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看著慕炎目送那女子的轎子離開,她在慕炎的身後輕聲問道:「炎哥哥,那個人是誰啊?」
慕炎沒有回答她,反問道:「你的腿受過傷,還是要多休息。」
傾城姑娘如水一樣清澈的眸子看嚮慕炎,「好的,炎哥哥,傾城不敢任性了!」
「那就回府吧!」慕炎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絲喜悅。
「炎哥哥,我們一起回吧?」傾城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慕炎看著江景說道:「不用,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是。」傾城被暗衛們護送走,慕炎一人站在遊船上,不知不覺他又推開了那間儲物房。
他一步步走到剛才他和戰瀾擁吻的地方,空氣中還殘留著戰瀾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的手指放在木柱子上,回味著剛才的吻。
脖頸處的疼還在提醒著他,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空氣安靜的可以聽到他的心跳,結實而有力。
他失控了!
為了一個女子!
若不是外面有暗衛和傾城,他一定會要了她。
這是他二十三年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不懂自己是因為禁慾太久,沒有放縱過自己,見色起意了,還是說,他真的喜歡上了戰瀾。
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嗎?
......
戰瀾坐在轎子裡,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終於回到了戰家。
她進了屋子,柳溪看她神情不對,立刻給她準備了洗澡水。
戰瀾一邊沐浴,解毒丸的藥效終於將意亂情迷散的毒性化解了。
她坐在浴桶里想著今天在遊船里那個儲物房間裡發生的事情。
慕炎竟然吻了她,後來,她還主動吻了對方。
戰瀾此刻完全冷靜下來後,才覺得自己有點衝動了。
她硬扛,也能扛過去吧!
可是,她的自控力在接觸到慕炎的時候,就崩潰了。
「我一定當老姑娘當太久了,就這麼把持不住!」戰瀾在自己的腦門上猛地拍了兩下。
她上輩子做了二十一年的老姑娘,即使成了親,不是在邊關,就是司君假裝生病,所以兩人除了拉了拉手,任何親昵的動作都沒有。
當時她傻,還覺得那種純粹的情感很美好,還覺得司君是個正人君子。
戰瀾摸了摸紅腫的唇,慕炎的氣息好像還在她身邊圍繞,戰瀾羞紅了臉,她不能見色起意。
可是她的身體很誠實,她剛才甚至想要更多。
「哎......原來不止男人好色!」戰瀾羞愧難當,拿著水瓢舀了一瓢水,從頭澆下去。
欲望是人之本體,嗜欲也是人之天性。
就算是意亂情迷散激發了人身體的欲望,但是她竟然不排斥和慕炎更親昵,還想著及時行樂,嘗試上輩子沒做過的事。
太可怕了!
戰瀾從浴桶里出來,擦乾身體,穿好衣服,來到了自己外面的屋子。
小黑已經熟睡,柳溪等著戰瀾,沒有睡。
她看到戰瀾出來,滿臉緋紅,唇上還微微紅腫,看上去有一抹欲色。
她也不敢問太多,只是低下頭擦著桌子。
「柳溪,你幫我從李氏的房裡拿一本大藏經給我!」戰瀾擦著濕漉漉的長髮說道。
「是,姑娘!」柳溪不多時就拿過來了一本經書過來。
戰瀾打開經書,又拿出文房四寶,對著柳溪道:「你去歇息吧,我一會就睡。」
柳溪疑惑,難道主子這麼晚了,是要抄寫經書?
她不敢打擾主子,於是恭敬離開了。
柳溪走後,戰瀾打開窗戶,翻開大藏經開始抄寫經書。
她現在心有雜念,一定要剔除。
不能被人最本能的欲望控制身心,不然她的復仇路算是完了。
過了一個時辰後,有一隻信鴿透過窗戶落在了戰瀾的桌子上。
戰瀾給它餵了一把小米,從它的腿上拆開了信紙。
上面只有短短几個字,都是他們軍中通信的暗語。
戰瀾覺得肖辰果然和她很默契,做事情也是滴水不漏。
他已經派人將秦老二等人的屍體藏在了污水桶里,拉出城外毀屍滅跡了。
戰瀾將紙條點燃,便隨著紙張燒焦的味道,她聽到了府外的打更聲,提醒她該休息了。
她收起了抄了一遍的經書,她的字寫得不算好看,但是越往後,筆力越穩。
她心中的欲望,也平息了下去。
......
慕炎回到了府里,他走到鏡子前面,看到自己脖頸處如小貓抓撓過一樣的咬痕,唇角不自覺勾了一下。
他直接往裡面走,躺到了床上了。
小廝進來恭敬道:「主子,沐浴的溫水已經準備好了。」
慕炎沒有看他,只說道:「不用了,你出去吧!」
小廝詫異,他們家主子極其潔癖,每日都要沐浴,就連從外面穿的衣服回來也是要脫下來,立刻讓人洗掉的。
唯獨今日不知道怎麼了,穿著白天穿過的衣服躺在床上發呆。
他也不敢多問,就要往外走,慕炎叫住了他,「把朱雀叫過來。」
「是!」小廝連忙去喊人。
不多時,朱雀進來了,從裡面關上門,恭敬在門口站著。
慕炎問道:「你查一下今日來接戰瀾的男子是誰?另外,悄悄安排幾個人暗處跟著戰瀾,找一些機靈的,別讓她發現了!」
朱雀內心激動,他再次肯定主子一定喜歡戰姑娘。
他鄭重答道:「是,主子,我一定派人好好保護戰姑娘。」
慕炎冷著臉側身看向他,「誰說是要保護她,是監視她!」
朱雀額頭冒汗,敷衍點了點頭,「是,主子,我一定派人好好監視戰姑娘!」
「去吧!」慕炎懶得搭理他,誰說他關心戰瀾了。
朱雀就是喜歡胡亂揣測他的心意。
朱雀大跨步出了慕炎的屋子,走出幾十步之後小聲嘀咕道:「還不承認,明明就是關心戰姑娘,這倆人,一個不開竅,一個心軟嘴硬,啥時候才能在一起啊!」
朱雀撓了撓頭,隨後,吹了一聲口哨。
頃刻間,從四面八方來了幾十個暗衛。
朱雀點了幾個人留下,剩下的打發走了。
雲鶴就是那個幸運兒之一,他神情嚴肅問道:「首領,我們要做什麼?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