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你了，記得同意一下。」
沈翩枝：「？」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手機屏幕時。
一個暱稱叫『H』的傢伙，已經申請好友了。
沈翩枝：「......」
清北老師們的聊天工作群內。
剛剛還爆冷的群，此刻已經有人說話了。
「歡迎歡迎！歡迎我們沈教授的家人進群！」
「沈教授的男朋友，你好你好，不知道怎麼稱呼啊？來了這裡，就沒外人，你就把我們當自己人就行！」
「沈教授的男朋友，你好！我是老周，清北大學化學系的主任，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那天我可是去聽了沈教授的課的，受益良多！」
「這位同志，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H，朋友，你既然是沈教授的男朋友，想必也肯定以後過人之處吧？能否請教一下，你擅長的領域？我們這個群，可是各個系的老同志們都集齊了啊，哈哈。」
看著已經被刷屏的聊天記錄。
沈翩枝沉默著，在賀厲存發消息跟大家聊天之前。
指尖利落地劃開詳情面板。
然後，乾淨利落地將賀厲存踢出了群聊。
沈翩枝抬頭，衝著賀厲存眨眨眼睛：「呀，不好意思，操作失誤了，你不會介意的，對麼。」
賀厲存盯著被踢出群聊的提醒，勾了勾唇角：「沒事，我不介意。」
然後，他從善如流地拿過沈翩枝的手機，通過了自己的好友申請。
順便備註：唯一。
在賀厲存將手機重新塞進她手裡的時候，她盯著版面上出現的備註，眼角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這傢伙，臉皮，還真厚。
點開備註界面，沈翩枝的指尖還沒落到清除鍵上。
賀厲存表情不悅地伸手過來，擋住了她的屏幕：「為什麼要清除。」
「我的手機，我要做什麼，應該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吧。」沈翩枝瞥了賀厲存一眼：「手拿開。」
賀厲存：「......」
看著他一臉不情願地將手拿開，沈翩枝只覺得好笑。
這男人。
真是。
沒理他，她直接將唯一兩個字清除了。
剩下賀厲存原本帳號的暱稱，這樣看上去清爽多了。
賀厲存幽幽盯著她側臉上的點點笑意：「刪除我給你的備註，就這麼開心。」
「開心，只是覺得你吃癟的樣子挺好玩的。」沈翩枝實話實說，然後，又點開了剛才的教師聊天群，順便準備給大家解釋一下。
不然。
大家真的誤會了，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跟剛才那個人，不熟，大家別誤會。」
剛剛因為沈翩枝出手踢人，群里已經冷了。
現在。
在沈翩枝的消息發出之後。
群里又恢復了一片和諧。
「哈哈，沈教授，您不用解釋，我懂我懂。」
沈翩枝：「？」
她很想問問，對方懂了什麼。
不過。
她也沒心思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費心思。
澄清的話已經說過了。
也沒必要再解釋別的什麼了。
關閉聊天界面。
沈翩枝重新翻出有關神經文獻的資料，開始查看。
從京城回海城的路上。
除了小寒一直沉默寡言，小年跟小天倒是表現地很興奮。
後面可能是累了，小年仰頭靠在坐椅上睡熟了，車內才安靜下來。
車子抵達海城時，已經下午了。
窗外的太陽也已經開始慢慢下山了。
沈翩枝活動了一下頸椎。
她這才注意到，車子開往的方向，並不是萬花公館。
而是賀厲存名下的那套淺水港一號。
她皺眉：「賀厲存，你不打算送我回家麼。」
車子停了。
停在了潛水港一號門口。
巨大的音樂噴泉也出現在視線之中。
隨著門口的安保人員將黑色鐵藝門打開。
車子再次啟動，緩緩從小道，朝著這座豪華建築的停車場方向開去。
賀厲存不緊不慢：「這套別墅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沈翩枝：「？」
「忘記跟你說了，海城我名下的所有產業，也已經轉到你的名下了。」賀厲存側過臉，欣賞著沈翩枝臉上的意外，故意又補了一句：「現在，我的都是你的，連我也是你的。」
「我對你沒興趣，對你的產業也沒興趣。」沈翩枝語氣已經明顯不悅了：「這些東西我不會要的，正好今天不忙，一會叫個律師過來，重新把東西轉到你名下吧。」
除了孩子，她不想跟賀厲存之間再有更多瓜葛。
何況。
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些，都是賀厲存給她的補償。
她不需要補償。
