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知了,在電線桿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味道~」
看著窗外的電線桿。
擺弄著自己的裙擺。
百般無聊的姜姑娘,終究還是叨起了老周的歌曲。
只不過才唱了兩句。
她的身旁,就出現了一個猶猶豫豫的聲音。
「老,老師。」
「知了一般不會爬電線桿的—」
#
聽著這話。
姜姑娘轉過頭。
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身旁的小娘們。
「我知道它不會爬。」
「但我就喜歡這麼唱。」
「咋滴,不行嗎?」
一句話。
某隻小麻雀畏懼的縮了縮腦袋。
也沒敢多說什麼。
只能繼續低著頭。
一條一條的整理著老娘帳本上的項目。
見這丫頭這麼慫包。
姜姑娘也沒好意思再欺負。
只能繼續癱坐在衣服堆上,透過上面的玻璃,繼續看著外面的電線桿發呆。
今天是姜某人坐鎮胖胖服飾的第三天。
也是她自我懷疑的第三天。
原本。
她以為。
以她白手起家,操辦幾個億大企業的能力。
來這小店裡賣衣服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當她真的在店裡守著時。
才發現。
這小店的生意還不是一般的難做。
先不說在這三十六七度的大熱天裡。
有多少人願意逛街買衣服的。
就說那些進了點的大姨大媽們。
進來後。
看著姜姑娘這張俏生生的臉。
第一句話就是。
「老闆娘在不在?」
然後。
當她們知道老娘受傷,在家休養的時候。
「那我過天再來吧。」
說完扭頭就走。
完全不在意身後姜姑娘那種撕心裂肺的挽回。
媽的。
當年被初戀拋棄的時候都沒這麼委屈。
結果現在...
算了。
不提。
於是乎。
無聊了一天的姜姑娘,就準備把王建國給叫過來陪她玩玩。
可那個娘們自從前天把陳振國從一個橋洞下面逮住。
送到巡查局以後。
這兩天沒事就天天溜達到巡查局裡。
就等著人家的獎金。
完全就是一副不拿到錢就不停下來的模樣。
真是鑽進錢眼裡了。
沒辦法。
姜姑娘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最近在公司里有點清閒的小麻雀給叫了過來。
帶著她做生意的同時。
順帶讓她看看店裡的帳.::
也算是一種學習吧。
這時。
她的耳朵,忽然傳來了小麻雀的聲音。
「姜姜老師...」
「帳目做好了...」
「您要不要看看?」
這麼快?
姜姑娘應了一聲。
坐起身,從趙西雀的手裡,接過那個本子。
打開,翻了翻。
可當她注意到最後的結算金額時。
當場就忍不住的埋汰一句。
「不是吧。」
「才3852元?」
「今天都十號了哎。」
「你確定你這個帳目沒問題?」
聞言。
趙西雀趕忙起身,蹲在了姜姑娘的身旁。
把記帳本上面的那些數目,一個個的都標記了出來。
什麼上衣,襯衣,裙子之類的。
最後統一計算。
還真是3852元。
至於尾數的那個兩塊。
姜姑娘也留意了一下。
其實是十二塊錢,是賣了五雙絲襪的錢。
唔。
五雙絲襪才十二。
細算下來。
一雙兩塊四。
就這個價格的襪子。
怕是隨便一撕就壞了吧。
等等。
隨便·—這麼一撕..
姜姑娘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某種禁忌的畫面。
然後轉身。
對著小麻雀指了指。
「那個。」
「幫我找找,店裡襪子在哪。』
「我要檢測一下貨品的質量安全」
片刻。
就在姜姑娘撕開一個絲襪。
捏在手裡。
考慮著要不要給小助理套上試試的時候。
店門忽然被推開了。
「寧寧。」
「飯快好了。」
「把你朋友一起帶過來吃個飯吧。」
得...
有干擾了。
那下次再讓她穿吧。
於是姜姑娘趕緊把手裡的絲襪給藏了起來。
轉過頭。
對著門口那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
憨笑一句:
「哎。」
「知道了黃阿姨。」
「我們馬上就來——.
