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一臉茫然：「誰？」
賀厲存沒回答，目光卻變得意味深長：「算了，等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看賀厲存這麼神秘，沈翩枝覺得好笑：「對了，這幾天太忙，都忘記問你了，你這兩天休息怎麼樣？能睡著了麼？」
賀厲存猶豫了一瞬。
沈翩枝已經拉過他的手，指尖搭在他的脈上。
她臉上的笑意收起了：「你這兩天根本就沒休息，為什麼不告訴我。」
「還行。」賀厲存收回手臂：「昨天在車上，不是睡了一會，夠用了。」
沈翩枝：「......」
昨天她驅車從蔣行舟入住的醫院回來時，賀厲存確實在車上睡了一會。
這一會，也僅僅只是半個小時而已。
他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這半個小時，不過是杯水車薪。
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每天高強度的工作。
沈翩枝甚至不能想像，這幾天一直沒有睡過覺的賀厲存，到底是怎麼精神高度集中下，陪她找回了奶奶，還陪她開了藥品發布會，甚至，還處理了幾十筆基因藥的訂單。
「今天你在這裡休息一天，基因藥的訂單，先放一放吧，不急。」沈翩枝沉著臉，不容置喙：「否則，你病倒了，我還要花心思管你。」
「你關心我，我很高興。」賀厲存反手將沈翩枝的手握在了掌心，一雙墨色瞳孔認真盯著她：「先不休息了，這兩天忙，等我忙完這一陣，再休息不遲。」
說話間。
賀厲存已經準備起身離開了。
沈翩枝皺眉：「賀厲存，我是你的醫生，如果你不遵醫囑，以後別想讓我再救你。」
賀厲存揚眉：「你確定要我現在睡？」
「確定。」
在她的聲音落下後。
緊接著。
賀厲存的手臂就環了上來，摟住了她的軟腰，抱著她躺進沙發里。
沈翩枝睜大眼睛，盯著忽然靠近的人：「賀厲存？」
「睡覺。」
賀厲存的下巴壓在她的發頂上，聲音很低。
沈翩枝嘗試推開他，跟以前一樣，沒能推動。
很快。
她就聽到了賀厲存的呼吸變得均勻平緩。
她努力抬頭。
視線中，賀厲存已經睡著了。
沈翩枝：「......」
她沒想到，她花心思配的藥，竟然還不如這傢伙抱著她時，入睡快。
這個想法一出現，沈翩枝的臉頰有些發燙。
她掙扎著，試圖從賀厲存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剛動了一下。
就被賀厲存抱得更緊了。
安靜之中。
沈翩枝可以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男人身上好聞的冷香，充斥過來，讓她也有些倦意了。
不。
她不能睡。
一會孩子們下樓，要誤會了。
沈翩枝強撐著眼皮，再次掙扎著推開了賀厲存的手臂。
這次，倒是成功了。
但莫名的，她的心底卻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好像她沒有從他懷裡掙脫開，就不會有這種失落感了。
這個想法讓沈翩枝略有些羞愧。
迅速將這種想法拋開，沈翩枝搬過筆記本電腦，守在大廳里開始辦公。
這段時間。
基因藥的事，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等沈平川的案子徹底結案。
她打算找個地方好好放鬆放鬆，暫時就不參與外界的紛爭了。
對於賺錢這件事，沈翩枝沒有特別的執念。
只要三個孩子們健健康康，錢夠花就可以了。
剛才。
她沒有跟賀厲存說。
那個特殊單位給她開的條件中，還有一個，那就是賀厲存的病因。
這就讓她不得不好奇了。
賀厲存的病因，他從未說起過。
反正對方答應她，後續入職的手續，可以等她身邊的事情徹底結束再處理。
既然對方不著急。
沈翩枝也就隨口答應了。
大不了，到時候再離職就行了。
她還不信，對方有入職後不能離職的規定。
盯著電腦屏幕。
沈翩枝吐出一口氣。
繼續埋頭調整賀厲存的治療方案了。
同一時間。
京城。
市中心，一座氣派的建築之中。
一條消息火速傳遍了整個大樓。
幾分鐘前。
人事部門傳出消息。
有新人剛剛入職了！
而且，一入職，就是P9的待遇！
普通成員，基本都是從P1開始的，就算是到了退休的年紀，能混到P6-P7的級別，就已經屬於高管級別了。
