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拿著祖母來壓我。」
虞疏晚冷笑一聲,「我答應祖母的前提,一直都是無人招惹我。」
虞歸晚現在只恨不得甩袖而去,可一想到計劃,她就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她迅速的調整好情緒,目光落在了虞疏晚有些髒污的衣角,
「你還是去換一身衣裳吧再來吧,省得丟了人。」
說完,虞歸晚便就一言不發的直接掀開了紗簾回了畫舫。
可心這才注意到虞疏晚的裙角有些髒污。
京城貴女參加宴會的貴女衣裳上是不能夠髒的,會被認作是沒有家教的象徵。
可心連忙道:「小姐,咱們馬車上還有兩套呢。」
虞疏晚就算是不在意這些,可也不得不將虞老夫人的臉面顧著。
畢竟自己現在是在虞老夫人名下養著,若是出現這些問題,只怕是會連著虞老夫人被質疑。
馬車停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可心先上去將衣裳給拿了出來。
看見一邊的香爐還在裊裊生煙,以為是車夫特意做了薰香,便就沒有去動。
等收拾好衣裳,可心這才叫她上去。
因著只有兩個人,虞疏晚直接讓可心在外面守著跟自己說話,自己換就是了。
可心的聲音隔著帘子道:
「小姐今日大殺四方,只怕是回去府上了又要被問責。」
「問責就問責吧。」
虞疏晚的神色坦然,「難道我什麼都不做,她們就不會來找我了?」
更何況她就是來鬧事兒的。
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就是要京城的人知道,逼著她虞疏晚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出醜的只會是她們!
正想著這些事,虞疏晚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的話可心已經沒有回應了。
她急匆匆的將衣帶纏好,迅速的想要下馬車,可腦子中忽的傳來了一陣的暈眩。
她的瞳孔一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香爐。
那香爐……有問題!
虞疏晚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腦子越發的混沌起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發上的簪子拔了下來,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掌心。
疼痛在此刻迅速席捲而來,讓她腦子也瞬間變得清醒了幾分。
虞疏晚趁著這會兒的時間迅速跳下了馬車,正看見了可心昏迷不醒的靠在了馬車邊。
特娘的!
是放了多少迷藥!
虞疏晚能夠感受到那股暈眩又在此刻逐漸攀升上腦子。
她扣著手上的傷口,感受到腦子在瞬間又清明起來,迅速將可心給扯起來,跌跌撞撞的往著一邊的巷子奔去。
等找了地方將可心給藏好,虞疏晚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她原本以為這一次還是跟第一次認親宴一樣的套路,誰能想到竟然會在這個上面做手腳?
虞疏晚大致就在腦子裡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招數。
讓自己髒了衣服才是主要。
指使人在自己的馬車裡面下迷藥,自己回來換衣服自然是會吸入這些所謂的迷煙。
到時候不管是出醜還是其他,還不是她們說了算?
是姜瑤,還是虞歸晚?
虞疏晚是不服輸的性格。
感受到了腦子的昏沉,她照著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就是一簪子。
血立刻爭先恐後的從她的左胳膊上瘋狂湧出,卻奇異一般將她的混沌感給全部壓制了下去。
虞疏晚並不走,反倒是回到了馬車內將迷香給丟了出去,伏在座椅上佯作昏迷狀。
她的手上緊緊地握著簪子,濃密的長睫之下,眼中一片陰翳。
沒過多久,有兩人的腳步聲漸漸傳來。
虞疏晚眸光一沉,怕自己暈過去,將傷口又狠狠地摁了摁。
劇痛讓她的腦子像是重生那一日的時候一樣清醒。
很快,腳步聲就在馬車旁停下。
外面傳來了一道女聲,不像是今日參加宴會的小姐們,更像是什麼貴夫人一般,
「確定來了?」
「確定,奴婢親眼瞧著是聽了大小姐的話過來換衣裳呢。」
「那就去把人給弄過來,早些了事就是。」
貴婦人冷笑出聲,
「一個賤丫頭敢傷我家瑤兒,讓她被乞丐凌辱一百遍都是便宜她了!」
「夫人放心,這個賤丫頭對咱們小姐的所有屈辱,如今自當是會千百倍的反噬到她的身上!」
丫鬟的聲音得意,「這就是惡有惡報!」
「去吧,我來瞧瞧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稍後我就先過去傅夫人她們那邊去,到時候直接帶過來。」
貴夫人的聲音透著陰冷,
「讓她身敗名裂,實屬是仁慈了。」
「畢竟夫人是想要為了小姐積攢福報嘛。」
丫鬟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很快,外面的腳步聲便就遠去了。
虞疏晚的眼中幽色漸濃。
她再怎麼恨那群人,也沒有想過讓她們承受這樣的事情。
可是即便她再怎麼有準備,可還是會被她們的無恥給刷新認知度!
外面那人她也算是聽出來了。
瑤兒。
不就是定國公府的夫人嗎?
呵……
既如此,她也不必再繼續想著要臉了。
姜夫人站在外面是在算著迷香燃盡散去的時間。
過了會兒,她這才將車簾給撩開,準備好好瞧瞧馬車裡面是個什麼情況,卻在伸出頭的瞬間被一件衣裳罩住了腦袋。
她慌忙想要將那衣裳扯下,脖頸處卻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頓時軟綿綿的倒下失去了意識。
虞疏晚隔著衣裳狠狠地踹了兩腳,怕時間不夠,這才將她直接給扯到了座椅上扯開了她的衣襟,露出了圓潤瑩白的肩頭。
這姜夫人雖然年近四十,可因為保養得當,瞧著也是一個極具韻味的美人。
虞疏晚冷眼再看了最後一眼,準備離開時,恰看見她的衣襟裡面露出了一隻小小的紙角。
她眯起眸子將那藥給抽了出來。
巧了。
打開以後正是她前不久見過的東西——
合歡散。
「惡有惡報不是方才你那個丫鬟那樣用的。」
虞疏晚冷笑出聲,眸子中細碎的冰冷就像是寒冬一般,她用手掐著姜夫人的下巴,直接將合歡散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她們這麼想毀了她,她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