五分鐘後。
姜姑娘拉著一臉抗拒的小麻雀。
來到了黃阿姨的店裡。
然後把這丫頭往餐桌旁的小椅子上一按。
在她的耳邊,輕聲一句。
「好啦。
「別那麼拘束。」
「就當公務陪餐了。」
「可是...」」
眼看趙西雀依舊放不開的樣子。
姜姑娘頓時聲音放低了一點。
笑盈盈道:
「乖。」
「聽話。」
「不然明天調你去廖廖那邊帶練習生了。』
果然。
一聽這話。
小助理立馬就閉上了嘴。
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生怕引起某個小老闆的不悅。
見狀。
姜某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後。
她抬起頭,掃了眼整個店裡。
意外發現在收銀台那邊,有一隻小崽子正在埋頭苦幹。
眼見如此。
姜姑娘直接起身。
捏著腳步,走了過去。
隨即。
站在身後,眼神勾了勾,發現這崽子是在寫數學作業。
掃了一眼。
當即咂了咂嘴。
「嘖嘖嘖。」
「這寫的啥啊。」
「二元一次方程,是你這麼解的嗎?」
聽到聲音。
小凱抬起頭,怒瞪了一眼。
但卻沒有說話。
繼續埋頭寫作業。
眼看這崽子並沒有和自己斗的欲望。
姜姑娘也沒了興致。
跑到廚房,去幫黃阿姨去了。
然而。
一會後。
當她端著一盤紅燒肉,從後面廚房裡走出來的時候。
卻看著小凱那崽子。
湊在了趙西雀的身旁。
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喚著。
這特麼什麼意思?
趁哥不在。
搶哥的女人?
剎那間。
姜某人怒上心頭。
頓時就大步走過去。
把手裡的菜往桌上一放。
「呦。」
「聊什麼呢?」
「這麼起勁?」
聞言。
趙西雀的兩眼彎彎,憨笑道:
「小凱在說他們學校的事情。」
「還挺好玩的。」
聽著這話。
小凱在旁搭腔道:
「雀雀姐姐。」
「我告訴你,我們小學平時好玩的可太多了。」
「踢足球,打籃球,打桌球這些都屬於常規活動。」
「跳大繩,斗,拍洋片,打玻璃球這些才是正經運動。」
「而且。」
「我們現在還流行.」」
「流行上網吧,打遊戲是吧?」
姜姑娘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去。
毫不客氣的把這小子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台子給拆了。
果然。
這小子來氣了。
一邊給趙西雀解釋,一邊瞪著自己。
好似在警告什麼一樣。
對此。
姜姑娘絲毫不介意。
甚至還添油加醋的擺了擺手。
「讓開吧。」
「你個尿床王。」
結果這話一出。
小凱徹底紅溫了。
「我!沒有!!尿!!床!!」
「是麼。」
姜姑娘把趙西雀往自己這邊扯了扯,同時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那你解釋一下。」
「前天上午,黃阿姨洗的那床被子上面是啥?』
剎那間。
這句像是一柄重錘一樣。
把某個小崽子的臉錘得紅彤彤的。
一口氣卡在那。
半天都沒說得個所以然。
其實姜姑娘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不就是進化了的標記麼。
當年的她,也有過不少次的經歷。
而且.—.
咳咳咳。
所以.—.
都是回憶啊。
不過話說回來噴嘖·—·
這小子才初中吧。
這麼早嗎?
自己當時啥時候來著?
唔·.·
不太清楚了。
好像也大差不差。
然而。
讓姜姑娘有些意外的是。
小凱這小子。
在經歷著如此沉重的打擊以後。
依舊死不要臉的坐在趙西雀的另一邊,
姐姐姐姐的不停叫喚著。
而趙西雀也是個軟軟的性格。
別人叫,她就應。
氣得姜姑娘又把這丫頭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結果。
剛拉過來。
她就聽到了小崽子那一句滿滿的嘲諷。
「雀兒姐姐,你穿裙子真好看。」
「不像某個人,遮遮掩掩的。」
「這麼熱的天,連膝蓋都不敢露。
「肯定很醜。」
丑?