至於P7以上，那基本都是他們這些普通入職者，根本就接觸不到的大佬層次。
而前不久，剛剛入職的新人。
卻一入職，直接晉升P9！
這種待遇，前所未有！
不對。
也不能說前所未有。
畢竟。
賀帥就是直接空降下來的S級！
凌駕於整個部門之上，最特殊的存在！
也是整個特殊部門的首腦，最核心的指揮官！
不受命於任何人，直接用擁有最高特權。
可是，那可是賀帥！
別人根本就比不了。
再者。
如果夏國境內，真的還有這種級別的另類。
早就已經被招安了。
也不可能等到現在。
因此，眾人也下意識認為，這個空降到P9級別的傢伙，大概率是走了後門的廢物。
「呵呵P9的級別也能隨便給，真是長見識了，我來單位已經十年了，也不過才P3。」
「誰叫人家有後台呢，我們這些憑本事進來的人，自然是比不了。」
「不過，你們聽說了沒？我怎麼聽說，這位新進來的傢伙，姓沈，對方不會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的那位沈教授把？」
部門之中。
有關沈教授的事，大家基本上也都聽說過了。
能夠研究出基因藥劑這種逆天改命的東西，這位沈教授的能力，絕對是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就算說她是目前科研界的天花板，也不為過。
當下，剛才還在不滿的眾人，瞬間就噤聲了。
如果。
真的是這位沈教授空降過來，拿P9的級別。
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說的。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
「應該沒這麼巧合吧？那位沈教授，願意加入我們？」
「不好說......但除了那位沈教授，別人我還真不知道有誰，能擔得起空降p9的資格。」
眾人再次沉默了。
安靜之中。
有人輕笑著走了過來。
「別議論了，這位空降到P9的人，就是沈教授。」一名小麥膚色的少年，笑呵呵出現在大廳之中，一雙充滿野性的藍色瞳孔掃過在場的人：「至於你們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晉升，你們自己沒點數麼？」
眾人：「......」
面對這名少年明目張胆的嘲諷，在場每一個敢開口反駁。
因為。
這名少年的級別，也是P9！
少年嚼著一塊泡泡糖，輕笑：「讓老大知道你們背後這麼碎嘴，你們可以直接滾蛋了。」
......
夏國。
海城。
被賀厲存強行帶走的蔣封行跟蔣行舟，還在海城某個守衛森嚴的審訊室，等待調查。
面對一輪又一輪的審訊，蔣行舟已經不耐煩了。
他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哥，你說句話啊，你好歹也是歐洲區域負責人，就這麼任由他們擺弄麼！」蔣行舟非常不滿：「賀厲存敢這麼對我們，以後還想進我們家的們，做夢！」
蔣封行沒有說話，始終閉目養神。
安靜中。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審查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
蔣行舟怒視過去：「立刻把我手銬解開！」
十分鐘後。
蔣行舟陰沉著臉，跟在蔣封行身後離開。
在這座建築之外。
他們的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蔣行舟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怒地朝著車門踹了一腳：「這仇不報，我咽不下去！」
「大哥，你要是不想惹賀厲存，我自己去找他！」
「他就等著你動手，然後找藉口送你出境。」蔣封行表情平靜，不光沒有動怒，反而對賀厲存的這種行為很是欣賞，他瞥了一眼蔣行舟：「先上車吧。」
蔣行舟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但還是乖乖聽大哥的話，上車了。
隨著車窗關閉。
蔣封行才開口：「與其跟賀厲存置氣，你不如想一下，小妹為什麼會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敵意。」
