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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抬頭,看著我

2024-11-18 17:55:34 作者: 十里豆沙包
  錦鳶已撐至極限。

  雙膝劇痛難忍,耳邊趙非荀的聲音忽然變得遙遠,身子失力倒下去…

  至此,趙非荀才發現小丫鬟的異樣。

  看著她纖弱的身子晃了下直直倒下去,胳膊先一步伸出去把人扶住,將她扶著禁錮在胸前,貼近後低頭看去,看見小丫鬟額上、鼻尖、髮絲里都是細密的汗水,身子微熱,還在顫抖。

  像是吃了痛的反應。

  趙非荀的手掌掐住她的腰,皺眉沉聲問:「這次又因為什麼沒做好罰了你?」他一邊問著,一邊胳膊避開她的後背,扯開她的外衫要查看傷勢。

  「不要…」錦鳶顫了下,雙手慌忙摁住他的胳膊,蒼白的臉頰上逼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杏眸烏潤著,含著哀求,緩緩搖頭,「不是後背…是奴婢被罰跪了…」

  趙非荀視線往下看一眼。

  「奴婢無……啊——」

  錦鳶還未說完,被他直接打橫抱起,朝著松柏峻山屏風後的羅漢床走去。

  心跳瞬間蹦到嗓子眼。

  她繃緊了身子,不敢動一下。

  任憑他將自己放在床榻上,在掀起裙擺時,錦鳶伸手擋了下,被他攥住手腕,任由他拉高最里一層的袴,兩條小腿紅腫,膝蓋處更是腫得像是發過了炊餅,高高腫起,發紅髮紫的嚇人。

  樣子實在難看。

  趙非荀看了兩眼,攥著她腕的手鬆開,眼神冷著,像是嫌惡…

  錦鳶欲伸手用袖子擋著,低聲低氣:「別看了…髒了大公子的眼…」她抬眸,怯生生的去看他,此時仍忍著疼痛,臉上的冷汗就沒有幹過,「奴婢如約來了,大公子……」她還在說著話,趙非荀站起身,轉身朝外走去。

  她心慌了一瞬,怕他惱怒拂袖離去。

  怕他惱怒自己帶著傷來見他,無法侍候他盡興,不再讓袁大夫醫治爹爹。

  朝著那背影急著喚道:「公子…大公子!您要去哪兒?」

  小丫鬟怯弱,避他不及。

  

  何曾像這樣出聲挽留過他。

  趙非荀心頭划過異樣的情緒,停下腳步,轉身去看坐在床榻上的小丫鬟,她急著前傾半個身子,昂著蒼白的臉,一雙眸子水汪汪柔怯怯的望來。

  這副柔弱無辜的模樣,勾起胸口難以明喻的惱怒。

  趙非荀眯了下眼睛,折返走回床邊。

  垂下頭,抬起手,掌心捏住她的下顎,眯起眼,嗓音啞著:「這會兒倒是裝的乖巧聽話。」

  錦鳶的眸子慌亂了瞬,「奴婢…」

  他出聲打斷,「回答我,你方才是為什麼才求我留下來?」

  他眼神冰冷犀利,幾乎要刺入她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裡,將她見不得人的心思刨根問底。

  小丫鬟鴉黑的睫毛顫了下,嘴唇蠕動,「奴婢…」她不安著,猶豫不決著,同時也害怕著他的喜怒不定,下意識的避開了心中的所想,違背著心意,望著趙非荀,柔弱著道:「奴婢怕大公子生氣…」

  她眉眼楚楚可憐,眼角通紅。

  根本經不起推敲的表情,輕而易舉就能辨別出來是小丫鬟故意而說的話,竟也莫名安撫了趙非荀胸口的怒火。

  他不知道,如果小丫鬟把真心話說出口,自己會如何教訓懲罰她。

  此時願意取悅他的小丫鬟,讓他連語氣都柔和了幾分,他鬆開小丫鬟的臉,揚聲吩咐輕風取來活血化瘀的膏藥。

  躲過一劫的錦鳶,內心鬆一口氣。

  輕風很快送來膏藥。

  趙非荀親自替她上藥,這般親昵的動作,哪怕不是第一次,錦鳶也仍是不適應,紅著臉咬著唇微微將臉別開,但下一瞬,粗糲寬大的掌心化開膏藥的瞬間,疼的呼吸一滯,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沒有叫出聲來。

