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沒回寧州。
這兩天他都在江州走親訪友。
一直待到了28號。
晚上。
他一個人坐在賓館的沙發上。
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拿著一張紙條。
而後。
等著八點的時候。
他也加入了查分的大軍。
一遍一遍的打著那個電話。
好不容易。
電話打通了。
然後聽著電話那頭的電子播報聲，陸誠愣住了。
呆愣在原地。
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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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寧州十四中的老師。
他比誰都清楚。
高考的卷子，想要考到700分以上，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就比如去年。
相對最近幾年都簡單很多的卷子。
在他們這所整個寧州排名前三的中學裡。
考到700的，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個位數。
而且還都是剛剛出頭的那種。
就算加上競賽分，也只是在710多徘徊。
更何況，競賽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
然而。
那個女孩。
那個容貌一絕，體態玲瓏，身姿綽約的女孩。
居然考出了729分的恐怖成績。
甚至，這還是沒有加上競賽分的情況。
如果加起來...
此時此刻。
陸誠終於明白。
為何家裡那位大哥，會讓他專門來一趟江州。
為了姜寧這個女孩，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
然而這時。
陸誠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729分。
寧州十四中有沒有人能超過這個分數？
如果有，那會是誰。
可如果沒有。
那整個寧州大概率也不會有。
而身為臨江省的省城排名前三的寧州十四中。
如果都沒有人能超過這個分數的話。
那另外省內其他的城市裡面，也幾乎不會出現能達到這個分數的人。
所以。
2003年，臨江省的理科高考狀元的歸屬」
陳國良覺得自己要瘋了。
729分。
什麼概念？
以他剛剛的連續七八個電話打下來詢問的結果來看。
幾乎能肯定的。
省狀元非她莫屬。
而且還是斷崖第一的那種。
但問題來了。
他在27號就離開了江州，現在人在胡州，準備等著某個估分的700的選手出成績。
結果。
現在告訴她。
江州一中的姜寧，考了729分？
這讓陳國良怎麼都沒辦法接受。
甚至說，他都想給自己一個巴掌。
可現在回去又來不及。
怎麼辦？
就在這時。
他的手機又響了。
低頭一看。
眉頭皺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嗯，韓宇同學，怎麼樣了？」
「數學137分？不錯不錯。」
「能在今年這個難度的試卷上，拿到137的分數，已經很不錯了。」
「嗯？省狀元的可能性？」
聽到這話。
陳國良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
「韓宇同學。」
「你的706分的確算是高分了。」
「要是往年，說不定還真有衝擊狀元的機會...」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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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可能不太一樣...」
好一會。
電話打完了。
陳國良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手機發著呆。
「706分。」
「729分。」
「23分的差距。」
「我這腦子是灌了水了嗎？！」
說著。
陳過良立馬給了自己一巴掌。
坐在椅子，一臉懊悔。
但忽然的。
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行。」
「我不能放棄。」
「這麼好的苗子！」
「一定要來我們京大才能體現出最大的價值！」
話音落下。
陳國良立刻就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準備連夜奔襲江州。
此時的姜姑娘可不知道自己的成績給外面帶來了多少轟動。
甚至。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
正一臉蛋疼的坐在沙發上。
面前一個手機。
旁邊一個座機電話。
老娘面前一個手機。
二十分鐘過去了。
三個電話，輪番撥打。
結果愣是一個都沒打通。
永遠是那個『嘟嘟嘟嘟』的在忙聲。
把她給氣的小臉紅彤彤的。
這特麼的。
但就在姜姑娘準備拿起家裡的座機，準備再打一個出去的時候。
間隙時間。
一個電話進來了。
錯愣間，姜姑娘下意識的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吐槽。
「我滴個乖乖。」
「姜寧同學，你的電話也太難打了。」
啊？
姜姑娘愣了愣，稍微分辨了一下電話那頭的聲音。
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老...郭老師？」
說著，她的目光警了眼一旁那個放下手機號碼的老娘。
確定自己稱呼沒有勾起這位的注意力時。
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
「那個。」
「一直在打電話查分的。」
「結果怎麼都打不通...」」
「什麼？」
「你還沒查到分數？」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震驚這讓姜姑娘的老臉更紅了。
這會。
老娘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
「誰啊？」
「郭老師。」
「啊？」
聽到是班主任。
田翠蘭立刻從女兒手中接過了電話。
「哎呀，郭老師你好你好。」
「我是姜寧的媽媽..
