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千防萬防,也沒有防住李氏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戰瀾一衝動甚至可以直接宰了戰雪柔和李氏。
但是,若是她真的那樣做了,戰家人也絕對不會原諒一個殺死他們養育多年的孩子的人。
而且,死無對證才是最可悲的。
現在無奈只能接受現實,再讓他們母女多活一段時間。
終有一天,她要讓李氏和戰雪柔母女好好將她上輩子吃過的苦受的罪,全都吃一遍,才算復仇。
現在她們得到的越多,將來失去的時候,才會越痛苦。
戰瀾看向小桃,「去吧,記住了,我剛才同你說的話,不要告訴李氏,一如既往好好照顧她就好,若是她問你關於我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戰瀾拿出了一錠銀子給小桃,笑著說道:「小桃,你最近辛苦了!去買點好吃的。」
小桃高興接下,認真點頭,「小姐,放心吧,我一定守口如瓶。」
小桃也察覺出來戰瀾和李氏的不對付,但是她是向著戰瀾的,因為李氏為人實在刻薄,對待下人也不好。
像她一直照顧了李氏幾個月,但是李氏醒來,還嫌棄她照顧得不好,還訓斥她床單洗得不乾淨。
明明,那是她昨天剛換上的新的床單。
柳溪敲門進來說道:「李氏不願意讓大夫看病。」
戰瀾冷笑一聲,李氏是怕她找的大夫給她下毒吧!
看來,李氏已經對她產生了戒心了。
若是這次劉金秀的死是李氏的幫手所為,那他們的關係從現在開始就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了。
躺在床上的李氏心裡慌亂得厲害,她死死咬著自己的指甲,攥緊了手。
因為前兩日,她就醒了。
通過她的人,聽說了戰瀾從鳳凰城的方向帶回了一個人回來。
她就知道,戰瀾要不然是懷疑自己的身世了!
斗大的汗珠,從李氏的額頭上落下,她剛才看到戰瀾的那一刻,沒有表現出害怕。
但是,她的心臟卻跳動劇烈,快要從嘴裡蹦出來。
戰瀾沒有殺她,估計也是因為證據不足,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李氏咬著指甲,心中暗暗想著:只要她找不到玉金蟬,就拿她和雪柔沒有辦法。
當初她以收買加威脅的方式,找了在鳳凰城當地有名的兩個穩婆幫忙換孩子,小嬰孩剛生下來皺巴巴的,分不太清楚。
都說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會越來越像,戰雪柔的身上也有了戰家人的影子,並沒有引起懷疑,好在兩個穩婆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不過,她也沒有想到當初給自己把脈說胎兒體弱,可能活不過三歲大夫玉金蟬,竟然撞見了此事,並拿此事做要挾。
李氏掐著手指,算著玉金蟬的年齡,估計已經老死了!
最好是這樣!
李氏默念,「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李氏有了清晰的目標,若是玉金蟬沒死,那就要阻止戰瀾找到他。
......
李氏想著想著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一人的聲音。
「戰瀾,你出來!」
李氏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狐疑地聽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好聽。
戰瀾推開自己的房門,看到了院子中間的慕炎,一身紫色的長衫的他,筆直站立。
不過他那逆天的俊臉上,下唇上有一處結痂。
耳朵上也有一點紫色的痕跡。
戰瀾走近,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慕炎冷聲道:「你跟我走!」
戰瀾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他的手握住,拉著她就開始往外走。
戰瀾想要掙脫他,但是實在沒有他的力氣大。
最終被他拖上了馬車。
李氏聽到兩人離開,對外面喊道:「小桃,小桃!」
小桃正在院子裡澆花,聽到李氏的聲音,立刻趕了過來。
「夫人,您沒事吧?」
李氏問道:「剛才來的人是誰啊?」
小桃雖然看到了慕炎,但是她聽戰瀾的話,李氏要是問起什麼,一問三不知。
於是她撓了撓頭說道:「夫人,我澆花呢,沒看清楚。」
李氏失望地擺了擺手,訓斥道:「天氣那麼好,你不去曬被子,澆什麼花啊,我都快生褥瘡了!」
「哦!」小桃心裡難過,她明明給李氏每天都擦身子,哪裡有什麼褥瘡啊!
小桃知道辯解無用,她只能放下手中的水瓢,將昨天剛曬的被子又拿出去曬了一遍。
李氏隱隱想著萬一戰瀾攀附上了什麼權貴,那就麻煩了,於是她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戰瀾坐在馬車裡,無語地看著慕炎道:「慕大人,你找我做什麼,你每天不用辦案的嗎?」
她掀開車簾看了看日頭,這個時辰,哪個朝廷官員,現在還在外面逛地呢。
慕炎看著戰瀾的眼睛,一言不發。
戰瀾歪著腦袋看他,「你的嘴巴上火了嗎?什麼事情能讓慕大人這麼煩心啊?」
慕炎冷笑道:「除了你,還有誰!」
戰瀾靠著車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讓慕炎如此不悅?
以至於他說完話,閉上了眼睛不理她。
看來,是想要到了目的地再告訴她吧!
馬車在長街上行了一刻鐘後,終於停下來。
戰瀾跟著慕炎到了一處宅院,馬車在宅院的正中央停下,下了車,戰瀾抬眸看到了不遠處的望江樓。
「這是你家啊?」戰瀾側身問道。
其實,上次生辰那天,她就來過一次,雖然是晚上,但是也對慕炎府邸如園林一般精緻的環境所震撼。
白天看去,就更為震撼了,每一處的景都是匠心天成。
可是,慕炎讓她,到他家中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