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冷宴的回答幾乎沒有半點猶豫。
林嶼只覺得胸口狠狠的疼了一下,疼得她眼淚又翻湧上來。
她苦笑著問他,「你就那麼愛她?愛到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嗎?」
「她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害怕失去我。」
冷宴聲音平靜,說出的話卻無比殘忍。
當他認為林嶼是心機女的時候,他厭惡、鄙視林嶼;可當心機女變成林美芝的時候,他卻說的如此輕飄飄。
原來高高在上的冷少,也有這麼雙標的時候。
林嶼看著他,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眼,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放心,如果真是她做錯了,我跟她一起彌補你。」
又是一刀,狠狠的沒入了林嶼的心臟。
「冷宴,」林嶼握緊了拳頭,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從大學到現在,你對我……真的從沒有半點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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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他怎麼能如此殘忍。
「從沒有。」冷宴邁開長腿,準備離開。
林嶼感覺她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了,整個人有些站不穩的晃了晃。
她認輸了。
不對,是她早就輸了,輸得體無完膚。
她衝著冷宴的背影,用最後的力氣喊道,「我同意離婚。」
冷宴回頭看去,就見林嶼艱難的拿起筆,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正一筆一划寫上她的名字。
他飛快的皺了下眉。
「你不用簽字了。」
「等查明真相,《離婚協議書》我會重新擬一份。」
林嶼很想說不用了,她不想被這件事一遍遍地折磨,她只想快點結束。
可冷宴已經沒了蹤影。
她忽然感覺胃裡翻湧不止,起身趕緊衝進了衛生間。
「太太?你沒事兒吧?」
王芸拿著一杯水,擔心的守在旁邊。
林嶼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她搖了搖頭,接過水杯,漱了漱口。
應該是急性貧血。
這次割腕她真的流了很多血,她甚至懷疑,林美芝和鄧淑梅是打算弄死她。
「太太,你今晚住這兒吧,我去給您收拾一下房間。」
王芸其實很滿意這份工作,無論是冷宴還是林嶼都不是事兒多的人。
可如果兩人離婚了,她的工作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不用了,我不住這兒。」
因為她在,冷宴已經離開,她又怎麼好意思留下呢?
「一會兒你給先生打個電話,就說我已經走了,讓他回來吧。」
林嶼很快離開了。
王芸給冷宴打了電話,「先生,太太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說她離開了,讓你回來吧。」
「她走了?」
冷宴眼前閃過一張異常蒼白的臉。
他本以為自己離開,林嶼會留下過夜。
「恩,太太似乎很不舒服,這大黑天的,怪可憐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
王芸故意說這些,就聽對面很快掛了。
在沈城上流圈,有一個公認的說法,「東富西貴」。
城市東邊,都是有錢人,手裡握著城市的經濟命脈。
西邊,則集聚著整個城市,甚至國家的掌權者,是東邊人擠破頭想進的地方。
冷家所在的別墅區,是西城區唯一的半山別墅區,清幽、雅致,與主城芯位置不算遠,但如果沒有車,也十分不方便。
林嶼拖著身子,渾渾噩噩的往外走。
她得下山,走出小區,才有可能打到車。
恍惚間,她聽到有車鳴笛的聲音。
側頭一看,竟然是冷宴的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那張讓人神魂顛倒的側臉。
「上車!」
林嶼皺了皺眉,「不用。」
她拖著腳步繼續往前走。
沒有愛,她不需要冷宴的可憐。
沒想到車子又跟了上來,冷宴的聲音隱隱帶著不耐煩。
「上車!」
「我說了不用!」
林嶼停下來,衝著車裡的那張臉大喊起來。
「我上了車,你就會愛我嗎?就會不跟我離婚嗎?」
「不會!所以你不用管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她吐沫和眼淚齊飛,驚得冷宴一愣一愣。
冷宴目送著林嶼氣鼓鼓的離開,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女人這麼倔、這麼要強。
「總裁?」李燃小心翼翼的開口,「還跟著嗎?」
「你沒聽她說不需要我的可憐嗎?」
「哦。」李燃縮了縮脖子,儘可能的少呼吸,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嶼一邊走一邊哭,冷宴現在的可憐,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可憐。
身後又響起車的鳴笛聲。
「你聾了嗎?」
林嶼回頭就罵,卻見李特助從駕駛室里伸出脖子。
「林小姐,上車吧。」
李燃快哭了,「我們總裁不在。」
總裁就是總裁,理解力總是超乎常人。
總裁說林小姐不需要總裁的可憐,但特助的可憐可以有。
總裁還說了,如果林小姐不上車,他李燃就得一直跟著她。
林嶼繼續往前走。
李燃開著車在後面哀求。
「林小姐,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林小姐,天色不早了,這邊也不好打車,你就上來吧。」
「林小姐,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上車吧。」
十分鐘後,林嶼坐在了冷宴的車裡。
李燃感恩戴德,將人送去了金鎖鎖那裡。
上了樓,林嶼敲了好半天門,才終於確定金鎖鎖不在。
她又打了金鎖鎖電話,卻沒人接。
她便發了微信,【鎖鎖,你不在家嗎?】
這種情況很少見,金鎖鎖屬於深度宅,很少出門,更不會在這個時候不在家。
正當林嶼納悶時,金鎖鎖回信息了。
【島島,我在外面有點事兒,不方便接電話,你不是有鑰匙嗎?自己開門進去吧。】
林嶼只好自己開門進屋。
她此時又困又累,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了,卻不想吃任何東西。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早早躺下了。
這一覺,林嶼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連金鎖鎖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她趕緊起來洗漱收拾,今天,她必須去Baruy一趟了。
「鎖鎖,」林嶼一邊忙,一邊跟金鎖鎖聊天,「你昨晚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金鎖鎖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挺晚了,我也沒注意幾點。」
林嶼越發覺得奇怪,她刷著牙走到金鎖鎖旁邊,忽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鎖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