「是啊，剛剛八點就開始打。」
「都快半小時了，一個電話都沒打進去。』
「啊？你查到了？」
「多少分？嗯，不會罵她的，您就說吧。』
「嗯？多少？！」
最後兩個字的分貝愣然提高了好多。
驚得姜姑娘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來，向著老娘投去了一臉疑惑的目光。
然後。
就見老娘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坐。
握著電話機。
臉上的表情很是茫然。
隨即。
喃喃自語道：
」729..729...729...」
聲音不大。
所以姜姑娘得靠近了，才依稀聽到了什麼。
好奇的問道：
「媽。」
「郭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結果話音剛落。
只見老娘驟然轉過過來。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姜姑娘。
這可把她給嚇的。
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媽？」
「你——」
話還沒說完。
下一秒。
就見老娘的眼睛驟然一紅。
「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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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考了729分！」
說完。
老娘整個人的情緒就跟崩潰了一樣。
抓著個電話，趴在沙發上。
發出了一陣陣的嚎哭。
而此時的姜姑娘也是赫然一愣。
729？
我考了729分？
真的假的？
自己明明當時估分的時候，最多也就710出頭的樣子。
怎麼現在突然這麼高？
一時間。
姜姑娘也有些傻眼了。
坐在沙發上。
看著電視機里的GG。
有些控制不住的出神。
然後。
當她注意到老娘的電話還沒掛掉。
本能的走過去。
從老娘的手裡把電話機給拿了下來。
拿起來。
「餵』了一聲。
緊接著。
就聽著電話機裡面傳來了一個抑制不住的喜悅聲。
「姜寧啊姜寧。」
「你真的是讓老師驚喜啊。」
「729分。」
「你知道這個分數代表了什麼嗎？」
「代表了2003年，臨江省的理科狀元非你莫屬。『
「代表著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你家裡將會有絡繹不絕的招生辦老師上門。」
「代表了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將傳遍整個華國。」
電話裡面的老郭非常的興奮。
把姜姑娘說得也有點熱血沸騰。
只不過。
她也不是十八歲的小娃娃，
在聽到自己有可能被很多媒體曝光的時候。
不由自主的。
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畢竟搞生意的。
能躲在後面賺錢的，就儘量不要走到前台。
畢竟很多事情。
要是都曝光在陽光下。
那她的生意還怎麼做。
說到生意。
姜姑娘回過頭。
看著那哭成淚人的老娘。
想了想。
考慮到老娘現在的情緒起伏太大。
如果現在坦白一些事情。
那對她的衝擊力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
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把老娘給安撫好了。
然後·.
