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晉升方士之法（二合一章節）
此時的李漁，正在想著收回剛剛對紅豆軀體冰冷僵硬的評價。
自她軀體上脫落下來，又覆在李漁身上的一枚枚機甲，好像根本不是金屬製品，觸感柔軟，甚至有些濕濕黏黏，且隨著那帶著香氣的紅霧蒸汽噴涌，還都被加熱了。
李漁仿佛被穿上了一套古怪的衣物，全身上下每一處角落都遭了滲透覆蓋。
恍惚間，他再次想起了第一次詭域征伐時遭遇的雌蕊花妖。
不同的是，紅豆沒那麼色氣。
只是詭異且複雜。
帶給李漁的特殊體驗，也讓他再次對紅豆的來歷生出了強烈好奇。
黏糊糊的甲衣對李漁進行覆蓋滲透，估摸著也是在採集他的炁機。
這過程中，李漁也「反向」實現了對紅豆的感知。
很模糊，很微弱，仿佛只是一些附著在其軀殼微觀世界中的情感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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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戰鬥……高智慧……不甘……解脫？」
「這種滄桑感……紅豆絕不只是區區一尊序列七的靈瓏人偶！」
李漁心底，驟然篤定道。
待他軀體被這「特殊機甲」全部覆蓋後，眼前赫然有光影閃爍，仿佛是電子屏幕般的畫面中，一隻玲瓏可愛的機械狐狸跳出。
熟悉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指紋採集完成……體液採集完成。」
「炁機採集完成！」
「已完成認主！」
「主人為十六歲人族男子，軀體檢測無異常，心理檢測中……有些許異常。」
「疑似處於壓力過大、死亡率較高的環境中，對周遭一切有防備心理，求生欲強烈，對合理欲望有所壓制。」
「開始搜索相關醫療方案！」
「啟動靈醫模塊……啟動失敗。」
「啟動懸賞模塊……正在搜索權限範圍內，可解決主人慾望的實體……。」
「停停停！」
李漁早就知道，放任這愈加智能的機械女僕自己運轉處理問題，她做的決定會越來越離譜。
比如這一刻，李漁眼前的屏幕內，赫然開始跳出各種女修，什麼花魁、艷尼、半身妖……應有盡有。
這分明是誤診！
李漁心底所想，是開始自我恢復的紅豆，又解鎖了那些模塊和權限。
喊停後，生怕這彪悍女僕又去搜索別的解決方案，李漁直接開口問道：
「紅豆，說說你新解鎖，或者恢復了什麼模塊？」
「好的主人！」
「相比第一次修復，紅豆擁有的模塊權限，全部新增百分之十。」
「同時新解鎖一個權限功能：【靈能甲衣】。」
「此功能可讓紅豆與主人融為一體，除了為主人增添防禦力之外，也可讓主人使用紅豆的戰鬥模塊，智慧模塊、變形模塊等等。」
「經搜索自檢，主人曾想嘗試以【補靈秘術】恢復紅豆智慧，此功能可大大縮短補靈時間……主人也曾想為紅豆購買仿生皮囊，此功能可對仿生皮囊進行吸收改造，主人只需購買一套基礎仿生皮囊，紅豆吸收後將解鎖所有皮囊。」
……
李漁越聽，雙眼越是放光。
但嘴上也沒停，繼續問道：
「你還記得自己的來歷麼？」
「不……不記得。」
「除了補靈大法、吞噬空白秘核外，還有別的辦法修復你麼？」
「檢索中，暫無。」
「伱如今的戰鬥力相當於序列幾？」
「回主人，不同途徑序列的戰鬥力無法進行量化比較，需具體參照物。」
「以我為例進行分析比較呢？」