蔣行舟不說話了。
這他怎麼知道！
蔣封行吐出一口濁氣，給老二，蔣千均打了一個電話。
在得知，沈家人已經全部都放走之後，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一點。
難道。
小妹對他們的敵意，跟沈家人有關？
安靜中。
蔣行舟的電話倒是響了，他摸出手機，看向大哥：「是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接吧。」
電話接通了。
已經恢復了幾分精神的老爺子，聲音著急：「行舟，我昏迷之前，你說已經找到你小妹了？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
蔣行舟沉默了，默默將手機拿給了大哥蔣封行。
「爺爺，我是封行，小妹這邊暫時出了一點誤會，等我處理好，就帶她來見您。」
「誤會？什麼誤會？」蔣老爺子的語氣變得激動了幾分：「你小妹現在在哪？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找她！」
說話間。
老爺子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基因藥雖然已經讓他體內被破壞的基因開始了緩慢的修復。
但老爺子的身體還沒徹底痊癒。
按照醫生的預計，最快也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出院。
蔣封行聲音沉了沉：「爺爺，小妹如果知道您為了見她，不惜冒著風險過來，肯定也不會高興的，這邊的事，處理好，我會親自帶小妹回去。」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不管這些，我現在就要見她！」
蔣老爺子明顯已經坐不住了。
如果不是頭兩天，他起都起不來，他恐怕早就吵著要見人了。
蔣封行再次開口：「爺爺，給我一周時間，我保證一周之後，帶小妹回去見您。」
「如果我做不到，您再親自過來見小妹，我絕不攔您。」
「至於您要出院的事，由不得您，我已經安排過人了，沒有我的允許，您是出不了院的。」
早就料到老爺子恢復後，會鬧這一出。
蔣封行早就已經提前做過準備了。
聽到這些，
蔣老爺子怒了：「你小子，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麼！」
老爺子還想繼續怒斥。
蔣封行已經提前一步掛斷電話了。
他表情平靜地將手機，重新還了回去。
蔣行舟伸出了大拇指，一臉佩服：「哥，還得是你，要我，我都不敢惹老爺子生氣。」
「你以為我就想麼。」蔣封行瞥了他一眼：「老爺子身體還沒恢復，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搖搖頭，蔣封行話鋒一轉：「小妹這幾天都在忙什麼，你知道多少，重新給我復盤一遍。」
現在。
沈翩枝對他們的敵意很大。
這讓蔣封行不得不暫時推遲跟小妹相認的事情了。
小妹這裡對他們敵意，很可能跟沈家有關。
那小寒呢？
小寒為什麼也不願意讓翩枝跟他們相認？
難道小寒就一點不想有更多疼愛他的家人麼。
蔣封行有些頭痛了。
在蔣行舟將這幾天，小妹調查沈老夫人失蹤，再到小妹調查沈平川失蹤的案子全部複述了一遍。
在提到那幾個半夜持刀行兇的傢伙時，蔣行舟的聲音冷了不少。
隨後。
就是小妹參加基因藥發布會，公開宣布基因藥上市的事件了。
再之後。
蔣行舟將那份後背對沈翩枝出手的傢伙名單，拿給賀厲存，就乖乖回醫院去了。
不過。
那天晚上。
小妹倒是帶著賀厲存忽然來了一趟醫院，還故意在他面前提了一下沈家的事。
蔣行舟的眉，緩緩皺了起來。
這麼說起來。
在昨天晚上，小妹去醫院見他之前，小妹大概率應該還沒將沈家失蹤的事，聯繫到他的頭上。
那她又是從哪拿到的證據，聯想到沈家失蹤，跟他有關的？
在蔣行舟皺眉時。
蔣封行這邊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歐洲那邊打來的電話。
蔣封行眸色一暗：「怪不得小妹對我們敵意這麼大。」
「小妹應該已經確定，沈家人失蹤，跟我們有關了。」
「十幾個小時之前，我剛離開歐洲，賀厲存的人，就在歐洲展開了調查。」
「他們已經查到，沈家失蹤之後，你跟千均乘坐飛機抵達夏國的事了。」
