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回去之後便跟金鎖鎖講了這件事,兩人一起在網上搜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所謂的原作。
一共五幅,與林嶼發給Baruy的五幅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得了五個大獎,都是圈內含金量十分高的獎項。
署名Lindari。
金鎖鎖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叫什麼Lindari的人你認識嗎?」
「不知道。」林嶼搖了搖頭,「這應該不是本名。」
「也對,再怎麼離奇,這偷畫的也不會是個外國人。」金鎖鎖又問林嶼,「你的手稿放在林家?」
林嶼點了點頭。
「那手機里有手稿的照片嗎?」
「有!」
金鎖鎖瞬間開心起來,「那就好辦了,把照片打包發給那幾個大賽的評委會,讓他們更改獲獎人。」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再在各大設計師論壇發一發,說不定能扒出這個偷畫賊。」
作為資深小網紅,她相信網友們的力量。
「好。」林嶼一邊去找證據,一邊說道,「我得回去一趟,把手稿拿來。」
這個時候,只有把手稿握在手裡,她才安心。
「行,那你把照片發給我吧。」發帖那些東西,金鎖鎖更加在行,「其他的我來幫你弄。」
「謝謝你鎖鎖,有你真好。」林嶼把東西發給金鎖鎖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回了林家。
一進門,她便看見鄧淑梅在看電視。
「我回來拿點東西。」林嶼自顧的上樓,往自己的房間去。
「拿什麼東西?」鄧淑梅立刻跟在後面,好像怕林嶼偷東西一樣。
「我自己的東西。」林嶼進了房間,便開始翻箱倒櫃。
她有一個小箱子,就放在床下,上學時候畫的畫,都放在裡面。
鄧淑梅抱著胳膊倚著門,不屑的砸了咂嘴,「這些破爛,你要的話都拿走,不要的話,我都扔了。」
林嶼找了好幾遍,沒找到,她抬頭看向鄧淑梅,「我的畫呢?」
「什麼畫?我怎麼知道?」鄧淑梅瞪著眼睛。
林嶼站起身,十分肯定的說道,「我上學時候畫的畫,都放在這個箱子裡,哪去了?」
「我不知道。」鄧淑梅轉身就要下樓離開。
林嶼追過去,攔住她的去路,「畫呢?」
「你個死丫頭聾了?我說我不知道,讓開!」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到底給誰了?」
現在,林嶼基本猜到了怎麼回事兒。
肯定是鄧淑梅把畫給了別人,別人拿著畫去國外參加比賽得了獎,現在害得她倒成了抄襲犯。
「你到底給了誰?」林嶼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她真不知道自己要被這個媽坑多少次。
「我說了我不知道,沒看見,沒碰過。」
鄧淑梅掐著腰。
「幾幅破畫,就你當寶貝,誰稀罕?」
「你懷疑我是吧,那你把你的破爛全都拿走,這個家,從此沒有你這個人了。」
「好!」林嶼再也受不了,「從此以後,我與你鄧淑梅沒有半點關係,我沒有你這麼一個媽。」
她快步走回房間,找到一個包,把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去。
這個家,這個媽,她真的受夠了。
「好,太好了!趕緊滾蛋!」鄧淑梅一副樂的差點鼓掌的樣子。
林嶼收拾完東西,便立刻打車走了。
在車上,她的眼淚更加止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連親媽都這麼對自己。
她又忍不住想,鄧淑梅到底把畫給誰了呢?
一瞬間,她就想到了一個名字:林美芝。
但是很快,林嶼就否定了。
林美芝不會做這麼齷齪的事兒,而且她的天賦比自己好很多。
不管是誰,一定要找出這個人。
當天晚上,幾個賽事的評委會就回了郵件,稱比賽公平、公正、公開,能夠入選的作品都經過嚴格篩選,絕不存在抄襲可能,最終獲獎作品更不可能出任何問題。
最後,郵件里還有一個附件。
林嶼將附件下載下來,發現裡面全是手稿照片,比她發過去的都多。
她當時只是拍了幾張手稿,並沒有全部拍下來。
幾個論壇裡面,帖子也都被頂了上來,只不過,裡面全是罵林嶼不要臉的回覆。
他們中很多都是那個Lindari的粉絲。
——抄襲你?你算哪根蔥?撒潑尿照照自己吧。
——要手稿是吧?我存的都比你多,碰瓷low貨,滾出圈子。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
金鎖鎖心疼的看了眼林嶼,開始激情對線。
——你長腦袋只是為了顯高嗎?
——你這麼囂張是有動物協會保護你嗎?
——上稱了?一共幾十克也不怕讓風吹散了!
她相信林嶼。
可現在手稿沒了,他們怎麼才能找回公道?
回來的路上,林嶼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了,她現在只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鎖鎖,別理他們了。」林嶼開始翻看帖子,終於看到有人貼出了Lindari的個人履歷。
她徹底傻眼了。
同樣震驚的還有金鎖鎖,「這……這不是林美芝嗎?」
林嶼無法接受。
從小到大,林美芝都是她的偶像。
畢竟在爸爸媽媽嘴裡,這個堂姐什麼都好。
而林嶼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一直暗暗努力,想跟林美芝一樣優秀。
可事實總是如此殘酷,她就是比不過林美芝,連自己深愛的人,都非林美芝不娶。
林美芝怎麼可能偷走了她的畫?
不行,她必須跟林美芝當面說清楚。
……
第二天,林嶼就把人約了出來。
「島島,是為了離婚的事兒嗎?」林美芝依舊那麼落落大方,「這幾天阿宴出差了,他說一回來,就跟你去辦手續。」
林嶼拿出畫作的照片,「堂姐,這些畫……」
「島島,」林美芝忽然痛哭起來,「對不起。」
林嶼的心瞬間收緊,「所以,堂姐你真的偷了這些畫?你怎麼能……」
「島島,」林美芝淚眼朦朧的看著林嶼,「當時我恨極了你,我想報復你,就私下聯繫了你媽,威脅她,讓她把這些畫寄給我。」
她激動異常,「島島,堂姐當時是腦子糊塗了。」
林嶼瞬間感覺心力交瘁,果然,老天一直在懲罰她。
「堂姐,」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算了吧,我不怪你,但是你要給那幾個大賽評委會發一個郵件,糾正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