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星空
半月時間轉瞬即逝。
周身奏響的虎豹雷音平息，江禾結束清晨的鍛鍊，出門前往小閣樓，今天是個晴天。
再次見到拉曼夫，這位老人身上的酒味更為濃郁，像是天天浸泡在酒水裡醃製的老臘肉，一根火柴就能將其點燃。
「成品有點改進，但基礎框架差勁，我手頭上現在也沒什麼好材料，勉強一看吧。」
小閣樓里，老人坐在陳舊沙發上喝酒，伸手指了指鐵匠台上的未旦風衣，旁邊熊熊燃燒的壁爐讓這個房間燥熱難耐。
[名稱：未旦風衣]
[類別：服飾類]
[品質：稀有]
[效果①：中級堅韌]
[效果②：增強25％體力恢復速度]
[效果③：炎痕，提供10％火焰傷害抗性]
[效果④：恆溫，零上零下八十度之間，保持體感溫度不變]
[備註：一件來自炎魔鍊金大師的修復品]
江禾打量全新的風衣，由猩紅洗禮轟出來的洞口已經消失不見，甚至看不出半點修補的痕跡，一件稀有級裝備具有四種實用效果，他貌似還是首次見到。
「價錢。」
拉曼夫嗤笑，「俗了，鍊金師之間交易的基本等價物是賢者之石，放在無垠虛空也是實打實的硬通貨，這個世界的鍊金師沒有煉製秘方，所以我從來不收錢，如果按照無垠虛空的標準，你應該欠我3g賢者之石，但就像我說的，欠與不欠都沒有意義，我只是需要一點素材練手。」
見面的惡趣味結束之後，拉曼夫擺出了稍顯冷淡的態度，倘若對話的不是鍊金師，他可能不願意多說半句。
江禾拿出了兩張配方，分別是活力藥劑和鍊金穿裂彈。
拉曼夫對此不感興半點趣，這種級別的配方，私人庫藏里有著成百上千，但此刻他卻嚴肅地點了點頭。
「你有著等價交換的精神，於鍊金師而言，這是黃金般的東西。」
「我想問兩個問題。」江禾說。
拉曼夫隨手收起配方，回答：「可以，看在你殺人比小惡魔還多的份上。」
「無垠虛空是什麼。」
「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講，虛空類似可觀測宇宙，無垠代表尚未觀測的部分，無垠之中有什麼，誰也不知道，未來總是未知的。」
「賢者之石的煉製方向。」
「很高興伱沒有詢問配方。提取，壓縮和升華之後，100個常人的靈魂等於1g賢者之石，賢者之石可以轉化為任何鍊金素材，這裡面節省的時間和精力，你應該可以想像，至於更具體的，每個鍊金大師都各有特點。」拉曼夫回答，於他自己而言，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常識。
江禾啞然，以常人的靈魂充當等價物，無垠虛空的殘酷不言而喻。
取貨結束。
臨走前，拉曼夫意味深長道：「你有空閒可以抬頭看看星空，風景也許和想像的不太一樣。」
江禾瞳孔微縮，他迅速篩剪自己和對方產生交集的時間，事件和物品，最終鎖定在了未旦風衣上。
這件東西不是秘寶，而是道具，來自被他擊殺的LV9劍士。
烏合縮了縮腦袋，這個老傢伙看來並非只會喝酒，對方有著和老大相同的敏銳。
「回見。」江禾不置可否。
拉曼夫擺手，猛灌一口烈酒，然後吐出了一串灼熱的硫磺火焰。
……
回到二層居民樓。
烏合從物品囊里掏出了各式各樣的望遠鏡，這些都是他的輔助工具，單筒、雙筒、折射、反射、折反射等應有盡有。
「老大，我略懂一點天文。」
「我用野獸之眼跟你共享視野。」
江禾托著烏合站在天文望遠鏡前，使用野獸之眼後，他的視線跟著烏合在星空中移動。
「老大，我看見了幾顆熟悉的行星，但沒看見天狼星和船底座AG。」
「沒聽懂。」
「咱們腳下的世界是太陽系，但更外面不是銀河系，這是個跟老家似是而非的世界，等等……嘛耶，我好像看見了一具和星星一樣大的屍體。」
烏合哆嗦了幾下，他的膽子貌似始終不大。
江禾同樣瞧見了「星辰屍體」，那是一個類人生命，通體散發著引人注目的強烈光芒，之所以判斷目標是屍體，是因為牠頭顱上扎著一把清晰的巨劍。
「世界之外的世界麼。」
「以前在老家，星空里絕對沒有這些東西。」烏合移開目光語氣肯定，轉而又不確定道：「也許是起源遮掩了真正的星空，對待高等級生命體，觀測到對方，同樣意味著被對方感知。」
江禾無從判斷這個問題的答案。
「老大，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鍊金。」
「對哦，咱們好像也做不了什麼。」
烏合恢復了冷靜，啄了幾下羽毛，老大不慌，他就不慌。
江禾收拾櫃面，開始繼續鍊金，軍功兌換到了五百組材料，預計製作出四百份鍊金活力藥劑和一百顆鍊金穿裂彈，而裡面的三百份藥劑他準備賣給褚富強，再準確一點說是其人背後的秩序局。
夜色漸深，一瓶瓶藥劑整齊地排列在地面上，數量不斷增多。
……
一個月後。
大不列顛遠征軍的總指揮部進駐亞眠。
騎兵營的士兵們騎著戰馬奔躥在大街小巷，高聲宣布索姆河戰役勝利的消息，除去超過六十萬人的損失，英軍和法蘭西的確在戰線上推進了一大步。
湯米來到二樓，依稀聽見了室內傳出來的奇怪聲響，猶如沉悶壓抑的迭雷，他敲門而入，裡面的傢伙仍舊在練習那種奇怪的技巧。
「我打算跟著輪轉部隊回本土，中將批准了，他說咱倆趁早滾蛋。」
江禾睜開眼睛，耳邊響起了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我打算去旅行。」
湯米腦袋上差點冒出問號，「萊茵，只是索姆河戰役勝利，不是戰爭徹底結束了，我看還有得打，不如跟我回伯明罕，我介紹我妹妹給你認識，你好像跟她差不多大。」
江禾搖頭，目光看向窗外。
「衣柜上有小包裹。」
湯米先是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只有晴朗的雲天，等稍後回頭，室內已經沒有了萊茵的身影。
「神出鬼沒的。」
湯米對此習以為常，他走進屋子來到衣櫃前，一個小包裹擺在上面，打開之後，裡面是五十顆鍊金穿裂彈，五十份活力藥劑和二十顆黑寶石，以及一張字條。
「遠離任何帶著硫磺味的存在，別無選擇時務必擊殺。」
代表務必的一組單詞被標紅。
湯米神色凝重，角馬騎士的靈感告訴他，這張紙條的告誡非常重要，像是有一場異變正在悄然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