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包袱的珠寶,其中甚至還有兩根金條。
李江在打開包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林宜知的表情,雖說打開後林宜知的臉上確實閃過了一抹驚訝,但這抹驚訝一閃而過,讓他不是很滿意。
這麼一包東西,她就不心動嗎?
林宜知心動,哪怕自己空間裡已經有不少好東西了她依舊心動。
但同時她也清楚,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李江拿出這麼多東西來給她當做報酬,一定是有除了治療不孕不育之外其他的要求,且這個要求絕對會觸及點原則性問題。
果不其然,李江將包袱往林宜知的面前一推,說道:「林醫生,除了幫我們夫妻兩個看診之外,我還需要您幫我一個小忙。」
林宜知笑著將包袱又往李江那邊推了推道:「如果那個忙值這麼多錢的話,那我幫不了。」
說完,林宜知繼續道:「其實縣醫院的醫生醫術也很不錯,李組長可以去試試。」
李江端詳了林宜知許久,見她眼中沒有一絲貪婪的神色,十分有眼色地將包袱又收了起來。
不是說女人都愛金銀珠寶嗎,她怎麼一點都不動容。
「這些東西是……」
李江還沒有說完呢,林宜知便笑道:「我今天什麼都沒有見過。」
「天色不早,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林宜知想要離開的意圖太明顯,李隊長和李江也不好過於阻攔,更不用說林宜知從頭到尾都十分的識相。
「當然,我送您出去。」
李江說完這句話,林宜知起身。
李江送林宜知出去的時候又道:「後天下午兩點鐘,我讓人去家屬院接您。」
林宜知想了想牛棚的余老,說道:「不用接,我自己騎車。」
「好。」
林宜知來到院子裡,兩隻手攥著糖的昕昕對著林宜知揮手。
林宜知無奈地看著昕昕,別看林宜知家裡沒缺過大白兔奶糖,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年代大白兔奶糖是一個特別便宜的糖果。
這時有一句話,叫做七顆大白兔奶糖就可以沖一杯牛奶,是十分精細的食物。
所以,李隊長一家為了想要讓林宜知幫忙,可以說是很捨得了,平常普通客人來,這大白兔奶糖根本就不會拿出來。
「昕昕,一顆就夠了。」
昕昕一聽,想了想自己嘴裡的大白兔,將手裡的四顆大白兔還給曹滿雲。
曹滿雲給出去的糖怎麼可能會收回來,她見昕昕給自己,又把那四顆糖塞進昕昕的衣服口袋裡。
「幾顆糖而已,我喜歡昕昕,都給她。」
「昕昕說謝謝了嗎?」
昕昕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然後嘴裡含著糖對曹滿雲不清不楚地又說了一句,「謝謝!」
曹滿雲稀罕地摸了摸昕昕的小腦袋,說道:「昕昕過兩天再來找奶奶玩啊!」
昕昕像模像樣地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這個奶奶給她糖吃,她喜歡這個奶奶呢!
和李大隊長一家告完別,剛出門李大河就駕著騾車趕過來了。
林宜知抱著昕昕爬上騾車,想著今天忙了一天終於可以清閒下來了的時候,鍾禾苗牽著自己妹妹在李家屯外面的路上站著。
看她們姐倆那模樣,應該是特意留在這裡等林宜知的。
果不其然,還沒等李大河駕著騾車靠近,鍾禾苗就伸出手攔住了騾車。
李大河一頭霧水地看著鍾禾苗,這孩子這個點兒過來攔車是幹嘛?
「咋了禾苗?」
鍾禾苗看著騾車上抱著昕昕的林宜知道:「姐姐,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昕昕被李大河抱在懷裡看鐘麥苗拿野草逗騾子,林宜知和鍾禾苗來到十米外的路邊。
鍾禾苗看著沒說話的林宜知,主動道:「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林宜知看著一臉忐忑地望著自己的鐘禾苗,緩緩地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覺得可惜。」
「可惜?」
「嗯,可惜你知道捷徑這麼好走之後,可能就不會再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一句話,鍾禾苗便確定林宜知確確實實知道那人的死和自己有關。
「我不是故意的。」鍾禾苗死死地攥著自己的手對林宜知解釋,「我是被逼的。」
「姐姐你說得對,她確實在騙我,她是我爸爸派來一起騙我的,他們說我和妹妹如果不乖乖聽話跟他們走的話,他們會想辦法把我們擄走,我沒辦法。」
鍾禾苗看著林宜知,眼底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狠意,「誰都幫不了我們。」
如果能幫的話,她爸爸早就被抓起來了;如果能幫的話,死掉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騙她,更沒有機會在發現騙不了她之後準備用硬的。
她必須反擊,她不能坐以待斃。
如果不是她的年紀太小,鍾禾苗一定會帶著自己妹妹遠走高飛。
可也正是因為她的年紀太小,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把毒蛇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即便他們覺得不對勁。
「確實。」
畢竟林宜知自己也說不上是一個多高尚的人,所以也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地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鍾禾苗的做派。
只是,因為她不是一個多高尚的人,所以可能更喜歡和苗翠萍這樣實在的人交往,輕鬆,不累。
「那……」鍾禾苗期待地看著林宜知,「姐姐覺得我做得對?」
「做得對不對只要你自己認可,不用去管別人的看法。」只是林宜知又多嘴說了一句,「不過凡事做了,你最好也要預料到後果。」
「比如這次如果翻車,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李家屯兒甚至整個公社都會容不下你,你想過到時候自己和麥苗怎麼活下去嗎?」
一個敢用毒蛇殺人的孩子,不管是誰聽了都會膽寒。
其實一開始林宜知並不確定是鍾禾苗,直到看到那女人腳腕上的傷口。
之前鍾禾苗抓毒蛇去衛生所換錢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所以看到那傷口,林宜知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情緒有些反常的鐘禾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