「我的東西，就讓你這麼不舒服麼。」賀厲存的眼神黯淡下去：「給出去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拿出來的習慣，你要是不喜歡，就全部捐了吧，直接把我掃地出門，反正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沈翩枝：「......」
前排，副駕駛座上。
沈老夫人終於忍不住笑著開口了：「小賀啊，翩枝不是跟你生氣，我孫女天生好強，不喜歡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的。」
第一次跟賀厲存見面時，老夫人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幾天相處下來。
她對這個孫女婿更滿意了，聽著兩個年輕人打情罵俏的話，她老人家都笑地合不攏嘴了：「翩枝啊，你也是，人家小賀也是一片心意，你不喜歡就好好跟人家說，你看把人家小賀嚇得。」
「沒事奶奶，我已經習慣了。」賀厲存接過話茬，垂著眼帘：「只要翩枝開心，她怎麼樣都可以。」
沈翩枝眼角抽了抽：「......」
賀厲存這麼茶，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
在老夫人再次替賀厲存說話之前。
沈翩枝迅速岔開話題：「我還有點東西落在萬花公館，我今天要過去住，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你想去哪，是你的自由。」賀厲存眼底浮著薄薄的笑意，沒有繼續逗她下去、
車子掉頭。
朝著萬花公館的方向行駛。
半小時後。
車子終於緩緩停在了萬花公館門口。
在賀厲存也下車，準備跟著沈翩枝進入公館時。
沈翩枝冷冷上前一步，將他的去路擋住了：「賀先生，感謝你今天送我回來，你現在可以走了。」
「沈小姐，都到這裡了，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喝杯水麼？」賀厲存的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沈老夫人。
那眼神似乎在說，沈翩枝如果拒絕，那他就要當著老人家的面開始賣慘了。
沈翩枝沉默了兩秒鐘，悶悶開口：「只是喝杯水，喝完就走。」
「嗯，放心，我喝完就走。」
三小隻跟在身後。
看著爹地跟媽咪拌嘴，沈小年捂著嘴巴，笑聲差點漏出來。
剛進入萬花公館。
蘇龍的問候電話就打了進來。
簡單聊了兩句後，蘇龍提到了沈平川昨天從重症監護病房醒來後，一直嚷嚷著要見她的事情。
對此，沈翩枝的表情仍舊懶懶的，並沒有表現任何情緒波動：「不用管他，讓他儘管鬧。」
掛斷電話。
沈翩枝盯著已經喝了兩杯玫瑰花茶的賀厲存：「水也喝了，你什麼時候走。」
賀厲存抿著唇，瞥了一眼手錶的時間，起身：「嗯，是該走了。」
他的目光重新對上沈翩枝的雙眼：「一晚上不見，你會想我麼？」
要知道，奶奶現在還在大廳里坐著。
沈翩枝的臉頰瞬間火熱。
她裝作沒有聽見賀厲存的話，開口攆他：「廢話真多，要走趕緊走，我一會還要忙。」
「可我會想你。」賀厲存眼神閃爍，衝著沈翩枝晃了晃手機：「記得隨時看手機，空了，我會給你發消息。」
在沈翩枝炸毛之前。
賀厲存禮貌跟沈老夫人告別，然後又跟三個小傢伙告別，起身離開了。
賀厲存一走。
大廳之中。
老夫人終於笑著開口了：「小賀這孩子人不錯，翩枝要是喜歡，奶奶一百個支持。」
「奶奶，我對他沒興趣。」沈翩枝臉上燥熱，她岔開話題：「奶奶，今天晚上吃什麼？我去廚房，讓人準備。」
一直照顧小寒跟小年長大的李媽，也在這裡。
別人她不放心，但李媽做的飯，她還是放心的。
重點不是吃飯，是她真的不想再提賀厲存了。
心臟砰砰跳動著。
聲音無比清晰。
沈翩枝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跳的聲音平復下來：「奶奶，我們晚上吃火鍋吧，我去後廚看看。」
看著自己孫女臉上的情緒，沈老夫人看破不說破，笑著點頭：「去吧。」
夜晚的海城。
很平靜。
仿佛之前在京城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在沈翩枝去後廚幫忙時。
沈小寒眼神閃爍著，悄悄看了一眼纏著太奶奶講媽咪小時候故事的沈小年，他悄悄起身，準備溜走。
這次。
小天倒是察覺到了他的腳步，迅速跟上了。
萬花公館。
後院。
沈小寒前腳溜出來，後腳賀小天也的身影也跟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過緊張，沈小寒並沒有察覺到身後跟來的身影。
沈小寒摸出手機，撥打了某個電話。
夏國。
海城。
一座賽車會所里。
已經徹底跟賀厲存解除合作協議的謝斐，正在駕駛著一輛急速跑車，從S形的彎道漂移下來。
