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雪柔觀察發現,夢玲的確是一個機靈,眼中有活,心中有主子的人。
夢玲跪在地上給戰雪柔捏著腿,戰雪柔舒服地眯著眼睛。
秋月想要給戰雪柔捏捏肩膀,戰雪柔猛地推開了她,冷冷說道:「你這丫頭毛手毛腳的,去院子裡澆花去吧!」
「是,姑娘!」秋月吃癟,只好退出了院子。
戰雪柔緩緩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著秋月忙碌的樣子。
秋月這丫頭,一直是她的大丫鬟,沒有什麼危機感。
現在有人可以隨時替代她,加上她故意冷落秋月。
她就不信秋月不著急,不死心塌地對她。
秋月在院中一邊澆著花,一邊想著昨日戰姑娘同她傳的消息。
她現在不能著急,也要靜靜等待機會,只有聽四姑娘的才能活下去。
......
戰瀾一早又來到了小河村,她帶來了一些糧食種子,衣物和藥物。
一個老奶奶端出來一盆熱氣騰騰的粽子,慈愛地說道:「戰姑娘,吃點粽子吧,這些米還是姑娘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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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瀾拿了一個粽子,撥開粽葉,吃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老人家,您手藝真好。」
老人擺了擺手,「就是清水粽,姑娘要是不嫌棄,這些都帶回去。」
戰瀾邊吃邊說:「那行,我帶回去幾個。」
老人高興極了,連忙回院子,用竹籃給戰瀾多裝了幾個。
戰瀾半蹲在地上,正在給一個小孩換上新衣的時候,一行人騎著駿馬,身後跟著五輛馬車來到了小河村。
「四丫頭,你也在啊!」戰北倉看到戰瀾,微微一笑。
戰瀾起身看向了戰北倉,躬身道:「戰叔。」
「四姑娘!」
「戰姑娘好!」
戰北倉身後的兩名副將,爽朗地同戰瀾打招呼。
在他們心目中,戰瀾已經是他們的戰友了。
上次在風峪關和西戎一戰,雖然陛下沒有獎勵戰瀾,但是軍中的兄弟們,卻對戰瀾極為尊重。
現在戰瀾的名字在戰家軍之中,也是無人不知的存在。
戰瀾頷首和兩位副將打招呼。
小孩子們看到戰北倉,嚇得往戰瀾身後躲。
戰北倉咧開嘴,自覺很慈祥,親切地笑道:「娃娃們,不要怕......」
「哇......」
幾個年齡小的孩子直接被戰北倉嚇哭了。
戰瀾連忙去哄,「沒事,沒事,這位是打敗西戎敵人的戰大將軍,是大英雄,別害怕!」
幾個小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看看了戰北倉和兩名副將腰間的佩刀。
戰瀾知道,孩子們肯定是想到了上次來村里鬧事,想要綁走他們的壞人。
戰北倉也反應了過來,對身後副將道:「佩刀都卸下來,把車上帶來的東西拉過來。」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個......四丫頭,你都看過他們了,戰叔來晚了。」
不多時,村長拄著拐,連走帶跑來到了戰北倉的面前,他的身後跟著全村的百姓。
大家一個個神情激動。
老村長兩眼含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村民們也跟著跪了下來。
戰北倉連忙去扶,「老人家,起來,大家快起來!」
老村長消瘦的手發顫,握著戰北倉的胳膊激動道:「戰將軍,將軍府已經送來了不少面,糧食,種子,衣物,還有藥材,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您今日竟然親自前來看我們,老朽實在是......」
戰北倉聽著村長的話,望著村民們激動的表情。
他看向了戰瀾,這丫頭竟然以將軍府的名義,早早就來看望流民了。
戰北倉對戰瀾又多了一些欣賞,他的父親說得不錯,戰瀾絕非是一般的女子。
比起他家雪柔,戰瀾不是那種只在乎女兒家小情小調的人,她是一個心懷大義,胸懷百姓的人。
而且,她還知道為將軍府博名。
戰北倉知曉了戰瀾的好意,也沒有多解釋,而且揮手朝著身後的人說道:「將車上的東西卸下來,今日是端午,咱們一起過個節。」
「是,將軍。」
車子拉過來,小孩們眼睛都亮了,車上有糧油和肉,糕點,還有糖果。
他們一下子不怕戰北倉了,紛紛圍了過去。
戰北倉樂呵呵地給小孩們送糖果,「吃糖,吃糖!」
村子裡的人都圍成了一圈,戰北倉笑著說道:「來來來,快搬東西,我今天和大家一起吃飯!」
村長趕緊招呼,激動到只知道笑的百姓們。
「快,快都忙起來,咱們今天吃長席!」
他們普通百姓,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官,紛紛都回家準備去了。
戰瀾和戰北倉等人,在小河村吃了一頓百家飯,他們走的時候,村民都來村口送行。
戰北倉騎在馬上,眼睛酸澀,這些百姓,真的是全天下最質樸的人了。
戰瀾與他並行,戰北倉突然問道:「四丫頭,上次運糧官說流民搶了軍糧,朝廷草草抓了幾個流民,這件事就算結案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啊!」
戰瀾頷首,「戰叔,流民們身體孱弱,怎麼可能是官軍的對手,再說了,楚音上次遇到的流民,不僅搶吃的,甚至搶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銀票,這絕對是預謀的行為。」
戰北倉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會請示陛下,親自去查這件事情。」
戰瀾狀若無意說道:「是啊,這些人要錢要糧,囤積財富,身手不凡,力氣極大,形同悍匪,最重要的是了解運糧官的運糧路線,像是有人指使的一樣。」
戰瀾的這句話,信息量不少,和之前戰北倉的猜測不謀而合。
戰北倉側目看著戰瀾,這丫頭才十五歲,見識不凡啊!
一行人一路回到了定安城。
戰瀾這段日子沒有去書院了,今日下午清風大儒親自授課。
她到了書院,見到了最厭惡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