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的眸子暗了暗,這兩人跟了她許久了,不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她本來想著到了人多的地方,這兩人就應該走了。
戰瀾回眸看向了兩人,兩人身穿黑衣,沒有什麼表情,像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你們主子是誰?找我做什麼!」戰瀾問道。
對方見到戰瀾如此冷靜,其中一人拿出了一張宣紙,在戰瀾面前打開了宣紙。
戰瀾看到宣紙上的字跡時,嚇了一跳。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戰瀾冷聲道。
因為宣紙上是楚音的字跡。
楚音那丑到狗都嫌棄的字跡,戰瀾怎麼會不認識。
宣紙上面寫著:我是楚音,是將軍府四姑娘戰瀾的好友,讓戰瀾幫我償還。
戰瀾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把楚音給綁了,是為了求財,還是為了脅迫她做什麼!
戰瀾眸子森冷,急切地問道:「說啊,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黑衣人將宣紙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冷著臉說道:「我家主人交代了,姑娘上轎子,隨我們去一個地方便知道了!」
戰瀾不知道楚音現在安全與否,她也只能鋌而走險一趟了。
她也堅信對方不是為了取她性命而來,若是那樣的話,在無人的小巷子他們早就應該動手了。
若是這樣的話,估計不是為了求財,就是為了脅迫她做一些事情。
戰瀾看向了兩人身後的一個轎子,她掀開轎簾,轎子裡坐著一個黑衣人,他的神情也是如寒冰一樣的冷。
戰瀾坐進轎子,黑衣人遞給戰瀾一條黑色的布帶。
「眼睛,蒙上!」
戰瀾知道這是道上的規矩,應該是怕她知道前往目的地的路線。
堅信對方沒有要殺她的想法,她也很爽快地蒙上了眼睛。
四人抬的轎子在長街之上穿行,戰瀾在心中默默感知著方向,算著步子,想著對策。
......
另一邊,將軍府的轎子排成一列前往望江樓。
戰雪柔心情極好地坐在轎子裡,她今日特意帶上了皇后娘娘賞賜的牡丹步搖。
她還讓秋月把轎子側邊帘子打開,這樣所有人就能看到她頭上的牡丹步搖了。
他們一排轎子,看上去就格外的打眼。
百姓們都知道今日陛下賞賜了將軍府。
當他們看到戰雪柔頭上的牡丹步搖之後,大家都明白這是皇家的賞賜。
因為,牡丹是只有皇家人才能佩戴的髮飾。
「將軍府大小姐真漂亮啊!」
「戰姑娘頭上的步搖太精美了!」
「皇恩浩蕩,還是賞賜了戰將軍一家啊!」
戰雪柔在轎子裡聽到百姓的議論聲,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揚。
「秋月,你覺得本小姐今天美嗎?」戰雪柔看著秋月腦門上的傷疤問道。
秋月恭敬道:「姑娘氣質天成,今日格外的美!」
戰雪柔笑著說道:「秋月,你覺得戰瀾和我誰更美?」
秋月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笑著開口,「姑娘是牡丹,是國色天香,野花怎麼能和您比呢?」
戰雪柔很滿意秋月的答案,她心中想著,看來秋月這丫頭開竅了。
秋月知道她不喜歡戰瀾,以後也會和自己一條心對付戰瀾了。
那就先饒她一條命吧!
秋月看到戰雪柔臉上的笑容,她鬆了一口氣。
現在她對戰雪柔越來越害怕了,但是她眼下必須取得戰雪柔的信任。
這樣,才能活下去。
不過,她的心裡恨極了戰雪柔,她雖然是丫鬟,但是她們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秋月從春花的事情上,就知道了戰雪柔的狠毒。
而昨日在池塘邊,戰雪柔想要殺了她,也讓秋月徹底看清了戰雪柔。
秋月現在就像一葉浮萍一般,她無依無靠,無父無母,沒有護佑。
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救了她性命的戰瀾。
她從此次的事情和戰瀾在邊關立功的事情上,發現四姑娘絕非池中之物。
或許她跟著戰瀾還能保住她的命。
眼下,她必須投戰雪柔所好,說戰瀾的不好,才能和戰瀾撇清關係。
也能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轎子很快就到瞭望江樓。
望江樓是定安城第一大酒樓,總共有六層樓,是定安城最高樓,是達官顯貴們最喜歡的酒樓。
比起摘星樓來說,他的規格更高一等。
豪華氣派都是一等一的,每層樓裡面都有戲班子演戲,一頓飯便是豪擲千金。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個只能望而卻步的地方。
戰雪柔下了轎子,被秋月扶著,望著金色的牌匾上三個金燦燦的大字望江樓,眼眸一亮。
果然是達官顯貴們一擲千金的地方。
以前父親都不肯來,這次竟然因為她的生辰來了。
有人在她身後,昂著頭指著望江樓說道:「哎呀,戰將軍一家來了,望江樓竟然將六樓上的觀景台都打開了,燈火通明好氣派啊!」
「是啊,我還說為什麼望江樓的六樓從來不開放,原來是沒有等到值得的人啊!」
「你還真別說,若是能站到六樓之上,就能看到整個定安城的夜景!」
「今日,據說有小白鴿老師的場子,看來,我們只能在樓下聽聽了!」
「戰將軍來了,那必須是最好的角兒來唱曲兒!」
「嘖嘖嘖,戰將軍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也該好好享受享受了!」
「瞎說什麼呢?戰將軍清廉,要不是為了嫡女的生辰,他才不來這裡呢!」
戰雪柔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中暢快極了,她就喜歡這種氣派,被人捧著的感覺。
但是將軍府的人好像都不怎麼喜歡這樣奢華的做派。
戰北倉皺著眉聽著百姓的議論,他快步進瞭望江樓。
若不是答應了女兒,他是最討厭這種奢靡的地方,也不稀罕什麼氣派場面。
薛掌柜看到了戰家一行人之後,立刻迎了上來。
「戰將軍,您來了,五樓的位置已經為您包下來了,很安靜,無人打擾。」
戰恆和戰蕊被戰輝左右拉著,高興地四處張望。
秦霜拉著戰雪柔的手,一步步往五樓上走。
她滿眼的擔憂,她女兒的病還沒有完全康復,這麼高的樓,爬上去都費勁兒。
若不是五樓有名角兒小白鴿的戲台子,她真不想讓戰雪柔吃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