「根據主人過往戰績以及相關隱私進行推測……若主人不服用丹藥，紅豆可在二十息內將主人殺死……若主人服用丹藥，在紅豆體內高檔靈能石耗光之前，有很大機率能將主人殺死，前提條件是主人不進行逃遁。」
……
聽完紅豆的答案，李漁頓時也驚。
他本體丹徒，的確是不怎麼能廝殺，除了丹火之術，對邪祟有著強克制，但對機械體毫無意義。
但他身上還有著剝皮詭丹、金剛丹等等一堆丹藥，連續嗑藥的話，李漁自忖同序列根本沒敵手，就算紅豆之前撿到了一堆鏈鋸劍、爆彈槍之類的高檔武器，如今還又修復了一部分，就能爆殺他了？
李漁心底不服剛起，下一刻就收到了紅豆傳來的模擬戰鬥場景，赫然是他多次被殺死的推演。
畫面中！
李漁的確是除了真理泡泡外，其他底牌全部用出。
可最終，還是被紅豆所殺。
最常見死法：被紅豆那升級過的【鏈鋸劍術】切割成了一截一截。
看見了這些，李漁卻是不惱反喜。
因為過程以及推演本身，都讓他看見了紅豆兇悍的廝殺能力，以及很明顯的進化增強。
從戰鬥，到智慧，還有這靈能甲衣功能，脫胎換骨算不上，至少也是上了一個台階。
「真好啊，有紅豆在，好歹我不是一個人在這萬福城中求生。」
「既是貼心女僕，也是智能助手，還是兇悍保鏢……當初那一場交易的含金量，還在瘋狂暴漲中。」
「嗯？」
「紅豆，這劇烈消耗的進度條是什麼？」
「是靈能石，主人，靈能甲衣功能對靈能石的消耗，是其他功能的數倍，以現有速度，還可讓主人維持甲衣覆蓋三天左右。」
「你怎麼不早說？快，快脫下來。」
「紅豆檢測到主人很喜歡甲衣覆蓋的感覺，所以默認此功能一直開啟。」
回答完李漁，蒸汽再次噴涌。
一枚枚柔軟濕黏的甲衣紛紛脫落，隨後在李漁身前，自動還原成紅豆。
只是相比之前，眼前的紅豆，明顯要聰慧許多，甚至李漁都有種錯覺，這機械狐狸少女臉上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已經摸清紅豆變化後，李漁又從懷中取出那枚已滴血認主過的香囊，道：「檢測此物，有無問題？」
李漁自信，以那喚作「妙常」小尼姑的小心機，應當坑不到自己。
但畢竟是不同陣營之物，小心無錯。
「掃描完畢！」
「經檢測，此物外在為香囊，內里則有佛門秘法開闢出的芥子空間，掌握此種秘術的佛門教派不多，加上香囊散發出的獨有香氣，推測其原主人為【乾國水月庵】的人族女子修行者。」
「香囊本身並無任何問題，佩戴後還有安神凝魂之效。」
這結果一出，李漁眼眸又是亮起。
除了對香囊之外，還有對紅豆的。
這助手女僕，他愈加滿意。
確認香囊沒問題，李漁又取出其中的兩件奇物，也是此次詭域征伐的額外收穫。
聖書刀！
至善手札！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二物，都與他如今所在南區霸主【聖巢】有著極深關聯。
「這聖書刀沒開刃，對其他敵人效用不大。」
「可對於【聖巢】中那些經過血肉改造的玩意，此物簡直是一個大殺器，說不定連三聖幫那三頭怪物，也可以傷到？」
「手札是朱至善三魔，以及他那個神秘師尊，聖巢長老第五聖所編，裡面都是血肉禁術。」
「我如今用不上，不過難保日後會有大用，至少等我晉升方士後，可以偷學、改良一番裡面的禁術，技多不壓身嘛。」
復盤完。
又念及方士，李漁忍不住開始思量自己的事。
如紅豆所說：他很迫切的想提升自己實力，求生欲強烈。
「我雖晉升【序列八丹徒】沒多久，但修為已算圓滿，接下來就該以最快速度晉升至序列七方士。」
「煉製九丹，不難，材料都不需要我去買，明日去城主府開拓隊營地上班，再用『研究新藥膳』的名義，讓隊長向上面打報告，買齊材料，我再從中挑了帶回家即可。」
