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輝看著戰瀾一口一口灌酒,心想:這丫頭從小沒爹,都說長兄如父,戰瀾估計一直把他這個大哥當爹一般的存在。
戰北倉嚴肅,戰瀾打小就喜歡和他一起練功。
戰輝看著出落的越來越驚艷的戰瀾,也生不出那種男女之間的心思。
就是覺得,戰瀾這個妹妹讓他格外親切,甚至比他的親妹妹戰雪柔相處起來要舒服。
戰瀾不拘小節,戰雪柔心思太過細膩,他有時不小心說錯話,就把戰雪柔惹生氣了,但是戰瀾不會。
戰瀾喝了一整瓶的梅子酒,心情極好,只有這種微醺的時候,她才能暫時忘記仇恨帶來的痛苦。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上輩子,因為在嚴寒的邊疆,她經常喝酒,可是這輩子的酒量,她還沒有練出來。
看著戰輝喝下了她加過料的那杯酒,戰瀾暗罵自己貪杯,「戰瀾,你太菜了!這點酒,意思意思而已啊!」
一刻鐘後,她踉踉蹌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幸好李氏還在昏迷,要不然對她醉酒回來,又是一頓痛罵。
戰瀾走到床邊,豪氣躺下,卻被一樣東西硌到了背。
她迷迷糊糊起身,一個銀質面具,在她面前越發清晰。
「這什麼玩意?」戰瀾瞪大了眼睛,拿牙齒咬了一下,樂呵呵笑道:「銀的,能賣錢,嘿嘿......」
另外一邊,慕府。
慕炎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定有人惦記他的東西!
隨後,他的腦海中浮現了戰瀾的那張視財如命的臉。
「這女人是不是又打我東西的主意了!」
慕炎回想了一下,隨之瞳孔放大,「我的面具!」
「主子,您怎麼了?」聽到聲音的朱雀敲門進來。
「今日有沒有將軍府的消息?」慕炎冷著臉問道。
朱雀恭敬回道:「今日,柳姑娘說,將軍府一切正常,明日戰輝大少爺要去面聖,還有戰姑娘今天見了兩次戰輝大少爺,兩人還一起喝了酒。」
慕炎的手指輕輕敲了下桌子,「柳溪倒是一個圓滑的,里外不得罪人!」
戰輝要面聖,只要稍微一打聽都知道,戰瀾的消息也是無關緊要的,和大哥一起吃酒而已。
最重要的是,慕炎還知道戰瀾今日去了其他地方。
對於此事,柳溪閉口不言,看來對戰瀾,她還算忠心。
慕炎的聲音不悅,「以後,不用柳溪打探消息了,在戰家安插一個自己人做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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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朱雀頷首回答。
他感覺今日的主子,不知道為什麼說起戰瀾姑娘,又不高興了。
慕炎吃了一顆蜜餞,換了一身衣服,對著朱雀道:「別跟著我,我去個地方!」
「主子,您這是......」朱雀不放心慕炎的安全。
慕炎聲音裡帶著不耐煩,「去抓一個偷東西的小狐狸。」
朱雀心中暗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主子的東西啊!
他看著慕炎的背影融入夜色中,也不敢多言。
戰瀾喝了酒,小桃剛才來過,強迫她脫去了充滿酒味道的外衣,讓她換了新衣服。
小桃走後,戰瀾踉踉蹌蹌鎖了門,若不是給大哥的酒杯里下藥,她也不至於喝酒。
以後,再也不能喝了,會誤事的!
半個時辰後,酒精兒上頭的戰瀾躺在床上,懷裡抱著銀質面具,縮成一團唱著歌,「小白菜啊,地里黃呀,兩三歲啊,沒了娘啊......」
慕炎翻窗進屋,看到戰瀾的樣子,又可笑又可氣。
他走到戰瀾的床邊坐下,看著戰瀾唱歌,「小小桃啊,洗衣服啊,兩三天啊,沒多髒啊......」
戰瀾想到了小桃,剛才還來問她要衣服,真是奇怪的家規!
她懷疑是李氏故意在刁難小桃!
每天讓小桃有干不完的活!
「小白菜啊......啊!」戰瀾的歌聲戛然而止,猛地轉身看到慕炎。
戰瀾恍恍惚惚坐起身,用拇指和食指一把揪住了慕炎的臉頰。
慕炎的俊臉,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揪著,他瞬間黑了臉。
戰瀾憨憨地看著慕炎,憋著嘴道:「你,你也欺負我是不是,你知道我沒有親娘疼愛,才欺負我的,是不是?」
慕炎的手抓住戰瀾,將她的手緊緊握起來。
戰瀾委屈的癟嘴,又去抓慕炎的領口,將他整個人拉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戰瀾的眼角卻突然流下了一行晶瑩的淚珠,她看到慕炎的臉,與死前見到的攝政王的臉,完全重合。
她哽咽著問道:「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背叛我?慕炎,你把我埋在那裡了嗎?」
戰瀾滿眼委屈,環顧四周,「慕炎,我的槍呢?去哪裡了?」
說著話,她舉起了面具,「啊,無名,我找到你了!」
慕炎聽著她的醉話一愣,「你說什麼?」
戰瀾哭著哭著又笑了,她一把抱住了慕炎,在他背上豪爽地拍了兩下,「戰輝,不,哥,我會保護你的,會一直保護你的!」
戰瀾頭重腳輕,控制不了身體的重量,順勢倒在了床上。
慕炎整個人被帶著趴在了她的身上。
「鬆開,戰瀾!」慕炎眼角一片森冷。
戰瀾竟然把她當成了戰輝!
想到這裡,他心中竄出來一股無名火!
戰瀾死死抱著懷裡的慕炎,「不,大哥,別離開我,我保護你,不會重蹈覆轍了!」
慕炎靜靜地聽著她重複說著這些話,戰瀾喝醉了,竟然滿腦子都是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戰輝!
生氣,憤怒,煩躁,一股腦沖入了慕炎的腦海。
戰瀾卻推開了慕炎,翻身將慕炎推倒在身下,「不對啊,我要保護大哥,我的戰馬呢?」
戰瀾低頭看到慕炎,飛速騎在了他的身上。
完全被戰瀾驚世駭俗的行為,嚇到的慕炎,臀部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駕!快跑!給我殺了他們!」戰瀾舉著慕炎的面具,騎在他的腰間,俯著身子往前沖。
「戰瀾!」慕炎被她騎在身上屈辱極了,他咬牙將戰瀾翻身壓在身下。
戰瀾又抱著慕炎不撒手,「啊,我要墜馬了,不能救大哥了!」
慕炎按住了戰瀾勾著他脖子的手,他用如星辰一般好看,又如冰山一般無法讓人靠近的眼眸,盯著戰瀾,冷聲道:「戰瀾,你清醒一點,看清楚我是誰?」
「咦,我的戰馬......會說話了!」戰瀾像是一隻八爪魚一樣纏上了慕炎的腰。
慕炎只覺得渾身一顫,耳朵尖瞬間通紅。
戰瀾這丫頭是瘋了嗎?他可是一個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
慕炎腦袋一熱,竟然在戰瀾靠過來那一刻,在她白皙脖頸處,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