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腳踹開車門,拎著鐵錘,不疾不徐地來到路虎車旁。
阮傾城先彬彬有禮地敲了敲車窗,提醒裡面的人開車。
可車內的人卻紋絲不動,不敢開門。
見狀,阮傾城微微一笑,直接一錘子敲碎了車窗玻璃。碎裂的玻璃在車廂內四濺,嚇得車內人驚聲尖叫。
「啊!」
玻璃被砸碎了,阮傾城看清了裡面的情況。
車內一共三人,開車的是名成年男性,穿著打扮非富即貴。副駕駛坐著一名拎著香奈兒包包的漂亮女孩兒,後面還坐著一個短頭髮的酷姐。
阮傾城沒見過他們仨,但她確認這幾人是衝著她來的。
砰!
阮傾城一錘子將主駕駛的車門砸了個深深的凹槽,她隔著破碎的車窗,溫柔客氣地邀請車主下車。「勞煩先生下車,車裡空間狹窄,難免誤傷無辜。」
「...」車內三人。
那青年摸了把額頭上的血,陰惻惻地看了眼阮傾城。
想到阮傾城剛出獄不久,應該不敢真的殺人,她又沒有幫手,應該也打不過自己。
思及此,男人勉強維持住冷靜,他朝同伴們安撫說道:「沒事兒,我下去跟她溝通。」
男人推開車門,一隻腳剛伸出車外,就被阮傾城拽住那條腿蠻橫地脫了車廂。
男人一屁股摔在地上,腦袋裝在車門上,疼得直冒金光,他沖阮傾城破口大罵:「阮傾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池野,我爸爸是池文雄,西江區的區長!」
「你要是敢打我,我爸爸...」
池野狠話還沒放完,阮傾城手起手落,當場一錘子砸在池野右腿腳踝處。
「啊!」池野猙獰慘叫。
慘叫聲將副駕駛上的女孩兒嚇得人都傻了。
惡女!
阮傾城果真是個惡毒女人!
后座,那短髮酷姐意識到不妙,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尋求幫助。
「你爸爸那麼牛逼,就沒有告訴你開車不能亂踩油門跟剎車嗎?」阮傾城一把揪住池野的頭髮,摁著他的腦袋,強迫他望著右腿腳踝。
阮傾城語重心長地教育池野:「不聽使喚,不守規矩的腿,那就不要也罷。」
說罷,阮傾城再次舉起鐵錘,作勢砸下去。
她從容行兇的樣子,一看就是慣犯,池野意識到阮傾城是來真的,徹底嚇壞了。
「我錯了!阮傾城你別砸了,再打我的腳就廢了!」池野吼瘋狂求饒,一股熱流從他襠部流了出來...
看到池野嚇尿的樣子,阮傾扯過玩味地挑了挑眉。
她收回錘子,掏出手機將池野尿褲子的樣子拍下來。「池公子,我等著你爸爸找我算帳,到那時,池公子尿褲子的畫面一定會全國皆知。」
說罷,阮傾城收起手機,瞥了眼車內花容失色的兩個美人兒,淡定地上了大奔,揚長而去。
就在她啟動車子的瞬間,君修臣的電話打了進來。
阮傾城剛要跟君修臣匯報她這邊的情況,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狐疑先一步響起:「你打的那個人叫池野,是西江城區長的小兒子,跟駱月容沈恆安關係不錯。」
阮傾城不意外這層關係,她驚訝的是另一件事,「九哥在看現場直播?」
君修臣坐在辦公室椅子上,此刻,他的辦公電腦里,正在同步直播高速路上的畫面。
「嗯。」君修臣望著監控鏡頭中揚長而去的黑色大奔,能想像到阮傾城此刻的表情是多麼的鎮定又瘋狂。「阮傾城,西江城區長的兒子都敢打,你真是嫌命太長。」
阮傾城打完人了,這會兒又開始扮乖,「九哥,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認錯態度毫無誠意。
君修臣很輕地笑了一聲,突然問道:「阮傾城,你是不是半點都吃不得虧?」
阮傾城答非所問,「都說吃虧是福,這福氣我要不要吃,全看九哥一個態度。」
君修臣秒懂她的意思,「你這是要甩鍋給我了。」
「誰讓九哥是我的靠山呢?」阮傾城吃軟飯吃得理所當然。
君修臣愉悅地笑了起來,笑聲很快停止,他告訴阮傾城,「吃甜的就行了,吃虧就算了。」
有君修臣這句話,阮傾城心裡就有數了,「剛才那段監控...」
「我這邊會處理。」君修臣辦事穩妥,既然他發了話,阮傾城就不需要擔心了。
阮傾城剛想掛電話,又聽君修臣說:「陳昂在東江高速出口等你,他會送你去醫院。」
「...好。」
下了高速,阮傾城果然看到了陳昂。
陳昂自上而下打量阮傾城,確認阮傾城無事,這才讓下屬將大奔送去維修,他則親自開車送阮傾城去雙江醫院做全身檢查。
一通檢查下來,醫生告知陳昂阮傾城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但有輕微的腦部震盪。
院方建議阮傾城住院觀察48小時。
阮傾城不想住院,但陳昂卻表示需要請示老闆。他給君修臣打了電話,得到的回答是必須留院觀察。
於是阮傾城就這麼住在了醫院裡。
畢竟她現在可不止是阮傾城。她有個好歹沒什麼,阿大可不能沒了營養師,君九爺也不能沒了小情人。
雙江醫院隸屬於程氏醫療,是南洲城口碑最好的一家私人醫院,它在骨外科、腦外科跟心臟科方面有著很過硬的技術。
當天傍晚,池野也被送來了雙江醫院,在骨外科手術室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手術。
經過手術,他的腳踝算是保住了,以後還能用,但需要靜養兩個月。
駱月容得到消息,帶沈恆安來醫院裡探望池野。
彼時池野還沒清醒過來,麻醉令他意識混亂,他胡言亂語地在求饒,「阮傾城,不要打斷我的腿!」
「我錯了。」
「阮傾城,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看得出來,池野是真的被阮傾城嚇壞了。
身為西江區的區長,池文雄跟駱家向來都是互惠互利,互相合作的關係。
但這次小兒子因為沈恆安受傷,池文雄也擺不出好臉色。「駱小姐,沈先生。我家小野拿你們當朋友,這次也是為了給沈先生出口惡氣,才落得這個下場。」
池文雄態度咄咄逼人地要求沈恆安:「沈先生,我兒子因你之故受傷,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聞言,駱月容臉色不太好看,下意識往沈恆安面前站,想要護住沈恆安。
沈恆安按住駱月容肩膀,不卑不亢地回應池文雄,「池小公子是我跟容容的朋友,我理解他想要為我出口惡氣的做法。但阮傾城傷我一事,早已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與她之間的恩怨早就一筆勾銷了。」
「我與池野已有二十多天沒見過面了,老實講,今天接到電話,得知池野受傷的消息,我也相當震驚。」
沈恆安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池野針對阮傾城,並非他的授意。沈恆安認池野這個朋友,但他不背這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