「難的，是晉升儀式。」
念頭到此，李漁忍不住也是皺眉。
在一定範圍內，以某些特定方式成名……影響至少一千人……。
晉升儀式的這幾個條件，實則並不難。
李漁只要願意，都可以做到。
但有一點要確保：那就是不能泄了底。
至少！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修煉的是靈尊途徑，哪怕誤認為他是其他邪神途徑都可以，但靈尊不行。
理由也很簡單，從方士那些頗為噁心人的能力就可以看出來。
此途徑，很惹人嫌。
尤其李漁已經看過《諸神圖解》，從裡面對「靈尊」的形容來看，這尊真神怕是神界共敵。
正神憎惡，邪神也厭。
「說不定也就是這些噁心人的能力，導致靈尊隕落，也讓此途徑傳承斷絕。」
「我本來就因為【禍星】身份，而被很多人敵視。」
「若是又泄了靈尊途徑，那豈不是雪上加霜？」
李漁腦海，似是預想到了自己成為萬福城公敵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冷顫。
心底打定主意：晉升方式，絕對要隱晦再隱晦。
如此一來，自然要小心尋找合適機會了。
李漁想起什麼，直接又對紅豆道：
「聯繫史大柱，讓他將最新的萬福日報廢稿送來，另外再買一套仿生皮囊，要最高級的。」
「好的主人！」
李漁臉不紅心不跳的，吩咐完。
仿佛他真正目的就是廢稿，仿生皮囊只是順嘴附帶的。
不多時，史大柱上門。
帶來了廢稿和一套極其高級，比人類皮囊本身還要好的仿生皮囊，外在模樣，是李漁親自挑選的高挑豐腴大御姐。
因為這皮囊，史大柱臨走前還調笑道：
「道友看來對於我天工教出產的物事極為喜愛啊，萬福日報的忠實讀者，靈瓏人偶的鐵桿愛好者，先前我還想著，你會在第幾日時，忍不住購買仿生皮囊。」
「相信我道友，我教的人偶才是世上第一好，比真人更要好無數倍，我家中……咳咳……等道友你回購之時，我再為你介紹更多好物。」
「我只是為了下次從詭域回歸時，落地的觸感好一些而已。」
李漁默默辯解了一句。
旋即一邊接過廢稿，一邊則饒有趣味的看著紅豆，將那仿生皮囊披上。
伴隨著蒸汽噴涌，眨眼間，極其神奇的一幕出現。
渾身都是金屬、齒輪、彈簧乃至於鏈鋸劍的機械女僕，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還真就是一尊身材高挑，軀體豐腴但又穿著女僕裝的御姐。
唯一的缺陷，是一張臉過於死板。
但很快的，那臉也開始變化，變得無比生動，與紅豆很是相似，仿佛就是紅豆的姐姐版本。
同時，機械音不斷傳來：
「正在穿戴仿生皮囊……已融合。」
「開始吞噬，改造。」
「變形女僕模塊生成中……全模版收錄中……」
伴隨著這些聲音。
在李漁無比驚奇的目光中，紅豆開始變化。
她明明只披了一套皮囊，可接下來，從御姐開始，後續諸如甜美少女、嫵媚少婦、胸懷寬廣的熟婦、清冷聖女……乃至於人外娘等等，全部包括了進去。
就在他的注視下，一個一個，變著。
李漁畢竟也在萬福城中生活了一段時日，早已見過其他披上仿生皮囊的機械人偶。
很逼真，但無一例外都很死板。
可紅豆變化的這些，非但真實無比，表情神態也無比靈動。
與真人，毫無區別。
儘管變化過程連「衣物」都囊括了進去，但李漁還是面帶好奇，全程觀看。
直到他盯著觀瞧了半炷香，發現還沒結束，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紅豆，則在百忙中抽空回答道：