隨著他駕駛的這輛火紅色跑車率先衝過終點紅線。
守在終點的工作人員狂歡者拉響了禮花為他祝賀。
「嗚呼！恭喜我們的3號賽車手！搶先衝過了終點！」
隨著謝斐的車停下。
他身後的一輛黑色跑車才緊跟著衝過了終點。
謝斐抱著自己的頭盔下車，笑嘻嘻盯著後面走下來的選手：「喂，你也不錯，不過，比我，還是差點。」
黑色跑車上的青年尷尬下車，將十萬塊現金，塞進謝斐懷裡：「每次都輸給你，沒意思，下次不跟你比了。」
「別啊，你不跟我比，我去哪賺生活費啊。」謝斐賤兮兮補刀：「整個海城也找不到像你這麼菜的。」
青年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直接無語了。
話音剛落下。
謝斐的手機就響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小寒的電話？
嗯？今天倒是稀奇了。
從上次沈翩枝做完基因實驗離開後，謝斐只是單線跟沈翩枝聯繫過。
在聽說小寒沒事之後，他就徹底放心了。
後面，也就沒再過多聯繫了。
現在。
看到小寒的電話，謝斐笑眯眯接了電話：「餵？小鬼，你好了？你這臭小子，把我嚇個半死，現在才知道給我打電話，沒良心。」
「謝叔叔，能幫我一個忙麼？」
電話里，小寒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謝斐還聽到，小寒那邊好像在路口的樣子。
因為，他聽到了車輛經過的聲音。
謝斐笑了：「你這小子，有話直接說。」
......
掛斷電話，沈小寒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準備在路上攔一輛車，他扭過頭，正好看到賀小天的身影。
小寒愣了一下：「小天哥哥，你跟我出來的時候，沒人注意到你吧？」
小天搖搖頭，用手語跟他交流：「你要去哪？」
小寒沉默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賀小天。
在猶豫了片刻後，他將一張便利貼的紙條，拿出來，遞給小天。
盯著上面的四個字，小天有些疑惑。
『親緣鑑定』？
這是什麼意思？
小天將便利貼的紙條重新遞給小寒，用手語問他：「這是什麼？」
沈小寒深吸了一口氣：「這是蔣叔叔給我的。」
接下去的話。
沈小寒就沒繼續說了。
他已經答應過蔣行舟，不可以透露這件事。
小天愣住了，他眨眨眼：「蔣叔叔要跟媽咪做親緣鑑定？」
沈小寒沒點頭也沒搖頭。
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
幾分鐘後。
沈小寒順利打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點後，就不再說話了。
計程車司機是位中年大叔，他忍不住朝著後視鏡里的兩個小孩看過去：「小朋友，你們幾歲了？你們自己出來，父母知道麼？」
賀小天不會說話，他扭頭看向弟弟小寒。
沈小寒沉默著，沒回答。
司機也沒介意，繼續問他：「你們去東郊幹什麼啊？那邊除了化工廠，好像也沒什麼人住吧？」
「小朋友，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父母電話啊？要不你給父母打個電話吧？你們這么小的孩子，我還是頭一次拉，別一會讓警察把我抓了，以為我的人販子。」
司機滔滔不絕的話，終於讓沈小寒聽不下去了。
他默默掏出一疊紅色鈔票，遞到司機掛檔的位置：「師傅，你可以安靜一點嗎。」
看著沈小寒掏出來的鈔票，司機都快樂開花了，他笑著點頭：「行行行，我閉嘴，現在就閉嘴！」
海城整個城市並不大。
因此，從萬花公館，到東郊的路程，加起來也沒半個小時。
沈小寒看了一眼電子手錶的時間。
這個時間，媽咪應該還沒準備好晚餐。
希望在他完成事情之前，媽咪不會發現吧。
計程車停下了。
謝斐的身影，早就已經在路口等著了。
今天的謝斐，沒有穿著白大褂。
一套黑色機車款皮衣，狼尾鯔魚髮型，配上他那張風流的桃花相，像極了不良少年。
謝斐靠在紅色跑車前，在看到計程車上下來的兩個小傢伙時，他笑眯眯揮了揮手。
這不是謝斐第一次看到兩個孩子的長相。
不同的是。
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孩子時，他還單純以為小寒只是跟小天長得相似，從沒想過，他們不光長得相似，連爹都是一個。
現在。
再次看到這兩個孩子一模一樣的小臉時，謝斐忍不住嘖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嘖，怎麼第一次見你們兩個的時候，沒想到你們是雙胞胎呢。」
「是三胞胎。」沈小寒強調，仰頭：「謝叔叔，樣品交給你，等出結果，你直接發我手機可以嗎？」
