的無頭屍體倒下,死狀慘不忍睹,鐵布衫的防禦在腐蝕面前脆如薄紙。
陰影里,身為王府供奉的黑影噤聲不語,平亂伯分明展現出了暗勁技巧,可對方的氣息卻停留在中品武夫層次,結合之前承宣樓里的異狀,一個可怕的猜測悄然浮現。
僅僅幾個回合,中品武夫圓滿的何千戶身死,陳總兵神色陰沉,那人出手之快,他連開口制止的餘地都沒有,毫無收益地損失一名忠心大將,他肉痛地快要將牙齒咬碎。
「伯爺晉升上品,指日可待。」
一名總兵臉色隱隱不快,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何千戶,平亂伯基本自絕於四大總兵的幾個陣營了,從今往後,這傢伙就是孤臣,而孤臣行事常常暴戾,邀功請賞,必然要拿人開刀。
安北王直到今夜此刻才算有了真正的笑臉。
「你叔父不幸離世,我長你一輩,便替你提前幾年取個字吧,戟平禍亂,青禾茁壯,那便字無殃如何。」
我給伱一槍……江禾面色如常地抱拳,只可惜這個場合的每句話都是正式表態,否則這傢伙沒這麼容易占便宜,高出一輩的資歷,意味著更大的地位優勢。
「謝過王爺。」
眾將士眼含艷羨,在眼下的場合替小輩取字,相當於在嫡系身份上蓋印,王爺竟對平亂伯厚愛至此,不過掌握暗勁,代表著有大半可能成為上品武夫,屆時力敵數百甲士的年輕悍將,確實值得拉攏。
黑影再次出現,將四枚銅牌交到了江禾手中。
「伯爺,請跟我來。」
兩人走後,安北王領著眾將士回到驍勇殿,繼續中斷的宴席。
……
承宣樓。
江禾在二層散步,這裡的中品武學包羅萬象,但對他來說,都無法明顯提升戰力。
「得攢出一個核心來。」
江禾想起了剛才何千戶的鐵布衫,這門功夫主要強化前軀,防禦力尚可,不使用腐蝕能量和長恨槍,他的普通攻擊效果其實不大。
黑影跟在後方,單獨和疑似奪舍重生的大宗師相處,讓他感到有點焦躁。
一個小時後,江禾手裡多出了十本功法,都是鐵字輩。
鐵頭功、鐵襠功、鐵板橋功、鐵布衫、鐵胎功……
黑影看得呆了一下,「伯爺,練不完的,這種粗淺硬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需要反覆破壞體魄再養身子才能見效,以您的資質,完全不必等修養的時間,掌握暗勁,上品武夫手到擒來,幾年而已,而且武學超出銅令數量了。」
「你是老人?」江禾問。
黑影茫然,「不是。」
「去稟告王爺吧,這十本我要帶走。」
江禾揣起鐵字輩武學,他沒有興趣一本本兌換,期間反覆來回地折騰,也正巧試一試安北王的容忍度。
黑影離開前往驍勇殿,半刻鐘後又重新回返。
「回伯爺,王爺說只能拿走九本。」
江禾頷首,安北王不在乎幾本中品武學,畢竟整座樓都是王府的,但其人很明顯不想容忍底線被一次次突破,九本這個數量,本質上是敲打。
挑選結束,江禾塞回去一本鐵背功,這門武學和鐵布衫有很大重合。
再次離開承宣樓,驍勇殿的宴會接近尾聲。
江禾並未再去湊熱鬧,而是出門來到了隔壁的平亂伯府,儘管他這個名義上的主人不在,但裡面的僕從、婢女、護衛依舊能維持府邸正常運轉。
……
與此同時,嚴府書房。
嚴家主抿了一口來自蘇杭的山崖雨落茶,催生這種茶葉的茶樹十分獨特,分布於山崖上,並且僅在雨落時抽芽,雨歇葉落,若想採摘,需要採茶客承擔極大風險。
身後,供奉影子匯報著王府動向。
而在書桌對面,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公子閉目養神。
「安北王替平亂伯取字?」
「倒是新鮮事。」
「千戶死了,以後兩位勛貴拴在了一條繩上。」
「既然如此,那就給平亂伯點苦頭嘗嘗吧。」
供奉影子悄然離開。
嚴家主對長子囑咐道:「正值二十年一度的鑒池山論劍大會,天南海北的江湖人遍地都是,你最近就不要出門了,說不得就有什麼奇人異士,功法還得繼續練,咱們嚴家若是能出一個大宗師,千年傳承才算穩了。」
年輕公子無奈:「父親,屢次劫殺陸地商隊,雖有運河漕運當掩護,但也過於冒險了。」
嚴家主冷斥:「痴兒,沒有鮮活的五臟,你怎麼修行五臟和尚的神功,此事無需再提,你爺爺也是默認的。」
年輕公子唉聲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