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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阮傾城,你的骨氣呢?

2024-11-18 15:44:19 作者: 一路高歌
  徐尋光一時間啞了聲,他望著阮傾城的臉,璀璨燈光下,女孩子一雙淺褐色的眸亮晶晶,像是有一團被揉碎的星河藏在裡面。

  這樣一個眸色明亮乾淨的女孩子,她怎麼會做出那種惡毒的事?

  這之中是不是有誤會?

  徐尋光很快就被品牌方工作人員請走,沈恆安見駱月容還沒回來,拿出手機給駱月容發消息,問她:【容容,你還在廁所?很不舒服嗎?我去接你吧。】

  駱月容的消息回得很快,她說:【我遇到了幾個姐妹,約好晚上一起玩,恆安,你先回去吧。】

  沈恆安沒問她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只是不放心地叮囑她:【身體不舒服就別熬夜,也別喝太多酒,玩得開心。】

  他發的消息字裡行間都充斥著關懷,但沈恆安的目光卻是一片冷漠,毫無柔情蜜意。

  「傾城,你晚上是直接回去,還是跟我去嗨皮?」秦泱泱挽著阮傾城的手臂,靠著阮傾城肩膀小聲嘀咕,「你出來後,還沒有去瀟灑過吧,要不晚點我帶你去玩?」

  阮傾城渾身上下,名字最乖,她私底下很喜歡玩一些挑戰極限的運動。

  秦泱泱了解阮傾城的愛好,她說,「南山腳下開了一個賽車館,去不去?」

  想著金主大人這段時間不在家,她是自由的,便答應了,「行啊,但我得先回家去一趟。」

  「幹什麼?回去換衣服嗎?」秦泱泱說:「我家就在寒山區,咱倆身高差不多,穿我的衣服好了。」

  阮傾城卻說:「我要回去餵狗。」

  秦泱泱很無語,「你還真成了那條狗的鏟屎官?」

  「月薪三十萬呢,颳風打雷下冰雹,我都得回去給阿大餵飯。」阮傾城沒有參加接下來的酒會,她跟秦泱泱約好了晚上十一點在南山腳下碰面,就提前離開了秀場。

  秀場有東南西北四個出口,陳昂將車停在南出口外的停車區。

  阮傾城走到薰衣草跟山茶花相交的小路上,突然有所感應地朝左邊小道望去。

  那裡是一塊風車小屋拍照地,一道墨黑色的身影站在小房子下,指尖煙火明滅。

  阮傾城認出了對方,但她沒打算搭理沈恆安,抬腿就往南門出口走去。

  見狀,沈恆安不得不出聲叫住她,「阮傾城。」

  阮傾城耳朵聾了,繼續走。

  沈恆安疾步追上來,一把拽住她的右手腕,男人霸道的力量拽住阮傾城不許她走。

  

  這下裝聾作啞也沒用了,阮傾城只好轉身,抬起一張臉,目光譏誚地凝視著沈恆安。

  「沈恆安,不去找你的未婚妻,大半夜躲在這裡等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余情未了,想要跟我死灰復燃呢?」

  不給沈恆安答話的機會,阮傾城便垂眸掃了眼他的右腿,她說:「還是說,你那右腿也開始癢了,想要求我撞斷?」

  從阮傾城口中聽到這些話,沈恆安一時間有些失語。須臾,他痛心疾首地指出,「你怎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

  他所認識的那個阮傾城,雖不是溫柔乖巧的解語花,那也是個落落大方,明媚如驕陽的女孩子,哪會像這樣,說話尖酸刻薄,字字誅人心。

  「逼得人走投無路的,是沈先生才對。沈先生不仁不義,我又何必假裝乖巧?再說...」

  阮傾城摸了摸臉上的刀疤,冷笑道,「拜你所賜,我阮傾城如今算是徹底做實了蛇蠍心腸這個身份,很多人都說我變成如今這副丑模樣,都是報應呢。」

  「對待你這樣的人,我用得著裝乖巧扮無辜嗎?」

  阮傾城撞斷了沈恆安一條腿,沈恆安也將她送進了監獄,還毀了容貌。剛出獄,又被他下藥欺負。

  他們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宿敵了,面對宿敵,她都懶得演戲。

  阮傾城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恆安的恨意跟殺意,沈恆安的確也感受到了。一時間,不止心中酸澀,膝蓋被截斷的位置也陣陣劇痛起來。

  夜色下,阮傾城臉上的疤痕猙獰又詭譎,沈恆安別過目光不忍心多看,他啞聲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指使人毀掉你的臉。」

  「呵。」阮傾城只是冷笑,不說相信他,也不說不信他。

  沈恆安如今完全看不透阮傾城。


  從前的阮傾城,雖然性格果決,說一不二,卻是個心思很好揣測的單純小姑娘。如今,倒是越發會隱藏情緒,偽裝自己了。

  沈恆安突然問道,「那晚逃走後,你去了哪裡?」

  阮傾城似笑非笑地說,「全南洲城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我曾在長思會所,留宿於君九爺的包廂。沈先生怎麼會不知道?」

  究竟是不知道,還是不願相信?

  阮傾城稍稍往前邁了一步,距離沈恆安很近。

  她朝沈恆安露出燦爛瑰麗的微笑,嘴裡感激地說道,「說來,還得感謝沈先生的趕盡殺絕,才讓我鼓足勇氣走進了君九爺的包廂呢。」

  沈先生瞳孔輕顫,垂落在腿邊的十指無意識蜷縮了下,她這是在怨他。

  沈恆安猛地扣住阮傾城肩膀,咬牙切齒地低吼,「阮傾城,你怎麼會骨頭軟到去爬一個男人的床!」

  「你的骨氣呢,你的驕傲呢?」

  阮傾城譏誚地笑了起來,雙眼卻裝滿了淚水,「驕傲骨氣是什麼?人得活得下去,才配談驕傲跟骨氣。我前科累累,一無所有,又被你逼得無路可走,我還要骨氣跟驕傲做什麼?」

  阮傾城又踮起腳尖,湊到沈恆安耳邊,像是情人訴說蜜語,低聲說道,「不止如此呢,我每次跟他上床的時候,都騷得不行。他還誇我聲音好聽,腰身柔軟,表揚我會喘,會叫...」

  阮傾城每多說一個字,沈恆安的臉更蒼白了幾分。

  「別說了!」沈恆安怒吼一聲,打斷了阮傾城那些下流的話。

  他胸口一陣悶痛,痛心疾首地說:「阮傾城,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我根本不會真的傷害你。你心裡清楚,只要你肯跟我道歉服軟,我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我從沒想過要關你一輩子。我只是怨你,恨你。你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要置我於死地,你可真狠。你知道在醫院的那幾個月,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沈恆安悽苦一笑,他說,「全靠我對你的恨,只有恨你,我才能咬牙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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