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竹青握住她白嫩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不懂,林千浣這個婊子有了錢就把我拋在腦後,已經半個多月沒回過我的消息了。
打電話不接,消息不回,還廢了我的右手,我現在殺了她的心都有,哪還能低聲下氣地去找她要錢?」
他可是男人,怎麼能對一個女人低頭,該是林千浣求著他給他錢才是!
陳恬靜聞言面上的笑容驀地一僵,林千浣居然真的這麼狠心?她為什麼會偏離劇情如此嚴重?
但眼瞧著末世在即,如果再不儲備物資的話,他們兩個就真的要葬身屍海了。
眼瞧著距離2月26日越來越近,兩人急得焦頭爛額,林千浣卻整天樂呵呵地在別墅倉庫兩頭跑,為末世做足了準備。
「糧食、飲用水、水果、蔬菜、速食、藥品、戶外用具、武器……」
林逸玄與林萬晟坐在沙發上仔細查對著物資種類與數量,林千浣則窩在一旁抱著盆洗乾淨的草莓狂啃。
「明天就是2月25日了,依浣浣的記憶來說,凌晨開始將會有一場詭異的紅雨。
紅雨大抵關乎異能的覺醒,但也有變異成喪屍的風險,咱們究竟如何抉擇的確是個問題。」
林逸玄抬頭看向窗外,皎潔的彎月懸掛在半空中,室外依舊泛著初春的冷意。
林千浣將草莓放在茶几上,心中也是萬分糾結。
接觸紅雨後有三種可能,進化為異能者,變異為喪屍,也可能毫無改變。
她重活一世,卻無法保證自己和兩個哥哥都能成功覺醒異能。
畢竟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改變,她已經打亂了原本的世界軌跡,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數。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101𝖐𝖆𝖓.𝖈𝖔𝖒】
萬一淋過紅雨後其中一人意外變異成了喪屍呢?這對於兄妹三人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但不接觸紅雨,則相當於選擇了一個緩慢通向死亡的道路。
畢竟喪屍會進化,異能者尚且無法對抗那些強大的進化喪屍,更別說弱小的普通人了。
穩了穩心神,林千浣抬頭對上了兩個哥哥的目光,他們三人眼神堅定,心中都有了答案。
這場紅雨,他們絕不能錯過!
「咱們三個都不是安於現狀的人,退縮這一次,今後就只能任人宰割,成為喪屍的口糧。
就算冒著變異的風險,咱們也必須拼一把!」
林逸玄聲音沙啞,說出了他們埋藏在心底的聲音。
就算有變成喪屍的風險,他們也一定要賭這一次。
林千浣點頭應下,心臟卻劇烈跳動著,指尖微微顫抖。
她很害怕,重活一世卻還是沒能保住兩個哥哥。
但她也清楚,如果這次紅雨他們選擇了退縮,迎接他們的將是尾隨一生的悔意。
烏雲不知從何處湧現,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步遮住夜空,將雲層後的月光染得血紅。
轟隆一聲巨響,閃電炸裂開來,將天空劃破一道猩紅的裂口,露出層疊堆積的黑雲。
「走吧,雨來了。」
林千浣站在窗邊,看著打在窗戶上如同血珠般的雨滴,率先前往了院內。
雨水泛著並不明顯的腥味,順著被打濕的髮絲一路向下,將乾燥的衣服瞬間侵染。
接觸雨水即為成功,他們並沒有繼續在院中逗留,而是返回別墅里反鎖了全部的門窗。
「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如果成功覺醒異能自然最好,如果是最壞的結果……」
林千浣強扯出一抹笑:「到時候誰也不能手下留情,畢竟咱們都不願身為一個吃人的怪物活著。」
三人相互擁抱,凌亂的腳步聲一直延伸至臥室,最後被咔噠一聲落鎖聲隔絕。
林千浣簡單沖了個澡,血雨的效果並不會很快顯現,她乾脆打開手機開始在網上衝浪。
果然,有關血色紅雨的新聞已經登上了熱搜,被全國人民廣泛關注。
林千浣仔細翻看著每一條消息,越看眉頭卻皺得越緊。
她發現了一個上一世從未意識到的事情。
血雨仿佛提前尋找了目標一般,降落的城市貌似都是各省的省會,均為經濟發達人口密集的城市。
她忙拿了紙筆開始確認,將那些下了紅雨的城市一一寫了下來,剛好印證了她的猜想。
這雨下得未免也太巧了吧?倒像是有人刻意引導控制,故意讓病毒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一般!
林千浣握著筆的手有些顫抖,指尖也因為用力抓握而隱隱泛白。
上一世的她不過是被人蒙蔽,在底層掙扎的異能者罷了。
這一世因為提前做足了準備,再加上上一世的經歷,她倒是窺見了幾分隱匿在血雨背後的陰謀。
本以為喪屍病毒的出現與爆發都是意外,但如今看來,她所知曉的一切不過是真相的冰山一角罷了。
喪屍病毒從何而來?通過紅雨傳播病毒是誰的手筆?這場災難的幕後黑手又是誰?
謎題纏繞在林千浣腦中,如同一團打了死結又被扯緊的毛線球,讓她無法理清半分頭緒。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她上一世地位太低,能力太弱,一直都只是在底層掙扎存活,腦中除了活下去之外便再無半分其他念頭,所以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
上一世她活得痛苦又迷茫,直到死都以為喪屍病毒是上天對人類降下的懲罰。
那這一世呢?她究竟應該安於現狀,還是找出令自己痛苦兩世的來源呢?
林千浣覺得自己被疲憊與痛苦包圍,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雨依舊在下,砸在厚重的防彈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而別墅內卻一片死寂。
三人早已從沉睡轉變為了昏迷,他們皮膚被過高的體溫刺激得泛紅,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沒入枕頭裡,高溫炙烤著他們的身體乃至靈魂。
痛苦傳遍四肢百骸,他們扯入深淵,不給他們半分喘息的機會。
臥室里準備了充裕的糧食與飲用水,各種藥品也都是應有盡有,但他們早已陷入昏迷,根本無法感知外界的情況,只能在痛苦的泥沼中不停掙扎。
而這種宛若將他們撕碎又再次縫合的痛感足足持續了3日之久。
再睜眼,林千浣只覺得骨頭縫都泛著揮之不去的疼痛與灼燒感,渾身酸軟無力。
她掙扎著拿起床邊的麵包三兩口塞進嘴裡,又灌了一盒牛奶補充體力,這才略微緩過神來。
攥緊拳頭,熟悉的力量再次回到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