半小時後。
姜姑娘縮在了房間。
把手機拿了出來。
給了一個電話出去。
沒響多久。
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一個帶著喜悅的軟糯聲，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姜姜。」
「我考了645！」
「645！ 」
「645！ 」
連續重複了好幾遍。
這邊的姜姑娘，幾乎能想像到，此時的小媳婦，臉上的表情該是有多麼的激動。
「聽到啦聽到啦。」
「645分！」
「很棒的！」
說著。
姜姑娘話鋒一轉。
「所以，雯雯。」
「你想去哪裡上學？」
一聽這話。
電話那頭的軟軟聲忽然頓了頓。
「我爸想讓我去京城。」
「但我媽的意思，我這個分數，就算進了華清或者京大。」
「也上不到什麼好專業。」
「她想讓我去寧州大學。」
「你覺得呢？姜姜。」
果然還是老問題。
選擇好學校，還是選擇相對差一點學校的好專業。
這個問題議論了幾十年了。
在網上依舊有很多人持有不同的意見。
有的人覺得，只要選了一個好學校，哪怕專業不好也沒關係。
因為畢業工作。
很多公司其實看的是學校。
至於學校裡面轉專業的事情，那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而同樣的。
也有很多人覺得。
在一個好學校的差專業，混個幾年出來，就算進了不錯的公司。
可沒有學好有用的東西，依日對未來的幫助不大。
與其這樣，不如去一個好的專業。
最起碼自己能學到東西。
其實這兩個說法都沒問題。
姜姑娘都支持。
但眼下小媳婦的情況不一樣。
因為·—.
「這樣吧。」
「你和家裡再商量一下。』
「我也去找人打聽打聽。」
「等明天到學校填志願的時候再說。」
聽著姜姑娘的這個說法。
電話那頭的齊小雯也嗯了一聲。
可這會。
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問對方的分數。
下意識的就開口問道：
「對了姜姜。」
「你還沒告訴我，你考了多少分呢。」
「多少？」
「729！！？？」
8點47分。
當李明玉撥通了一個號碼。
聽著那邊的涓涓流水聲，輕輕的說出了一個數字以後。
她整個人的驚呼聲。
幾乎都快破了音。
而這時。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李正盛和沈慧二人，帶著疑惑，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著客廳里，那宛如一個驚如木偶一樣的女兒。
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明玉，怎麼了？」
聽到聲音。
李明玉緩緩的轉過頭來，兩隻眼神沒有對焦。
靜靜的說了一句。
「姜寧的高考分出來了。」
「多少？」
「729。
「多少分！？」
「729分。」
赫然間。
連江州市的一把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失了調。
那有些疲憊的臉上。
掛滿了誇張的震驚。
729分。
這是個什麼概念？
就拿去年他們家考上985大學的李明威。
高考分數也不過591分。
連600分都沒有。
而姜寧那丫頭。
愣是考出了729的恐怖分數。
怎麼考的？
李正盛的腦海里，此時此刻，充斥著問號。
而一旁的沈慧也是滿臉的震驚。
相對於自家先生對高考僅限於去年的了解。
她身為江州婦聯里的人。
周邊也有好幾個同事家的孩子今年高考。
從她們的話語中得知。
今年的數學格外的難。
甚至想及格，都是一個不容易的事情。
可姜寧那個女孩。
總分750的卷子，她能考729分。
其中的數學，最少也在140，甚至145分以上。
所以。
「你是怎麼考的？」
李明玉問出了李家所有人的心聲。
而面對大媳婦的詢問。
電話這頭的姜姑娘，也只是憨笑了一聲。
「運氣。」
「意外。」
「嘿嘿嘿嘿——」」
說實話。
姜姑娘也思考過了自己能拿高分的原因。
其一就是語文沒有拖後腿。
特別是在前面的那些背誦題上。
可以說，都是在記憶中的印象題。
所以正確率會比一模二模的時候還要高不出少。
而後面的作文就更好解決了。
雖說她已經不記得多少過去的高分範文。
但有著多年的閱歷。
無論是些記敘文還是議論文。
在閱歷的幫助下，她總能快速的切入重點。
點名主題，深化作文的立意。
如此的作文，分數也不可能會低。
在這種情況下。
兩兩結合。
姜姑娘的語文分自然也就高了上去。
再者就是英語。
