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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遭殃的生產大隊,和衛生所

2024-11-18 16:31:10 作者: 薛不是
  一個人影正仰天,是陸志強。

  三個人趕緊給陸志強檢查鼻息,大虎警惕地站在邊上守衛。

  李居安長鬆一口氣,幸好,有氣。

  槍膛爆炸的子彈,好在沒有炸到他要命的部位,只是把他震昏過去。

  宋德生哪裡見過這種情況,戰戰兢兢問:「哥,咱們咋整?」

  「還能咋整?帶這不要命的小子下山去唄。」

  爬犁做一個也是做,兩個也是做。

  陸志強重的很,加上400斤的黑瞎子和大黃蛇,哪怕三個人也拖不動。他們動手砍樹做了個爬犁,將陸志強枕在黑瞎子肚皮上,裝在爬犁上往回拉。

  李拐子打趣笑道:「姓陸的小子有福氣,還沒誰能躺著熊皮坐轎子下山。」

  李居安說道:「開膛破肚的熊皮一股騷味兒,你羨慕你坐唄。」

  「有坐的還挑上了?爺爺我什麼轎子沒敢坐過?也就老錢那小狼皮轎子我真不敢坐。」

  幾個人一說到狼幼崽被剝皮,紛紛閉嘴不說話了。

  他們心中很默契的出了一個疑問。狼群襲擊陸志強是巧合,還是報復?陸家金盆洗手已久,何況陸志強幾乎沒怎麼進過山,怎麼會被狼群盯上襲擊?

  前面就是生產隊的農場。

  生產隊有養鹿的鹿場、養牛的奶牛場、有挖煤的工業四連、搞建築的工程隊……還有專門飼養的豬場和養雞場。

  這片地素有「捏把黑土冒油花,插雙筷子也發芽」的美稱,還有人調侃稱這片地方「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只要動手,就能豐衣足食。

  生產隊有很多戰士,也有衛生所。

  李居安和李拐子一商量,決定先把被震昏受傷的陸志強安頓在生產隊的衛生所里,然後通知陸家的人進山來接應。

  要是他倆把昏迷不醒的陸志強親手送回陸家,陸家老爺子不知道會罵出多少難聽的話。畢竟他在家屬屯裡,過去有混世魔王的名聲,李拐子的風評比他還差些。

  陸家人會認為,是他倆人攛掇陸志強進山打獵,然後把人弄得半死不活,這事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陸家那群娘們兒愛哭,大老爺們兒耳根子軟,婆娘一哭,哭得要死要活,三天哭完哪怕事實不是這情況,陸家人也會記恨上他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們決定把陸志強留在生產隊衛生所,還有漂亮護士女同志照顧,讓生產隊的大隊長去聯繫陸家。這件事就做的滴水不漏很完滿。

  生產隊衛生所就是個大平房,護士女同志說話細膩又耐心。

  

  「哪位是家屬?」

  「沒家屬,咱們在林里看到這位小同志。本著做好事不留名,將小同志帶來,別耽誤了救治。」

  李居安和李拐子編起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反倒是宋德生看著漂亮護士女同志,有些手足無措。

  宋德生緊張說道:「護士同時,陸志強情況算嚴重不。」

  「現在還不好說,得等病人甦醒再看。」護士女同志忽然疑惑地「咦」一聲,看向宋德生,「這位同志,你認識這位患者?你剛才不是說不認識麼。」

  宋德生立馬磕巴了,漲了個大紅臉,求助般看向李居安和李拐子。

  李居安看看天,李拐子低頭看看靴子,誰都沒搭理他。

  宋德生眼看要敗露,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圓場子:「我在李家屯見過他,他家是當地有名的獵戶了,十里八村都知道他。我知道他,但他不知道我啊。」

  護士女同志點點頭,想來是這麼個道理,這事也就揭過去。

  她看了看高大威猛的李居安,目光順著他挺拔的背脊,到他堅定硬朗的側臉,又看向李居安牽著的騾子和大爬犁上滿噹噹的狩獵收穫,奇道:「大冬天還能打獵?」

  宋德生趕緊表現,笑著說道:「能吶!冬天獵熊一打一個準!這頭熊,我打得老費勁了。」

  李拐子看他笑話,不吭聲。

  護士女同志看到李居安一身鮮血,棉襖和棉帽都沾滿血腥的鮮血,一看就是近距離崩熊被血飆出來濺到的。她再看宋德生,這小子衣服乾乾淨淨,就連褲腿兒都是乾淨的,除了一些淤泥沒一點打鬥的痕跡。

  護士女同事楊亭亭莞爾一笑,也順著他話茬打趣:「好好,你們都是大英雄。來都來了,坐下來喝點熱白開,暖暖身子唄。」


  她一邊坐下來,從保溫瓶里倒熱白開,一邊不經意拿眼睛看李居安。

  李居安起身要走了,說道:「不費事了。咱們還有要緊事。」

  熊膽越新鮮,越是能賣出好價錢。現在又是周六,集市上除了供銷社和藥店,還有來來往往的南方過來的客商,正是賣出高價的好時機。

  楊亭亭倒了三杯熱水,繼續說道:「感謝肯定是要感謝的。哪怕咱們所沒表示,生產隊的同志也會對你們表達感謝。要是沒你們,咱們這片生產大隊不知道還得遭多大的罪吶。」

  李居安一聽,話里還有話,奇怪道:「生產大隊最近怎麼了?」

  護士楊亭亭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生產隊農場養豬用的是自產的土豆玉米和各種不大好的蔬菜,如蘿蔔白菜一類的。生產大隊的人生活節儉,經常烤一些豬飼料,也就是玉米土豆吃。那天,生產大隊執勤的人,吃了兩個土豆,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陣豬嚎狗吠驚醒。

  那嚎叫不是普通一頭豬的叫,是至少幾十頭豬在拼命嚎。

  豬嚎叫的可大聲,就和殺豬似的叫,不只是生產隊聽見,就連隔壁衛生所值班室都聽見了。

  楊亭亭那天剛好輪到她值夜班,她趕緊披上棉衣拿著手電,照照隔壁生產大隊出了什麼情況。

  豬舍比房子矮些,不安裝門窗,裡面用矮牆隔出豬圈。她看見生產隊執勤的小同志剛衝進去,就發出一聲慘叫。

  還有好幾頭豬從豬舍里嚎叫著竄了出來,差點把生產隊的人撞倒。她急的趕緊打開值班室所有電燈喊了一嗓子。

  她只看見生產隊執勤的小同志嚇得連連後退,用動作示意她別出聲別亂動,然後連滾帶爬地轉頭就要跑。她這才看見,一隻好大的黑瞎子正在撕咬一頭掙扎的母豬。

  她嚇得發出尖利的慘叫。

  那執勤小同志聽她這麼一叫,都把黑瞎子的注意力引過來,黑瞎子不僅看見她,還看見他,兩個人都瞧見了。執勤小同志年紀不大,剛滿18,正直血氣方剛的熱血年紀,看見黑瞎子禍害豬,又見黑瞎子要撲他,還要撲衛生所的女同志,立馬腦血湧上頭,不顧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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