「想必，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查到千均那邊。」
思路縷清，在想明白沈翩枝的敵意來自哪裡之後。
蔣封行有些頭疼。
估計，在小妹心裡，已經將他們跟那群暗中偷襲的殺手劃到一起了。
他的話才剛結束。
蔣千均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前不久。
蔣千均剛把人放掉。
後腳，有一艘遊艇經過，就把人給帶走了。
遊艇上，有賀厲存的人。
「哥，怎麼了？不就是幾個樂色，有必要讓你這麼在意麼。」電話那頭，蔣千均不以為意，反而語氣之中帶著嘲笑：「哥，放心，賀厲存的人就算在船上，第一時間把他們抓起來審問，又怎麼樣，他還真以為，能查到我的頭上麼。」
蔣封行：「你把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好好『教育』了他們一下，讓他們不敢亂說話而已。」
蔣千均之前是極不願放人的。
現在，將這幾個沈家的人放掉之後，不僅沒有不甘心，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期待。
他似乎，很期待賀厲存接下來將沈家的人帶走。
在掛斷電話後。
蔣封行這邊就收到了手下的最新消息。
沈家的人，確實一個都沒死。
但他們，全部都瘋了。
在蔣封行這邊拿到最新消息時。
萬花公館。
大廳。
已經入睡的賀厲存，手機響了一聲。
他才剛剛閉上不久的雙眼，瞬間睜開了。
沈翩枝皺眉，抬頭看他：「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吧，你再睡一會。」
賀厲存沒出聲，坐起身，視線已經盯在手機屏幕上了。
在看到上面的消息後，他緩緩抬頭：「沈家的人，全部都瘋了，最有利指向蔣家犯罪的證據，沒了。」
沈翩枝不以為意：「你應該也早就想到了吧，他們能把人放走，應該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賀厲存沒出聲。
他確實早就猜到可能會出現這一幕了。
他只是比較擔心，沈翩枝能不能接受。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
沈翩枝笑了笑：「你真的覺得我關心沈家人麼，我不過是不想讓我奶奶傷心，讓沈平川活多一會而已。」
賀厲存放鬆下來，眼神晦暗不明：「嗯，沈家的人，我會讓人安排最好的精神病院。」
「這麼說起來，他們倒是賺了。」沈翩枝自嘲開玩笑：「沒想到最後，還是我給沈平川養老，真是便宜他了。」
沈平川如果真的瘋了。
那麼後續的庭審結果，應該也會有變化。
精神病人一定程度上，算是殘疾人，會享有一定特權。
很大概率，沈平川的無期徒刑，會判不下來了。
而且。
她反倒還要給他支付在精神病院的住院費了。
沈翩枝輕笑。
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要落到她給他養老。
真是諷刺。
「好了，沈家的事，你暫時不用管了，你繼續休息吧，你才睡了不到半小時。」沈翩枝按住賀厲存的肩，將他重新按倒在沙發上：「我在這裡看著你，哪都不去。」
「剛才明明是你陪著我睡的，為什麼醒過來，你不在我懷裡。」賀厲存眼神幽怨，盯著沈翩枝：「我想抱你一起睡。」
沈翩枝不動聲色調侃：「你想得太多，這樣不行。」
她的話剛落下。
整個人就被賀厲存拉進懷裡，強制躺在了沙發上。
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沈翩枝的目光滑到他滾動的喉結上，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賀厲存，你一定要這樣隨便麼。」
「我只是在回答你剛才的話，確實想得太多不行，要實際行動才行。」賀厲存低頭盯著她因為喘息一張一合的小嘴，喉結上下滾動的幅度更大了。
那張小嘴，仿佛在邀請他上前品嘗。
尤其她身上散發的香味，讓他更是瘋狂著迷。
賀厲存反手，將她壓在身下，身體緊緊貼著她的身體。
這一刻。
沈翩枝也意亂情迷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腦瘋狂指揮讓她推開面前的人。
