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個運貨員工誤打誤撞造成現在的局面,她可能到死都發現不了這個鐲子內的秘密。
老闆見林千浣沒有追究的意思,忙拿來了掃帚,十分殷勤地幫她將碎渣小心翼翼地掃在了一起。
他的確掃得用心,將碎片周圍兩米的地方全都掃了一遍,只不過玉鐲混雜著土屑,想要將碎片挑揀出來也是一件難事。
林千浣卻並不在意,讓老闆將玉鐲和那些細碎的土全都掃起來倒進了塑膠袋裡。
反正系統要求的是將完整的玉鐲埋進空間的土裡,並沒有說不能摻雜其他的雜質,只要玉鐲全都收集完成就好。
用清水隨意沖了沖掌心的傷口,林千浣拿出銀行卡要付定金,卻被老闆攔了下來。
他一臉歉疚地開口:「非常抱歉林小姐,這是我們的過錯,不補償您我真的良心不安。
這樣吧,定金您不用給我了,至於貨款我再給您減免些,可以嗎?」
林千浣點了點頭,收回銀行卡後便前往了一家鮮肉店。
埋玉鐲的事等她買完東西回家了再說,先囤物資最重要,畢竟越到後期喪屍越多,危險也越大。
鮮肉店的老闆正拿著一把剔骨刀動作熟練地忙活著,明明是冬天卻依舊熱出了一身汗。
「要點啥?我這裡雞鴨牛羊豬都有,你隨便挑。」
林千浣思索片刻:「100頭豬,100頭牛,100頭羊,雞鴨各2000隻吧,你都幫我處理好了送到這個地址。」
她將聯繫方式和地址遞了過去,鮮肉店老闆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我先和你說,你要這麼多肯定得等一段時間,我們宰牛宰羊的也很耗時間,沒辦法當天給你送過去。」
林千浣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要新鮮的。
你們殺完之後做好保鮮,直接給我送到這個倉庫里,當天宰當天送,直到送完為止。」
老闆點頭應下,林千浣也起身離開了市場。
忙活了一整天,此刻太陽已經落下,市場內也安靜下來,只剩下店家相互打招呼關店的聲音。
坐在計程車上,她倚靠在窗邊閉目休息。
司機師傅正和自己的女兒打電話,雖說提前和林千浣打過招呼,他卻還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小女孩年紀不大,說話軟軟糯糯的,甜得人心軟。
「爸爸,媽媽說要過年啦,過年爸爸可以給我買一個芭比娃娃嗎?」
「爸爸,我想你啦,你快點回家好不好?」
……
小女孩甜膩膩地撒嬌,司機師傅輕聲哄著他,車內氛圍融洽,連帶著林千浣的唇角都帶上了一絲笑容。
如果末世未曾降臨,喪屍不會爆發該多好啊。
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痛失親人,流離失所,世上便不會再有這麼多的痛苦與哀傷。
過了一會兒,司機師傅慢慢停下車,輕輕將林千浣叫醒。
「你好,到地方了。」
林千浣付了錢,下車前抿了抿唇,開口道:「快過年了,多囤點年貨,早些回家陪孩子吧。」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司機樂呵呵地衝著她揮了揮手,笑出一口大白牙:「好嘞,提前祝您新年快樂。」
林千浣轉身離去,回到家發現二哥正指揮著兩名工人幫她安裝倒塌的公寓門。
見到二哥,林千浣猛地跑上前跨過台階撲進了他的懷裡。
上一世二哥用自己的血肉吸引喪屍的注意,幫她贏得了逃生的機會,再見到他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林千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二哥。」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惹得林萬晟心疼的皺了皺眉,輕輕拍打著她瘦削的背。
「是二哥不好,我以為那個畜生找不到你的住處的,對不起浣浣。
家門先安裝上,這個地方是不能再住了,哥再給你找房子,咱搬家。」
林千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擦掉淚水後搖了搖頭:「我已經選好新房子了,合同都簽好了。」
林萬晟有些意外,卻也十分支持:「也好,這樣我和大哥都能放心些,但你一個人住也要注意安全。」
林千浣看了看裝門的工人,並沒有說話,直到他們安裝完成離開後才帶著林萬晟進了家中,將房門從內反鎖住。
「哥,大哥和你說他什麼時候能到家了嗎?」
林萬晟給她熱了一杯牛奶,輕輕放在她面前:「他坐飛機回來的,凌晨1點到機場,我去接他就成。」
想到外面隨時可能出現的喪屍,林千浣不免有些擔心。
「二哥,我和你一起去吧,這樣安全些。」
「我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危險的?凌晨出去太冷了,再說,你不睡美容覺了?」
林千浣抿了抿唇,將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了林萬晟。
對方聽完後不禁也有些後怕:「人吃人?你怎麼還湊前面去看了?沒傷著吧?」
他擔心地打量著林千浣,立刻發現了她掌心的傷口:「這是怎麼回事,你被那個人咬了?
帶二哥去,我非把他送進警察局不可!」
林逸玄從商,而林萬晟則是一名律師,兩人各有所長,疼林千浣的心卻是相同的。
林千浣無奈地抽回手,兩個哥哥就這樣,她身上擦破點皮他們都心疼得不行。
小時候挨打,這兩個人都會護在她身前,不論林富揍得多狠他們都不會後退一步。
「這是我不小心摔的,哥,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人的已經不是人了,他是喪屍,就是電影裡的那種怪物!」
林千浣十分鄭重地直視林萬晟,對方有些擔心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怎麼回事?你發燒了?」
林千浣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大哥和二哥絕對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畢竟哪一個正常人會平白無故相信會有喪屍爆發吃人呢?
想到自己今天綁定的靈泉空間,林千浣試探性地在心中默念:進入空間。
下一刻,她便消失在了老舊公寓內,出現在一個昏暗壓抑的世界之中。
黑霧濃郁,充斥在周圍,環顧四周根本沒有半分生機,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仿佛能吞噬所有光亮。
怪不得系統會派發這樣一個新手任務呢,不做這個任務恐怕空間也根本無法被使用。
她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塑膠袋,徒手將濕漉漉的土壤挖開一個小坑,將玉鐲和土屑一股腦地倒入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