「行，沒問題。」謝斐點頭，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小子，你會要跟賀厲存做親緣鑑定吧？你這模樣，根本就不用做鑑定了吧？」
這孩子跟賀厲存長得一模一樣。
根本就用不著再做鑑定了。
沈小寒沒理會謝斐的話，將密封袋包裝的兩根頭髮交給他：「謝叔叔，這件事不要跟我媽咪說，可以麼？」
謝斐：「？」
不就是個親緣鑑定麼。
有必要這麼神神秘秘麼？
雖然疑惑。
但謝斐還是點頭了：「行，知道了小鬼。」
「謝謝你，謝叔叔。」沈小寒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電子手錶的時間：「我得先回去了，不然一會媽咪要發現了。」
謝斐好笑點頭：「行，那一會我們手機聯繫。」
沈小寒跟賀小天回到萬花公館時。
距離他們出門，一共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他們偷偷從後門進來，準備先溜上樓。
沈翩枝冷冰冰的聲音就從大廳之中傳了過來：「你們兩個，還記不記得答應過媽咪什麼。」
賀小天跟沈小寒的腳步，同時停下了。
兩個小傢伙磨磨蹭蹭走到客廳。
小天擠出一個笑容，想要讓媽咪原諒他。
一旁的小寒，倒是骨氣很硬，低頭板著小臉，一副任意沈翩枝處罰的模樣。
盯著這兩個長得一樣，性格卻不同的孩子，沈翩枝嘆了口氣，沖他們招手：「過來，吃飯。」
賀小天眼睛亮了起來。
媽咪不生他們氣啦？
賀小天使勁點頭，立馬乖乖走到了沈翩枝的身邊，坐下了。
沈小寒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媽咪，你不生氣了嗎。」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沈翩枝寒著臉：「那為什麼還要帶著哥哥出去？」
沈小寒低著頭，又不肯說話了。
沉默中。
沈老夫人趕緊開口圓場：「行啦，孩子這不是好好回來了麼，小男孩都貪玩，我們吃飯吧。」
沈翩枝的臉色還是冷的：「過來吃飯吧。」
餐桌上。
一向話多的小年，此刻將小腦袋趴在桌上，一句話也不敢說多，不敢在這種時候觸了媽咪的霉頭。
整個用餐的過程，一片安靜。
誰也沒有出聲。
一直到吃過飯。
沈翩枝伺候老夫人休息後。
她進入兒童房，給兩個孩子訓話。
「說，為什麼不聽話？你們答應過我不再亂跑，為什麼說話不算數。」沈翩枝寒著臉，明顯是真的生氣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兩天時間內，兩個孩子已經瞞著她，偷偷溜出去三次了。
前兩次，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次，不行。
沈翩枝表情嚴肅：「怎麼不說話了？你們偷偷溜出去的時候，不是很大膽麼，我看你們一點都不害怕我生氣。」
賀小天眼巴巴抬頭，伸手拉了拉沈翩枝的衣角，用手語解釋：「媽咪，你不要生氣了，小天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看你不知道！」沈翩枝沉著臉，狠心將小天的手從自己身上推開：「一人寫一千字檢討，一個小時之內寫好給我。」
賀小天的眼圈都紅了。
他從沒被媽咪這麼嚴厲批評過。
眼淚已經在小天的眼眶裡打轉了，他可憐巴巴又伸手出去拉沈翩枝的衣角，用手語表達：「媽咪，那你還喜歡小天嘛？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天了......」
他從小就沒有跟著媽咪生活。
哪怕後來跟沈翩枝相認。
小天的心裡還是沒有安全感。
他只是一個小啞巴。
他也沒有弟弟小寒那麼聰明。
他特別怕媽咪不喜歡他：「媽咪，小天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吧。」
兒子委屈的，沈翩枝的心也跟著疼。
她語氣鬆了松：「我可以不生氣，你們告訴我，你們剛才去哪了。」
這次，小天不肯說話了。
他甚至，主動鬆開了拉著沈翩枝的衣角。
沈翩枝：「.....」
她側臉，看向小寒：「你呢？你也不打算說麼。」
沈小寒緊緊抿著唇，神態動作跟賀厲存幾乎一模一樣，他用沉默回答了沈翩枝的話。
「不說可以，一人寫1500字的檢討，一個小時內寫完，不然明天都不要吃飯了。」
沈翩枝是下了狠心，要把兩個孩子偷偷溜出去的壞毛病改正了。
如果沒有境外那些勢力虎視眈眈，沈翩枝也許不會那麼嚴格。
她也是實在沒辦法。
萬一兩個孩子被境外那些人盯上。
至於後果。
她根本不敢去想。
「寫吧，我在這裡盯著你們。」
沈小寒板著小臉，終於開口了：「媽咪，是我一個人要出去的，跟小天哥哥無關，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小天趕緊搖頭，用手語急急忙忙解釋：「媽咪，你不要聽小寒弟弟的話，是我要跟著一起出去的。」