可身體卻誠實得什麼防備都沒有。
盯著即將壓下來的唇瓣，沈翩枝大腦空白了一瞬，腦袋上前，在上面輕輕咬了一下。
就這一下。
讓賀厲存整個人全身都猶如電流經過，下一秒，將這個吻，無限放大加劇。
曖昧的味道，瞬間充斥在大廳的每一處角落。
剛剛走到客廳準備打掃衛生的傭人，在看到沙發上熱烈相擁的兩人，面紅耳赤迅速逃跑了。
傭人飛速跑出大廳時，剛好撞上李媽。
李媽笑她：「你這是怎麼了？」
「李媽，你別過去了。」年輕女傭紅著臉，拉住李媽的衣角，支支吾吾道：「沈小姐、沈小姐在客廳跟......」
李媽更加納悶了：「沈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行，我過去看看。」
「別！沈小姐在客廳跟賀先生接吻，您還是別去了！」
李媽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什麼？」
「沈小姐跟賀先生接吻？你是不是看錯了？」
「哎呀，羞死人了，李媽，您小聲點，別讓沈小姐聽見！」年輕女傭沒什麼戀愛驚經驗，看到沈小姐在大廳跟賀先生激吻，她的臉都漲紅了。
李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反應太過強烈了，聲音也忘記壓低了。
與此同時。
客廳。
沈翩枝已經恢復神志，猛地推開了賀厲存。
剛才。
李媽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臉漲紅得像是煮熟的蝦。
她已經不好意思去看賀厲存了，紅著臉，眼神躲閃：「我上樓拿點東西。」
賀厲存眼底帶笑，盯著沈翩枝慌張逃離現場的背影，他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嘴角。
這裡。
是她主動親吻過的地方。
他抬頭，目光朝著廚房與客廳相連的走廊看過去，剛好看到李媽跟幾個傭人探頭的身影。
感受到賀厲存的目光，李媽等人趕緊縮回了腦袋。
賀厲存咳嗽一聲：「不是要打掃衛生麼，你們打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睡了剛才半個小時。
賀厲存感覺自己的精神很充沛。
基因藥的合作，還有十幾家等著他面談，至於沈翩枝......他不急。
賀厲存嘴角抿著笑意，闊步離開。
大廳之中。
幾名傭人，馬上就陷入了激烈的討論。
尤其是剛才沒看到沈翩枝跟賀厲存激吻的傭人，更是忙不迭去追問剛才那名面紅耳赤的年輕女傭。
「快說，剛才你都看到什麼啦？！沈小姐跟賀先生怎麼親耳朵？他們是站著親，還是躺著親？還是在哪親的？」
「快說快說！急死人了！」
一時被大家圍觀，年輕女傭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就是他們兩個人，躺在沙發上，然後就......」
「然後就接吻啦？！他們是激吻，還是蜻蜓點水的吻？快說快說！你都看見什麼啦！」
年輕女傭回憶著，白淨的臉更紅了。
原來，接吻還能那麼熱烈。
電視上演的那些，都保守了。
樓上。
傳來沈翩枝的咳嗽聲。
傭人們趕緊閉嘴，拉著那名年輕女傭，換地方去八卦了。
沈翩枝剛剛紅著臉，進了自己房間。
賀厲存的消息，就發送了過來：「馬上中午了，記得吃飯，我下午忙完過來找你。」
盯著賀厲存的消息。
沈翩枝回復了一個好字。
在沈翩枝隔壁的兒童房內。
三個小傢伙，並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
沈小年滿足地吃著小天哥哥托人給她帶來的各種炸雞甜品，已經打嗝了，還捨不得放下已經吃了一半的蛋糕。
安慰好小年。
賀小天才看向沈小寒的方向。
從一早回到房間開始。
小寒就一直守在電腦屏幕前了。
他好奇探腦袋過去。
屏幕上。
是一張境外的地圖。
賀小天眨眨眼，好奇盯著小寒，用眼神問他，這是什麼。
小寒平靜開口：「我在調查暗殺媽咪的那些傢伙。」
「不過，好像已經有人幫我們把那些傢伙除掉了。」
距離媽咪被人暗殺，剛過去24小時。
原本他打算調查一下對方的信息，然後給那些傢伙一點教訓。
沒想到。
等他排查到這些傢伙背後的主使身上時。
才發現。
昨天。
就已經有人出手了。
只不過，他暫時還沒調查出，背後出手的人是爹地，還是蔣家的人。
既然已經有人出手了。
