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拳怕少壯,說的就是現在這種,別看陸永尚沒練過什麼武術。
但是在氣血上涌,憤怒上頭的情況下。
直接騎在劉大彪身上,王八拳跟雨點似的。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照著眼睛,鼻子這種脆弱的地方。
媽的!
不是牛逼麼!
不是要扣眼珠子麼!
不是還敢開槍麼!
黑子是陸永尚從小看著長大的!
就是自己都不捨得打一下!
狩獵這麼久,也就腿上有幾道大炮籃子頂豁的口子。
今天讓你們這兩個狗東西給傷到了!!
深山老林本就能激發人體內最深處的欲望!
徹底放飛自我的陸永尚完全沒有留手!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劉大彪已經翻著白眼,雙目無神,進氣少出氣多。
哈喇子留得滿鬍子都是。
就這麼打眼一看,已經跟林場的李傻子差不多了!
而狗蛋那邊的情況更加慘烈。
劉二楞的身材與狗蛋如出一轍,不過,狗蛋可是占了先機。
率先動手。
特別是兩人在某些方面也大不相同。
狗蛋可是真正的童子身,耐力超群,再加上看到陸永尚受傷之後的憤怒。
哪能是劉二愣子這種,夜夜在寡婦身上翻雲覆雨的體格子能比的。
看到劉二愣面部朝下,狗蛋絲毫沒有留手。
翻身後,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接著迴旋踢將準備護主的四條獵犬踢打到一邊!
也顧不上獵狗對他的撲咬。
一個大跨步,弓腰下沉,右腳高高抬起。
照著劉二愣的後腦勺就悶了上去!
"砰!!!"
棉水捂嘍,也就是這個年代的棉鞋。
最前面的硬實的皮革與劉二愣的後腦勺親密接觸。
而劉二愣整個人也在一腳之後,全身好像沒有力氣般,朝著反方向飛去。
身體癱軟成一團,全身的力氣仿佛消失了一般,就連用雙手捂著腦袋的那點力氣都沒有了!
此時,劉二愣手中牽著的四條金屬狗鏈已經鬆開。
四條獵犬忠心護主,見到主人如此狼狽,第一時間想要擋在劉二愣身前。
不過,黑子哪能任由這四條狗囂張!
雖然它的臉被劃傷了,但是靈活度依舊沒變差。
如果四條獵犬沒有拴著身上沉重的鐵鏈,黑子是肯定干不過的。
四條獵狗都是重託,一個衝刺,黑子就不能招架。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四條狗鏈,黑子一條狗在這四條狗中閃轉騰挪,還真的將這四條狗牽制住了!
「狗蛋,別踹了!再踹下去就給踹死了!」
陸永尚收拾完劉大彪,撿起劉大彪的獵槍,看到宛如失去理智的狗蛋,急忙一聲大吼給他喚醒。
接著,舉起獵槍,對著四條獵狗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黑子本就是找騷犬,瞬間就在獵槍中反應了過來,跑到了陸永尚身前。
而那四條獵狗或許是平時被劉家兄弟給打怕了!
槍聲一響,四條獵狗瞬間打了一個機靈,接著就聚在一起,低著頭嗚嗚的叫著不敢上前。
「呼呼~~~大哥!你沒事吧!這兩個狗娘養的!」
「竟然放黑槍!!就應該打死他們!」
狗蛋清醒過來後,也不管劉二愣有沒有被他踹死,跑到陸永尚身邊就關心起來。
「我沒事,放心吧,你小子行呀,還記得小時候咱們的暗號。」陸永尚裂開嘴角笑了一下,不過在臉上那幾道口子的撕扯下,笑的異常難看。
「我草,這還沒事,我踏馬再去補幾腳。」狗蛋見狀再一次憤怒,不過,就這兩個人的狀態,再來上幾腳,那絕對活不了的。
「別鬧,狗蛋,咋的,你還真想殺人,趕緊回來!」陸永尚出言喝止!
說實在的,如果今天在山上只有他自己,那陸永尚絕對不會留手。
劉家兄弟孑然一身,就是失蹤了也不會有人找。
而且,這深山老林子,大雪封山後,小半年不會有人發現這了。
等第二年趕山人來到這裡采蘑菇的時候,估計,劉家兄弟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不過,他不忍心讓狗蛋這般下死手,幹這事可不像打獵,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別看現在的狗蛋在憤怒的時候,毫不在意。
不過,等到夜深人靜,萬一狗蛋心理承受能力差。
他可不想冒這個風險。
「哦,那大哥該怎麼辦,還有這幾條狗。。。」
陸永尚晃動了一下脖子,將脖套摘下來,掛在黑子的頭上。
看了一眼已經倒地不醒的兩人,又看了看那四條拴著金屬鏈子的狗。
心裡不免有一種莫名的感傷。
對於獵手來說,獵狗是最忠實的朋友。
獵狗的忠誠,只有主人親自遞交狗鏈子才能改變。
而只看著鐵質材料的狗鏈,就知道這四條狗平日裡沒少被劉家兄弟打。
撲咬獵物絕對不差。
畢竟,這鐵鏈子就是鍛鍊重託狗撲咬能力的一種方式。
但是,這樣打習慣的狗,對人的防備有一種天然的畏懼。
所以,在槍響之後,才有如此表現。
猶豫片刻。
陸永尚嘆了口氣,起身將劉家兄弟拽在一起,查看了一番。
劉大彪還有點意識,但面部血肉模糊,劉二楞則更慘了,現在就已經痴呆了。
「狗蛋你把他們的身上的布繩接下來,給他們拴在一起。」
「我去把這四條狗解開,用布繩子拴上,看看這四條狗能不能給他倆拖回家了。」
「事已至此,一切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說是在這,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這樣,劉家兩兄弟能被獵狗帶回家,也只能跟傻子一般生活。
如果在路上遇到什麼野獸。
那就跟他們兄弟二人沒有關係了。
至於劉家兄弟回到三十五,害怕會有人追究這件事。
那可是想多了。
兩人孤家寡人,官不舉,民不究,上山打獵本就會有風險的。
頂多會有之前相好的寡婦偶爾去送點吃的。
沒有人會為劉家兄弟去林場討說法的。
「好嘞,大哥小心點,我看著四條狗可挺凶。」
「嗯。」
掏出肉乾,獵狗感受到陸永尚的善意,乖順的讓他解開鏈子。
不過解開鏈子的四條獵狗沒有逃跑,反而跑到劉家兄弟身前,舔著兄弟二人的傷口。
陸永尚見狀,也不再猶豫。
對著狗蛋說道:
「將布條拴在那四條狗的脖子上吧,不出意外,它們能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