  口中血腥味漸濃。

  兩邊膝蓋上完藥後,滿臉皆是滲出來虛汗。

  氣息不穩著,硬是忍著沒哭出聲來。

  趙非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鬟倒是能忍。

  手指抵在她下顎把她臉抬起來,才看見小丫鬟咬的下唇都見血了,皺眉訓斥:「蠢奴,疼也不知道叫出聲來,非要這樣忍著?」


  錦鳶脫口答了句:「奴婢不疼。」

  說完後,才想起他似乎不喜歡自己說『不疼』,頓時後怕著又要咬唇,咬到下唇的傷口,細眉抖了下,微不可查地嘶了一聲。

  這極短卻生趣的小動作似乎取悅了大公子。

  他眉間展平,指腹滑動,在她唇上摩挲了下,擦去滲出的血絲,引得小丫鬟又瑟縮了下。

  果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丫鬟。

  怎麼也不長記性。

  趙非荀鬆手,撩了下袍子,在床沿坐下,抬眸淡淡看她,「說說看,這次你闖了什麼禍才讓了國公府里的主子罰你。」

  錦鳶垂下眼神,謙卑答道:「奴婢失手砸了夫人的東西。」

  「砸了什麼東西?」

  錦鳶垂首,語氣輕弱:「是…只纏枝紋點刻玉盞,是夫人愛用的一盞,所以罰奴婢在靜思堂外跪了一夜。」

  她答得自然,沒有一詞含糊。

  從趙非荀的視線看來,面頰粉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是小丫鬟慣會做的低眉順眼的姿態,亦是能輕而易舉勾起他慾念。

  「抬頭,」他嗓音沉沉,強勢,「看著我。」

  錦鳶眼睫顫了下,脖頸僵硬著,緩緩抬起。

  她面容並不艷麗,卻在嬌怯著抬眸望來時,眸色瀲灩勾人,媚而不自知。

  他抬起胳膊,手指落在她頸項上。

  指腹粗糲,輕輕滑動,引得她忍不住咽了下。

  趙非荀眼底暗濤湧上,望著她的視線愈發灼熱,最終手上的動作停下,不再繼續。

  低下頭,吻上小丫鬟的雙唇。

  唇齒間有合的細小傷口,直至血腥味徹底散開,他才不再溫柔,淡淡的血腥味,他卻不覺得髒,銜著唇,舔舐尚未癒合的細小傷口,直至血腥味徹底散開,他才不再溫柔,長驅直入,呼吸炙熱,勒著她被迫昂首迎合。

  似是將要失控。

  掌心一寸寸撫過。

  方才的溫柔教人難以招架,儘管知道這不過是他喜怒不定的一面,自己不應該鬆懈,但身體洶湧襲來的疲倦蠶食著她的理智,讓人招架不住,膝蓋的刺痛也因上了藥不再那般折磨人。

  她有些…太累了…

  懷中的身軀軟下,柔軟無力的向後倒去。

  趙非荀退開些,竟發現小丫鬟——

  睡著了?

  他看她睡得呼吸沉沉,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下,小丫鬟不滿的輕哼一聲,像是撒嬌似的嬌氣。

  趙非荀一時怔住,氣笑一聲。

  這小丫鬟好大的膽子。

  但還是放過了她這一次。

  趙非荀推開門從屋裡出去,輕風守在院子裡,看見大公子出來的這麼快,先是一愣,隨即才快步上前,拱手:「大公子。」

  趙非荀目不斜視離開院子,隨口吩咐了句:「讓線人去打聽下,她因何事受的罰。」

  「是,大公子!」

  隨後,輕風跟上,二人御馬離開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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