「根據天工教內網最新更新的相關銷售記錄，仿生皮囊之模版，在萬福城有共計二百零八套，乾、離、景三國總計三百五十套，少數為天工教自主設計，多數為客戶定製。」
「全部收錄，須耗時三個時辰，請主人稍等。」
這答案一出，李漁又驚。
萬福城變態多，所以搞出來這麼多皮囊，很合理。
三國就不應該了啊，說好的都是六大正神的虔誠信徒呢。
所以暗地裡，變態也不少是吧。
李漁心頭嘀咕一句，漸漸也是沒了耐心。
無他，看太多了，漸漸進入賢者時間。
注意力很快轉移到廢稿之中，一邊翻閱，一邊也對照過往看過的報紙和廢稿，尋覓著有沒有合適讓他瞞天過海的晉升方式。
仔仔細細看完後，來不及總結。
又一樁喜事，突兀來了。
卻是那第九顆真理泡泡，充能圓滿。
李漁正要覺得意外，很快他自己便想起關鍵處。
是諸神圖解！
這圖冊只要了他一百功勳，內容也很是簡短粗略，但作為「超凡知識」的權重卻不低，直接將第九顆泡泡頂到了最後一點點，如今算是水到渠成。
最大倚仗，由一變二。
李漁心情頓時更好，腦海中也順勢開始思考幾個晉升之法的可行性。
「東區，囍王府之主趙囍，這廝是個高序列強者加超級變態，他以及他王府上一大群小王爺，都有著食人愛好，且都偏好新鮮的腦漿內臟……使得東區也開始盛行此風，這也是那什麼迦樓羅大酒樓，會開在東區，且生意無敵好的原因之一。」
「後來囍王與【禁神教派】勾結上後，此風更是暴漲，終於出現了一些副作用。」
「萬福日報被斃掉的一條廢稿顯示：東區一些街巷，爆發了可傳染的異狀。」
「有一些東區城民，莫名出現瘋癲、嘔吐、食量大增等等症狀，並在很短時間內暴斃。」
「因為這些症狀，高度類似於被『禁卵』寄生失敗後的反應，且發作之人全部都吃過兩腳羊肉，是以將這種傳染病稱之為……食人卵毒！」
「初步調查，東區受此毒感染者，多達千人。」
「嗯？沒想到異世界，也有朊病毒，倒也是活該。」
「不過感染人數，倒正適合我發揮啊。」
「以我的藥膳之術，加上對禁卵的了解，要開發出相關的疫苗或者藥膳興許不難。」
「屆時我可偽裝成【神秘游醫】，走街串巷，將藥膳包裝成靈丹妙藥，悄然治好他們……如此，名聲傳出去了，在他們體內留下痕跡也做到了，晉升方士，十拿九穩。」
「唯一的問題是……我不願意啊。」
李漁腦海最先浮現評估的這法子，可行性最高。
同時，也最不高。
第一是李漁不願意為這些有食人癖好的玩意研製藥膳解毒，與助紂為虐何異？
第二則是後患也不小，一旦這麼做了，被禁神教派注意是必定的事。
李漁雖然有把握在被關注到之前，抽身而退，但不值當冒險，心頭否定。
很快，後續幾個法子也跟著浮現：
「北區血神教，全部都是嗜好廝殺戰鬥的野蠻人，相關習俗也是如此。」
「其中有一風俗極為殘忍，便是對新生嬰兒進行體質判定，不夠強壯的，當場丟入所謂的【棄嬰塔】中，好似煉鋼爐一樣的鐵塔就會將那些新生嬰兒全部煉化為血炁，融入空氣中，他們相信這樣可以增強所有人的體質。」
「而蠻子中有不少懶貨摳貨，不願往要交錢的棄嬰塔去一趟，直接往街頭巷尾的垃圾堆、臭水溝里扔。」
「我若耗一段時間，走遍北區，用能增強體質的藥膳，救活數百上千棄嬰絲毫不難……變強壯的棄嬰，也會被重新收養，而我這般行徑必定也能成名，可順利晉升方士。」
「只是這法子的兇險也不少。」
「北區蠻子腦迴路向來詭異，萬一我這麼做了，被他們認為是破壞習俗，褻瀆血神，怕是連夜會將我挖出來宰了。」
「當真頭痛，先列入備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