我丑?
我尼瑪!
姜姑娘深吸一口氣。
然後起身。
來到了小凱的另一邊。
就在對方一臉戒備的堤防著時。
姜姑娘直接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露出了那一塊白皙如玉一般的膝蓋頭。
「丑嗎?」她問。
「丑。」對方依舊嘴硬。
見狀。
姜姑娘嘴角赫然勾出了一個幅度。
隨即轉過身。
對著廚房的位置。
高聲喚了一句。
「黃阿姨!」
「小凱掀我的裙子!!!」
下一秒。
一臉怒火的黃阿姨,就提著一根擀麵杖。
從廚房裡衝出來了。
眼瞅著一幕棍棒出孝子的戲碼出現。
姜姑娘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裙擺。
切。
跟我斗?
你還嫩了點!
6月15號。
沒有節。
一大早。
姜姑娘吃完早飯。
和電視機前看的入迷的老娘。
打了一個招呼,就提著飯盒,出門了。
然而。
今天的姜姑娘。
並沒有騎車去店裡。
而是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然後走到路邊停著的那輛暗紅色轎跑旁。
拉門。
『咯吱』。
鎖著了。
啥意思?
姜姑娘把臉貼在車玻璃上一看。
某個小秘書,正躺在駕駛位上,呼呼的睡著大覺。
眼見如此。
她眉頭挑了挑。
隨即就走到駕駛位。
伸手敲了敲車玻璃。
嘟嘟嘟』的聲響,頓時就把那個秘書給炸了起來,
第一眼。
眼神冷淡,一臉的戒備。
但第二眼。
當這隻秘書看清敲窗的是誰以後。
目光頓時渙散。
然後打著哈欠的同時,把車窗打開了。
「啊—老闆,早啊!」」
「早你個鬼啊!」
姜姑娘抬起手,照著小秘書的腦瓜子就敲了過去。
連敲兩下。
「都幾點了?」
「說!」
「你昨晚幹嘛去了?」
聞言。
王建國捂著腦門。
一臉然。
「沒,沒幹嘛。」
「就打了一會會的遊戲——」
說著。
王建國突然來了精神。
「老闆!」
「昨晚我試了一下你教我的30條命。」
「一下子打到了第四關!」
???
30條命?
才第四關?
姜姑娘瞬間喪失了和這個蠢貨計較的心情。
直接擺了擺手。
「下車。」
「到後面去。」
「我可不想這車被某人開到陰溝里去。」
一個半小時以後。
姜姑娘把車停到了寧州某個別墅的樓下。
下車。
好好的伸了個懶腰。
然後摸了摸自己快要碎掉的屁股。
一臉痛苦。
這會。
別墅門口跑下來一隻白毛雞冠頭。
三兩步,來到了姜姑娘的面前。
不。
是來到了小tt的旁邊。
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端倪道:
「嘖嘖嘖。」
「」3.21的排量,250馬力,v6發動機—」
「前置四輪驅動,6檔濕式雙離合變速箱—」
「真是——-哎姜總你好。」
「你這車真不錯·.」
「很適合你這樣的漂亮女人開——」」
眼瞅著姜姑娘的眼神有點不太友善。
雞冠頭頓時咳嗽了兩聲。
讓開一條路。
「咳咳咳—」
「那個姜總。」
「我姐說,讓你去房間找她——」
聽到這話。
姜姑娘翻了個白眼。
剛要走。
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
轉身,對著自己車輪就是一腳。
踢完就大步向著別墅里走去。
而此時的陸小龍,還在迷惑這位漂亮老闆的一腳是什麼意思。
結果兩秒後。
當車裡冒出一個睡眼朦朧,頭髮亂糟糟的女人後。
陸小龍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樂了。
不過。
他還沒樂兩秒。
就發現眼前這個剛睡醒的女孩。
兇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隨後就快步向著姜老闆追去了。
五分鐘後。
在陸小龍的帶領下。
姜姑娘來到了陸凰的房間。
然後。
看著陸小龍跟個孫子一樣在門口叫門。
姜某人差點沒笑出聲。
不一會。
等著門內傳來一個『快進來』的話語後。
姜姑娘就和王建國打了個顏色。
隨即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眼。
就是一道滿是淡粉色花瓣的牆壁接著各種各樣的娃娃。
大的,小的,軟的,硬的。
當然。
姜姑娘沒看到充氣的。
這讓她有些略微的失望。
跟著。
目光一轉。
一張兩米四乘兩米四的大床上。
躺著一位睡眼朦朧的美人。
然後。
這位美人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抱漱。」
「昨晚睡的有點遲。」
「將近十點才睡—..」
十點?