看著兩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維護。
沈翩枝又好氣又好笑。
她只不過是讓兩個孩子乖乖在家，就這麼難嗎？
「不用爭了，你們一人一千五，全部都要罰！」沈翩枝扭頭看了一眼在旁看熱鬧的小年：「還有你，你也寫五百字檢討。」
沈小年臉上還沒來得及掀起的幸災樂禍，馬上就變成了愁眉苦臉：「媽咪，年年都乖乖在家啦，為什麼連年年也要罰，這不公平！」
緊接著。
沈翩枝一個目光看過來，小年就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敢頂嘴了。
海城。
東郊。
一座私人研究所內。
謝斐親自操作完實驗，盯著那根女人的長頭髮陷入了懷疑：「這好像不是沈小寒的頭髮吧？這也不像是賀厲存的頭髮啊......」
「這小鬼，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這麼神神秘秘？」
好奇歸好奇，檢測還是要繼續的。
不過。
要等結果出來，最少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他可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等著。
謝斐看了一眼已經在運行的儀器，自言自語補充了一句：「反正這小鬼也沒跟我約定時間，明天一早再過來給他看結果好了。」
說完，謝斐關掉實驗室里的燈，扭頭走了。
只有那台數據分析儀，還在運行。
京城已是深夜，歐洲才剛剛下午時分。
歐洲。
國際機場。
蔣行舟的身影還沒出現。
機場內，數名便裝打扮的殺手就已經蟄伏在機場之中了。
只不過。
蔣行舟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他臨時改變目的地。
人已經出現在距離歐洲國際機場幾百公里之外的，一家私人醫院之中了。
門口站崗的打手，在看到蔣行舟的身影后，立刻向他恭敬行禮：「大人！」
蔣行舟看都沒看這些打手一眼，闊步進入了醫院大廳。
他的步伐很快，幾乎健步如飛。
迎面。
幾名資歷崇高的醫生，已經迎面走了過來：「大人，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注射藥劑。」
蔣行舟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然後，他朝著身邊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
一隻小型手提式冰櫃，從他的心腹手中，遞到了對面的醫生手裡。
蔣行舟因為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馬上進行注射。」
「好的，大人。」
醫生點頭，在接過那隻小型冰櫃時，這位醫生的手掌也微微顫抖。
因為。
這裡面裝著的東西，是讓所有人都為之瘋狂的東西。
作為醫生，他更加清楚，這種保命藥劑的珍貴。
他毫不懷疑，如果放消息出去，這裡有基因藥劑的話，會有無數人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將東西奪走。
接過手提冰櫃，醫生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吩咐下去：「所有成員，立刻進入無菌室，換衣服！」
隨著幾名醫護人員進入手術室。
注射，正式開始！
蔣行舟站在手術室門口，心臟跳動地更加迅速了。
能不能成功，就看現在了。
同一時間。
大哥跟二哥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蔣封行跟蔣千均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幾個小時候到達！
掛斷電話。
蔣行舟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扭頭，盯著自己的心腹，將一隻密封袋遞了過去，神色緊張：「你去化驗室親自盯著，我要最快拿到結果。」
老爺子的藥劑注射，跟沈翩枝的基因鑑定，同時進行。
這一刻。
蔣行舟前所未有得緊張。
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雙手合十盯著手術室門口上方的紅燈，暗自在心中祈禱：「爺爺，你一定好好出來，你還沒親眼看到我們小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