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我害怕你

2024-11-24 08:42:03 作者: 吉金金
  「林宜知。」

  齊巍山眼神澀然地看向林宜知。

  「叫我幹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的林宜知醉了,齊巍山以往不敢問出的話,此時竟然也有了些許勇氣。

  「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原諒我?」

  林宜知一臉懵懵地看向齊巍山,像是沒有聽懂齊巍山的話。

  齊巍山換了一種說法,「你是不是一直想和我離婚?」

  齊巍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林宜知,心也不自覺地懸起,他多麼希望從林宜知的嘴裡聽到否定的答案。

  但是,林宜知笑著點了頭。

  齊巍山在林宜知把頭點下去的那一刻,只覺得心從高處摔下,碎了滿地。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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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巍山的聲音像是從岩石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林宜知縮在椅子上,她像是在看齊巍山,又像是沒有在看。

  「為什麼想要和我離婚?」

  齊巍山又問了一遍。

  「因為害怕。」

  齊巍山訝然又不解地看著林宜知。

  她為什麼要怕自己。

  「怕什麼?」

  林宜知笑,「怕他又把我賣了。」

  她笑完,臉上的表情嚴肅又帶著些許控訴,「我都不敢睡覺,睡著了夢裡都是齊巍山把我論斤賣了。」

  「我真的害怕,他那麼聰明。但是,離婚了我就不害怕了。」說到這裡,林宜知臉上露出一抹輕鬆的神情。

  而這抹輕鬆的神情猶如刀子插入齊巍山的胸口。

  「他不會賣你的。」

  林宜知看著齊巍山打了個哈欠,一點兒都沒有把他這句解釋放在心裡。

  「當初他那麼做是因為……」

  林宜知依靠在椅背上,點頭敷衍道:「他是個好人。」

  「他沒有做錯,他做的是自己分內的事情。」

  「但他不適合做我的丈夫。」林宜知努力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著眼前那團灰色的陰影,「他保護不了我,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正好,誰也不信誰。」

  林宜知在笑,就像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我們走進了死胡同。」她打了一個哈欠。

  齊巍山看著昏昏欲睡的林宜知,握住她的手,「說不定不是死胡同呢。」

  「無所謂了。」

  「有所謂。」

  可齊巍山的執拗沒有傳進林宜知的耳朵里,她已經趴在椅背上睡著了。

  林宜知醉後睡的香甜,只留下吃了無數個秤砣的齊巍山。

  「爸,我媽媽睡著了嗎?」

  齊巍山將睡著的林宜知抱在懷裡在原地坐了許久,直到雷霆帶著昕昕和雙胞胎回來。

  「嗯,你們收拾吧。」

  雷霆覺得自己爸爸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只是沒等他繼續詢問,齊巍山已經轉過身將林宜知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巍山抱著林宜知回到房間之後,除了沒啥眼色的雙胞胎還在打鬧,昕昕對雷霆道:「哥,爸爸媽媽沒事兒吧?」

  雷霆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他也覺得林宜知和齊巍山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

  「應該沒事兒。」雷霆對正在討論拿到壓歲錢是在家屬院花完,還是帶去首都花的雙胞胎道:「別玩了,過來收拾桌子。」

  「好嘞!」

  堂屋裡的孩子們的熱鬧聲隱隱約約傳到臥室里。

  齊巍山把林宜知抱到炕上之後,出來打了一盆溫水又回了臥室。

  他一言不發地給林宜知擦拭著臉和手,擦完給林宜知換上睡衣,放到鋪好的褥子裡蓋上被子。

  只是喝了酒的林宜知渾身燥熱,齊巍山剛把她抱進去蓋上被子,下一秒就被林宜知一腳踢開。

  齊巍山看著眼前難得孩子氣的林宜知,想了想掀開厚厚的被子,將林宜知抱到自己的懷中。


  林宜知動了幾下後,在齊巍山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過去。

  林宜知睡得香甜,齊巍山卻靠在炕柜上盯著林宜知的臉一動不動。

  ……

  「水。」

  林宜知是被渴醒的。

  她一動,就發覺自己好像沒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個肉墊子上。

  林宜知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齊巍山的腦袋。

  說實話,有點嚇人。

  齊巍山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沙啞道:「怎麼了?」

  「我想喝水。」林宜知想從齊巍山的懷裡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有點使不上力氣。

  齊巍山直接將林宜知抱起來,「我去給你倒。」

  林宜知點頭。

  齊巍山下炕後,林宜知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兒,很想問齊巍山為什麼不好好睡覺,非要抱著她靠在炕柜上,這個動作抱一晚上不得累死。

  齊巍山端著一杯水進來,林宜知接過後問道:「幾點了?」

  「凌晨三點十五。」

  林宜知喝了好幾口水,緩解了乾渴後放下杯子,「好早啊。」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有點疼,她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沒喝多少啊。

  林宜知默默地看向站在炕邊不說話的齊巍山,有一點點心虛地問道:「我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林宜知現在有些後悔。

  人總是在高興的時候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情,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嘴巴夠嚴,但是面對齊巍山這麼一個聰明人,林宜知對自己沒那麼有信心。

  「沒有。」

  齊巍山說得太快,以至於林宜知不太相信。

  畢竟齊巍山現在的表情和氣壓,不像是自己啥也沒說的樣子。

  不過,林宜知也沒想逼著齊巍山說些什麼。

  等自己酒徹底醒了,說不定就能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對齊巍山說了什麼。

  「你只是說你害怕我,想和我離婚。」

  林宜知看著齊巍山。

  行吧,現在不用她回憶了。

  齊巍山看著坐在炕上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林宜知,脫掉鞋子上炕坐在她的對面。

  「我是不可能和你離婚的。」齊巍山看著林宜知道。

  「我也知道你從那次背調之後一直不相信我,一直防著我。」

  「林宜知同志,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重新試著相信我?」

  其實一直維持之前表面的平和也可以,但是齊巍山沒辦法在昨晚聽到林宜知說的那些話後,依舊無動於衷。

  他知道,自己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等林宜知找到機會,她是一定要和自己離婚的。

  他不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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