說實話。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英語能考到滿分。
或者說。
這次的英語怕是難度真的很弱。
怕是滿分的應該不在少數。
至於理綜和數學。
還需要說麼？
統統拿下！
半小時後。
姜姑娘的電話已經打了一圈下來。
對於自己那些妃嬪們的成績，也都得到了答案。
首先是高靜怡。
這位長腿媳婦平時的成績就不弱。
加上姜姑娘的幾次貼身輔導。
使得這丫頭愣是考出了588的高分。
就這個成績。
211是穩了。
甚至以她藝術特長的能力，上個985都不是不可能。
其次就是小孟晴。
這丫頭雖然考的不高，510分。
但根據姜姑娘的記憶。
這個分數，上個一本沒問題。
看來，她也是真的努力了。
然後就是羅珊珊和孫倩。
讓姜姑娘非常意外的是這兩個丫頭分數居然考得一樣。
都是525分。
要知道。
羅珊珊在一模的時候，也就考了448分。
只能上個垃圾三本的成績。
結果現在。
525分。
嘖嘖。
都是爸爸的好孩子啊。
這時。
看著床頭的時鐘即將來到九點半。
尋思著老娘的情緒也應該穩定了不少。
想了想。
姜姑娘還是起身。
來到書桌前。
打開抽屜，然後把抽屜整個都抽了出來。
隨即伸手進去。
從裡面掏出一個文件袋。
拿出來。
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然後。
提著這個文件袋，從房間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老娘的房間門口。
此時。
房間裡面。
姜姑娘就聽到老娘抱著個電話，不知道在跟誰訴說著喜悅。
聞聲。
姜某人深吸了兩口氣。
還是推開門。
走了進去。
此刻的田翠蘭正和自家親姐姐說著女兒的高考分數。
聽著電話那頭如潮水般的誇讚聲。
她的心裡格外的舒坦。
而類似這樣的話。
她已經和好幾個朋友都說過了。
但田翠蘭依舊孜孜不倦的聽著一遍又一遍的讚美。
那感覺。
真是·—·
但就在她和自家姐姐說著女兒準備考哪個大學的時候。
閨女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一臉平靜的走到了自己床邊。
坐了下來。
然後把一個黃色的文件袋，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
田翠蘭捂著電話，疑惑的問出了聲。
對此。
面前的閨女只是笑了笑。
「還記得我前段時間和你說。」
「等出分以後，有個事情要和你說的麼。』
聞言。
田翠蘭點了點頭。
但她並沒有掛斷手裡的電話。
而是對著電話說了一句。
「姐，寧寧來我房間了。」
「你要不要和寧寧說兩句？」
隨後。
面對著老娘遞過來的電話。
姜姑娘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對著電話那頭，柔柔的叫了一聲。
「姨媽。」
至於這邊的田翠蘭。
看著閨女和自家姐姐聊了起來。
她一臉欣慰的把面前的文件袋拿了起來。
一邊拆一邊搖了搖頭。
「這丫頭。」
「還用文件袋裝。」
「別是這麼多年來，小伙子給送的情書喔。」
此時此刻。
田翠蘭覺得。
就算這裡面真是裝的情書什麼的。
她也不會生自己女兒的氣。
畢竟—.
那麼高的分數——
然而。
當她打開文件袋。
從裡面拿出一堆紙張中的一疊。
低頭一看。
眉頭瞬間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騰虹娛樂股份轉讓書？」
默念了一句。
然後翻了翻後面。
「寧州土地使用權？」
再翻。
「明生集團股份認定書？」
剛開始。
田翠蘭還有些疑惑，閨女把這些東西拿給自己看做什麼。
但當她注意到。
所有合同上面的簽字人。
都是同一個『姜寧』的時候。
赫然間。
她猛得抬起頭。
看著那剛好把電話掛斷的閨女。
愣愣的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
對此。
姜某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把文件夾里的所有文件都倒了出來。
一份一份的平放在老娘的床上。
「這是『食寧記」
「這是『跑得快'
「這是『小寧」電動車——」
好一會。
當姜姑娘介紹完所有的文件以後。
抬起頭。
看著眼神已經陷入混沌的老娘。
她。
彎了彎眼眸。
忽然展顏一笑。
「媽。」
「其實我是一個億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