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崢嶸稱為盛先生的男人年紀看著和段崢嶸相仿,但精氣神卻比他好多了。
林宜知在聽到眼前的男人姓盛的時候,心中一凜。
最近「盛」這個姓氏在她身邊出現的頻率比以前高太多。
本就因為他的姓氏有些緊張的林宜知,又看著他起身後對著自己微微一鞠躬,心中的怪異感更甚。
「林醫生,您好。」
林宜知在他對自己鞠躬時往旁邊避了避,接著點點頭後對一旁的段崢嶸道:「段老先生,這位是?」
總不能他只為這個姓盛的介紹了,卻不幫自己介紹吧。
盛這個姓氏,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段崢嶸笑著道:「林醫生,這位是盛圖南先生。」
「盛先生的身體沉疴舊疾,到處尋醫,聽說我在你這裡買了參酒,做了針灸按摩後好了不少之後,所以想讓我引薦一下你。」
林宜知心裡並沒有相信段崢嶸說的話。
她不是覺得段崢嶸騙她,是覺得他壓根就不知道眼前這個叫盛圖南找自己的真實目的。
她這次回首都,不管是雷江城的出現還是現在這個盛先生的出現好像都是針對她,針對他們一家。
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既然出現,他們肯定有目的。
雷江城的目的一目了然,那這個姓盛的目的也一定會浮出水面。
林宜知帶著孩子們過去的時候,昕昕和雙胞胎將帶來的禮物放在旁邊,隨即和段崢嶸打招呼。
「這是林醫生的三個孩子吧!」
段崢嶸看向乖巧地站在林宜知身邊的昕昕和雙胞胎。
「是。」
林宜知低頭看向昕昕和雙胞胎時,昕昕已經帶著雙胞胎拿著禮物上前打招呼順便自我介紹。
「你們家的孩子可真乖。」
林宜知笑著點頭,「他們確實聽話。」
林宜知沒有在外人面前貶低自己孩子的習慣。
說完,林宜知看向一旁打完招呼之後就沒再說話的盛先生,「盛先生是這樣的。」
「我現在已經不是醫生,給段老先生針灸按摩也是承蒙段老先生看得起,盛先生……」
「我相信你。」
盛圖南雖然外貌說不上俊朗,但是他氣質沉穩,哪怕臉上不帶笑容也會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
「林醫生,不管你能不能看得好都沒有關係,不要有壓力。」
盛圖南不僅會說話,且態度讓人如沐春風。
再拒絕就顯得有點刻意了,所以林宜知問道:「盛先生具體是哪兒不舒服?」
「風濕,多年的老毛病了。」
「可以給盛先生把個脈嗎?」
「當然可以。」
段瑞博站在一旁,看著在林宜知面前無比好說話的盛圖南,有點懷疑林宜知是不是有什麼障眼法。
比如說她其實不是看著二十出頭,更不是實際快要三十歲的人,而是一個千年老妖怪。
否則為什麼不管是余老、自己父親,還是這個從港城遠道而來的盛圖南都對林宜知這麼尊敬。
段瑞博眯著眼看向林宜知,哪裡的問題呢。
林宜知在給盛圖南把脈時,盛圖南對林宜知道:「三十年前,我曾經在寒冬臘月穿過河流跑到香江,也許是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得太久了,所以哪怕後來得到妥善的醫治,它依舊隱隱作痛。」
香江就是港城。
林宜知抬頭看向對自己露出微笑的盛圖南,他好像並沒有想要隱瞞自己來歷的意思。
「我知道了。」
林宜知將盛圖南的脈象告訴他之後,對他道:「你之前都是怎麼醫治的?」
「鎮痛藥。」
林宜知:「……」
「我給你開一些口服藥物,是中藥。」林宜知強調,「你需要自己熬煮,我再幫你開一張藥浴的單子。我不知道你之前有沒有嘗試過中醫治療,不過你發病期間搭配針灸的話,效果會更好。」
「還有,我想你之前看過醫生的話醫生也一定對你囑咐過,日常飲食要清淡,要注意保暖,多休息,不要劇烈運動。」
林宜知細緻的叮囑讓盛圖南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只是他平常可能不怎麼笑,所以笑起來的時候看著有一點點彆扭。
「謝謝林醫生,我會聽醫囑的。」
可能是盛圖南的態度過於聽話,昕昕忍不住道:
「爺爺你放心,我媽媽的醫術是在我們那兒十里八村得到印證的,你只要好好治療,身體一定會好的。」
盛圖南看著坐在林宜知身邊的昕昕,溫聲道:「我相信你媽媽。」
林宜知摸了摸身邊昕昕的頭髮,對段崢嶸道:「段老,您什麼時候有時間針灸?」
如果現在沒有時間的話,林宜知想要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段崢嶸在林宜知詢問後看向盛圖南。
他確實答應盛圖南要介紹林宜知給他認識,但不是今天。
今天兩人遇到純屬是巧合。
而盛圖南身份特殊,他不可能就這麼拋下盛圖南去讓林宜知給自己治療。
所以在林宜知詢問過後,段崢嶸想著要不換個時間再治療。
「我……」
「不如就現在。」盛圖南看著林宜知道:「我很想觀摩一下林醫生的治療過程。」
林宜知沒有意見,就看段崢嶸同不同意了。
畢竟針灸的時候段崢嶸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多,有些人,尤其是年紀大的人是很介意這些的。
「如果段老先生同意的話我沒有意見。」
盛圖南看向段崢嶸時,段崢嶸笑道:「可以。」
他理解盛圖南為什麼想要觀摩,畢竟林宜知看起來過於年輕,針灸的手法不一定會有外面中醫院的醫生好,他擔心是應該的。
不過等他看到林宜知針灸按摩的手法,他這些擔心會統統消失的。
林宜知去給段崢嶸按摩針灸的時候孩子們並沒有跟著,段瑞博帶著他們去了花園玩耍。
昕昕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確保林宜知一出來就可以看到她。
雙胞胎則是在院子裡和段瑞博打羽毛球,別看雙胞胎年紀不大,但是羽毛球上手學了幾個來回後竟然也打得有模有樣。
林宜知在給段崢嶸針灸的時候盛圖南並沒有看完全程,他看到一半後便轉身離開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你叫昕昕,是嗎?」
坐在長椅上看著自己弟弟們打羽毛球的昕昕,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和自己搭話的盛圖南。
因為當時介紹的時候他們只說了自己小名,所以盛圖南他們並不知道昕昕他們的大名。
昕昕點頭。
「我可以知道你的大名嗎?」
昕昕有些奇怪地看著盛圖南,不過還是道:「我大名叫齊初昕,爸爸媽媽說希望我將來不管做什麼都不忘初心。」
盛圖南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初心?」
「嗯,初一的初,昕是一個日一個斤,初昕也有太陽剛要升起的意思。」
盛圖南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水光,他抬頭陽光剛好照耀在他的身上。
「初昕,初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