沈小寒自然不需要再動手了。
他合上電腦，表情重新放鬆下來：「對了，我剛才調查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事。」
小天：「什麼？」
小寒說下去：「你的爺爺——賀霆修，似乎派人過來調查我了。」
沈小寒眼神閃爍：「小天哥哥，你能跟我講講你的爺爺麼？他如果知道我的身份，會強制把我從媽咪身邊帶走麼？」
目前。
知道他跟小天是雙胞胎的人，並不算多，但也不少。
他可以肯定一點，賀家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否則。
按照奶奶的性格，早就跑過來找他見面了。
聽到弟弟的問話。
小天猶豫了一下。
他對爺爺的印象並不多，他從小是跟著爹地長大的，寒暑假才會去歐洲，跟奶奶團聚。
不過。
每次奶奶跟他太過親近時，爺爺似乎都會爭風吃醋。
每次假期還沒住滿，他就被爺爺提前送回夏國了。
小天歪著頭，仔細想了想，用手語回答；「應該不會。」
小寒眨眨眼：「你確定？」
小天點頭：「確定。」
小寒吐出一口氣，點點頭：「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寒扭頭，看向吃得滿嘴流油的小年：「你想不想跟爺爺奶奶相認。」
小年茫然抬頭，舔了舔嘴角的蛋糕渣：「哥哥你在叫我嘛？」
沈小寒：「......」
算了，他還是不要試圖跟眼底只有美食的小年商量了。
沈小寒不打算干預賀霆修的調查。
他忽然開始期待。
期待跟爺爺奶奶相認的那一天了。
下午。
賀厲存跟幾個外企的老總談合作時，嘴角的弧度就沒停止過上揚。
跟在他身邊的趙凌飛，忍不住納悶。
以前，賀爺不是這樣的啊。
現在怎麼了？
空氣中，他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
下午最後一個合作談完。
賀厲存就迫不及待，上車了。
駕駛座上，趙凌飛透過反光鏡看他：「賀爺，去萬花公館麼？」
「廢話，除了那，我還能去哪？」
趙凌飛乾笑了一聲，沒敢說話。
後車廂內。
賀厲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開口：「等一下，你去副駕駛坐著，今天我來開車。」
趙凌飛都懵了：「啊？」
幾分鐘後。
趙凌飛親眼見證了什麼叫速度與激情。
哪怕是坐在車上，他都感受到車子因為超速，幾乎快要懸浮於地面了。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
賀厲存硬生生縮短了三分之二！
僅二十分鐘，就將車子停在了萬花公館附近了。
趙凌飛的魂還在後面追，他呆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好，還活著！
賀厲存看都沒看臉色慘白的趙凌飛一眼，直接下車了。
趙凌飛緩了好久，才回過神。
盯著賀厲存已經進入萬花公館的背影，他這才發覺，自己的雙腿都軟了。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他發誓，下次再也不坐賀爺的車了！
歐洲。
隸屬於賀氏家族的一座超級大廈之中。
一名青年低著頭，匯報最新的進展：「先生，您讓我調查的事，已經被少主察覺了，我們的人，沒有調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不過，有一點，少主最近跟那位沈教授來往很密切，似乎每天都會跟那女人見面。」
「需不需要我直接聯繫一下那位沈教授，您親自問話？」
首座上。
一名長相與賀厲存相似的中年人，眉頭緊皺。
他特意讓人瞞著賀厲存去調查，沒想到，還是被察覺了。
賀厲存越是隱瞞，他就越覺得有問題。
終於。
賀霆修沉著臉，給賀厲存撥了電話。
電話通了。
「爸，有事？」
聽到賀厲存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語調，賀霆修聲音低沉：「小天身邊的那個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別以為你讓人刪除了熱搜，就能神不知鬼不覺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