那不是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的嗎?
還有。
現在都已經臨近中午了。
結果這妮子還是一臉睡衣的姿態——
不過。
姜姑娘並沒有打算對這妮子的生活作息多做評價。
在簡單的說了幾句客套話以後。
她就坐在了梳妝椅上。
直奔此行的目的。
「陸總。
「炒房團的那個事情。」
「你得到了多少消息?」
沒錯。
姜姑娘這次來寧州,沒有首先去尚少婦那邊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位陸小姐,在昨晚的時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說到了這個炒房團的事情。
眾所周知。
在千禧年前後的時間裡。
是炒房團剛剛誕生的時間。
同理。
也是炒得最狠的一段時間。
普通民眾對這幫人是愛恨交加。
愛他們把房價給炒起來。
賣的話,也能賺到利潤。
而恨的。
則是同樣恨他們炒高房價。
使得一幫有剛需的人,只能花更多的錢,去入手房子。
但說句直白的。
炒房團的出現,對於地產商來說。
利大於弊。
因為沒有他們的助攻。
房價也不會在幾年時間裡就翻了好幾倍。
所以。
姜姑娘想利用好這把雙刃劍。
就得把這幫人的消息給牢牢掌控住,
不過。
在通過半小時的溝通發現。
這位睡美人的所知道的消息並不多。
也就某一個帶頭人到了寧州。
開始嘗試和各大地產商以及銷售處接觸的消息。
聽到這。
姜姑娘點了點頭。
看來。
還是得跟尚潔多說兩句。
讓她這個工作狂平時不要這麼拼。
多留意留意外面的消息。
不能讓她在寧州這塊地上的消息來源。
還得指望外人吧。
一會後。
看著這位睡美人起床。
那朦朧之下的身姿,居然意外的不錯。
然而。
姜姑娘更感興趣的。
還是這女人的床。
因為她剛剛沒事坐了一下。
那又軟又有回力的觸感。
真就是,連她都忍不住的往上一趴——
然後·—.
過了兩分鐘。
姜某人如夢初醒的從床上彈起來。
看著一旁睡美人那充滿挪的目光。
姜某人老臉一紅。
「不怪我!」
「是你的床有問題!」
「很大的問題!!!
飯後。
告別了陸家人。
姜姑娘坐上了車的副駕駛。
一邊揉著自己有些鼓鼓的小肚子。
一邊對著駕駛位上的某隻秘書叮囑道:
「陸凰說的那家家具廠。
「你回去就聯繫一下。」
「給我也訂做一個,不對。」
「把別墅里所有的床都給我換了。』
「特別是主臥的。」
「越大越好,最好能同時睡六七個人的!』
聽到這話。
王建國的眉頭抽了抽。
隨手把那張名片塞進了自己口袋裡,
然後把車啟動。
「老闆。」
「要不把家裡主臥的床給撤了吧。』
「直接換成榻榻米。」
「到時候咱們想睡幾個都成——」
榻你妹.·.咦?
似乎有點道理。
這樣整個主臥都變成了床。
那自己豈不是··
「咳咳—.」
「這個方案咳咳——-不錯——·可以保留。」
「如果未來有機會.」
正說著。
姜姑娘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來一看。
注意到來電號碼後。
直接就接了起來。
「尚姐姐—」」
「我們剛從陸凰家裡出來。」
「大概半小時就能到你公司了。」
「啊?」
「不去公司?」
「去廣街口的湖春茶社?」
「去那做什麼?」
「啥?炒房團?」
「好。」
「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