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理!」林嶼直接把設計圖放在了桌上。
李妍眼底隱忍著怒氣,抬頭看向林嶼,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李經理,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嘛?」林嶼理直氣壯。
李妍當真是氣笑了,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抄貨,「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
「客戶採納了我的樣稿,李經理不應該通知我一聲嗎?」
「還有上次我提交樣稿的時候,李經理憑什麼平白無故的發脾氣?」
「最後,既然我的樣稿被採納了,為什麼不派給我新的單子?給我個理由。」
樁樁件件,林嶼說的明明白白。
李妍一時語塞,沒想到一個抄貨邏輯這麼清晰。
她反應了一會兒,才一一回答。
「這幾天我比較忙,樣稿過了的事兒,忘了通知你了。」
「那天我也沒沖你發脾氣,只是覺得,你的稿子……有些似曾相似。」
她語氣中明顯滿滿的嘲諷。
「有證據嗎?」林嶼十分認真,「李經理覺得我的樣稿跟誰的稿子相似,拿出來看看。」
李妍肚子裡的火氣蹭蹭往上竄,要不是林美芝跟她說別計較了,她真想把設計圖摔在林嶼臉上。
「有沒有?」這一次,林嶼必須為自己正名。
李妍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勉強說出了沒有兩個字。
她心底,當真是討厭林嶼到了極點。
她站起身,與林嶼平視,「你想要新單子是嘛?」
很好,她就給她新單子,不給林美芝,看看林嶼這次還能抄誰。
李妍低頭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資料,扔給了林嶼,「五天時間,給我樣稿。」
多一個字,她都不想說。
林嶼猶豫了一下,覺得有些話,她應該說一下。
「李經理,我知道面試的時候,給你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李妍哼了一聲。
「但是,我是真心喜歡畫畫,也真心喜歡這份工作,我會好好干,證明公司的選擇沒有錯。」
「李經理,那我先走了。」
李妍冷嘲熱諷的開口,「你要是真想感謝誰,就好好謝謝你堂姐吧。」
林嶼頓了一下,「我會的。」
第二次機會,同樣來之不易,林嶼回去立刻又全身心投入進去。
周末的時候,林美芝又來約她。
「島島,今晚上他們想給我辦一個歡迎宴,你也來吧。」
「啊?晚上我約了朋友,就不去了吧,你們好好玩。」
「別呀島島,你必須來,阿宴也來,你倆歡迎我,我才能安心留在國內。」
「……,好吧,晚上見。」
掛了電話,林嶼欲哭無淚的看著金鎖鎖。
金鎖鎖一語中的,「島島,我怎麼覺得,你一天不跟冷宴離婚,林美芝就一天不會放過你。」
「我今晚再跟冷宴談一談。」
晚上,林嶼換了一件修身的黑色小禮服。
她的衣服本就少,甚至很多是林美芝淘汰下來的。
鄧淑梅不喜歡給她買衣服,更不願意打扮她。
這件唯一的小禮服,是林嶼偷偷買的,她本打算跟冷宴去度蜜月的時候穿,可沒想到……她太天真了。
歡迎宴訂在帝豪酒店,是全國唯一的七星級,當年的生日宴也在這兒。
故地重遊,林嶼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
到了十八樓宴會廳,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林美芝的朋友,也是當年那場醜聞的見證者。
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林嶼。
「島島,你終於來了。」
林美芝上前,直接挽住了林嶼的胳膊,將她拉進了人群中間。
「芝芝,」林美芝的好朋友之一,白潔不解的開口,「你還邀請她幹什麼?」
「是呀,跟這種人,不絕交等著過年嗎?」
「她也好意思來,臉皮真是夠厚。」
其他人也都立刻附和起來。
「好了,小潔,你們別說島島了,當年的事兒,她已經知錯了。」
林美芝格外親昵,「她已經答應跟阿宴離婚,成全我們了。」
「切!」一眾人癟了癟嘴。
「阿宴!」林美芝忽然興奮起來,鬆開林嶼就往門口跑去。
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
冷宴一身高定黑色西裝,寬肩窄腰大長腿,氣場兩米八,而林美芝一條黑色魚尾拽地裙,嫵媚多姿。
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
白潔沖林嶼翻了個白眼,「看見沒?在他們面前,你就是醜小鴨,有點自知之明吧。」
眾人有說有笑的迎上去,圍著冷宴和林美芝,說著各種奉承的話。
林嶼覺得眼睛疼,她找了個座位,自己小口喝飲料。
不遠處的高朋滿座,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一直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冷宴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去了後面的貴賓室。
林嶼起身準備過去。
「島島,」林美芝適時的出現,手裡端著一杯飲料,「你剛剛去哪了?怎麼不跟大家一起玩?」
「有點累了。」林嶼勉強的笑了笑,「堂姐,我想去找冷宴,問一下他離婚的事兒,然後就回去了,今天確實累了。」
「這樣呀,行。」林美芝將手中的飲料遞了過去,「我正準備把這個給阿宴送去,那你替我去吧。」
「好。」林嶼拿著飲料去了貴賓室。
冷宴坐在沙發上,聽見有人進來,他不耐煩的睜開眼睛。
面前的女人穿著一件有些過時的小禮服,露出纖細的四肢,就連腰肢都細的仿佛一掐就會斷。
她矮下身子,放下飲料,圓潤挺翹的弧度,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不得不承認,林嶼的身材,能讓所有人男人發狂。
當然,除了冷宴,他冷冷問道,「你又要搞什麼花樣?」
上一次發生在這個貴賓室的事兒,誰都忘不了。
林嶼的臉紅了幾分,「冷宴,已經一個月了,離婚的事兒……」
「你來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冷宴面帶譏笑。
「是。」林嶼渾身不自在,「你還是抽出一點時間吧。」
冷宴拿起面前的飲料,淺淺的喝了一口,「就那麼想跟我離婚?那當初又是何必呢?把我冷宴當成什麼了?」
林嶼咬了咬牙,「當年的事兒,我說過很多次,我也被下了藥……」
「算了,反正我怎麼說你都不信。」她嘆了一口氣,「我只是希望你……」
這時,貴賓室的門再次打開,林美芝來了。
林嶼不想再待下去,「總之,快點去辦手續,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