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懷疑,變成了現實。
許宏均出去找的朋友和同學裡面真的有他以前差點結婚的人。
嚴雲紅死死地盯住醉死過去的許宏均,看著駱美茹抓著的許宏均的胳膊,眼睛怎麼也挪不開。
「雲紅。」
嚴雲紅轉身,看著拍了一下自己胳膊的單靜蓉。
「媽。」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婆婆喜歡的兒媳婦兒,應該就是眼前這種有教養,有素質,乾淨漂亮還有學識的人吧。
「你愣著幹什麼呢?」
單靜蓉看著自己兒媳婦兒那泄氣慫包模樣心裡一陣發堵。
平常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脾氣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被外面的女人都找上門來了卻跟個鵪鶉似的。
「把你男人扶過來。」
嚴雲紅愣了一下,單靜蓉沒忍住拽著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媳婦兒上前,撞開抓著自己兒子胳膊的駱美茹,氣得給了自己兒子後腦勺一巴掌。
「過來扶著!」
嚴雲紅看著自己婆婆打了許宏均後腦勺一巴掌後,嘴角沒忍住翹起,隨即對另一邊扶著許宏均的男人道:「我來。」
「好嘞嫂子。」
被自己親媽打了一巴掌的許宏均迷糊地睜開眼睛,在看到眼前的是自己媳婦兒之後,放心地靠過去道:「媳婦兒,咱偷偷的。」
「別讓我媽看見我喝酒了。」
嚴雲紅看著旁邊默默深呼吸的婆婆:「……」
「我媽打人呢。」
嚴雲紅:「……」打過了。
「啪!啪!啪!」單靜蓉聽見自己親兒子當著這麼多人面揭自己短,沒忍住對著他的脊背「啪啪啪」就是幾巴掌。
打得許宏均也不靠著嚴雲紅了,直起腰一陣哀嚎。
「媽!」許宏均看著自己親媽鐵青的臉後嚇得酒稍微清醒了一點。
「我不是你媽,你願意讓誰給你當媽就讓誰給你當媽!」
「許宏均你真的是膽子肥了,現在都學會喝酒和撒謊了!你不是說和你之前的同學聚嗎?怎麼和那些嫌貧愛富,道德敗壞,厚顏無恥、利益薰心的小人攪和在一起!」
此時嚴雲紅看向自己婆婆的目光里滿滿的全都是崇拜,她婆婆好有文化啊,罵人都不吐髒字的!
而許宏均被自己親媽罵得一愣一愣的,「我什麼時候和嫌貧愛富,道德敗壞,厚顏無恥、利益薰心的小人攪合在一起了?」
他就是喝了個酒,怎麼突然天塌了。
「阿姨您別這麼說阿均,我當年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沒有履行婚約,我是有苦衷的。」
駱美茹怎麼會聽不出單靜蓉是在罵自己。
可是在當時那個情況下,連父母子女之間都會斷絕關係明哲保身,更不用說她只是和許家有婚約。
這不是她的錯。
單靜蓉此時才正眼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駱美茹,冷嗤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對號入座。」
其實如果當年駱美茹只是和他們家斷絕關係單靜蓉是理解的。
但是,當初駱家為了和他們擺脫關係,駱美茹跟他家裡沒有底線地往他們家潑髒水。
如果不是那些髒水,單靜蓉和許懷遠不會被折磨半個月之後,沒有任何尊嚴地發配邊疆。
單靜蓉現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許懷遠趴在地上毫無尊嚴的拖著腿往前爬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以前對駱家的那些好,想到自己曾經把駱美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單靜蓉就覺得自己的嘴裡像是跑進了一隻在糞便上盤旋許久的蒼蠅一樣,噁心得她恨不得把近十年吃過的飯全部吐出來。
此時許宏均靠在嚴雲紅身上,在看到駱美茹的時候眉頭緊鎖,「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媳婦兒,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沒人搭理許宏均,許宏均只好詢問距離自己最近的嚴雲紅。
而嚴雲紅也是有脾氣的,「你自己想!」
許宏均捏著自己的眉心,他想,他想啥啊?
「李東健,她怎麼回事兒?」
許宏均看向剛才扶著他的男人,李東健目光心虛地躲閃,「我,就是,不是我的原因,是美茹到處問,問著問著就來了。」
另外一個同行的人道:「來的時候你已經喝醉了。」
許宏均無語地高聲道:「我他媽為什么喝醉?不是你們灌的嗎!」
「我拿你們當朋友,你們拿我在這裡釣魚呢!」
李東健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是美茹說你們之間有誤會,以前你們感情……」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可能是太生氣,此時許宏均都能自己挺直腰背了,「當初他們一家怎麼噁心我們家的你們不知道嗎?既然你們覺得是誤會,那我們以後可以不用往來了。」
「滾,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阿均。」李東健已經後悔了。
都怪他一時心軟,沒頂住駱美茹的哭訴。
「滾犢子!」
許宏均脫下鞋來砸到李東健的身上,駱美茹看著變得粗俗了不少的許宏均,委屈道:「許宏均,你凶什麼,當初我們本來可以不用解除婚約的!」
「當年你如果願意和其他人一樣跟你父母斷絕關係,我們說不定早就結婚生子,孩子比你現在還多!」
「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走到了今天!」駱美茹的聲音變得尖銳,似乎是想要用聲音高低來證明對錯。
「我如今願意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應該珍惜,只要你和這個鄉下女人離婚,我願意把你的孩子當做親生的養。」
「你做夢!」被搶男人的時候嚴雲紅忍住了,但是搶孩子她恨不得咬死眼前這個女人。
許宏均一把拉住憤怒的嚴雲紅,看向駱美茹的眼中冷意逼人,「我最大的錯就是當初眼瞎沒有發現你們家是一攤屎。」
「時代進步,你們也進步,從一灘屎變成了移動馬桶到處噁心人,可真有你們的。」
駱美茹不敢置信的看著口吐污言穢語且粗俗不堪的許宏均,此時刻薄的他和自己印象中書生意氣,談吐溫和謙遜的才子掛不上一點兒關係。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就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個鄉巴佬待得時間久了,也變得這麼粗俗……」
「哈,你說鄉巴佬粗俗?」
嚴雲紅打斷駱美茹的話。
「難道我說錯了嗎!」駱美茹不屑地看著嚴雲紅。
如果不是因為她嫁給了許宏均,駱美茹是不屑看眼前這個鄉巴佬一眼的。
「你沒說錯。」
嚴雲紅一下子掙開許宏均的手,趁其不備拽著駱美茹的頭髮喊道:「我這就讓你看看鄉巴佬有多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